润福见到大玉儿镇定的样子,他摇头了,随之又板起脸来严肃地对大玉儿说:“庄妃娘娘,皇上问,你是不是要去科尔沁啊?要是身体真的不足以回娘家休养,那么你大可以向皇上低下头,认个错。皇上是会收回成命的!毕竟皇上也不是这么不近人情的人啊!”
润福在心中想的是:“娘娘啊娘娘,这是皇上给你的最后机会了!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要是你不把握住的话,你就只有一死了!唉!娘娘啊,似此生死关头,何去何从,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会做出明智的选择!”
大玉儿却是跪拜接旨,并没有听润福的劝。
润福一听叹气了,语重心长地说:“娘娘啊,一个人太高傲,太倔强可不好啊!这是奴才对您的忠告了!懂不懂,想不想得通就看你自己了!要是你改变主意的话还来得及!去低个头,认个错就可以了!何苦硬撑呢?”一说完,润福就走了。
待润福走后,苏茉尔不解地问大玉儿:“娘娘,这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非要让娘娘在坐月子的时候亲自回科尔沁啊!路途遥远,娘娘你能受得了长途跋涉吗?这怎么行呢?皇上这是怎么了?他已经率军出征离开了盛京,为何要下这样的圣旨啊?”
大玉儿苦笑了一下,说:“苏茉尔,不要多说了!我们去!如圣旨所言,立即收拾行装吧!不要让海兰珠姐姐和姑姑知道。”
苏茉尔担忧地说:“娘娘,可是福临刚刚出生,他能离开得了额娘吗?”说着还望了一眼在襁褓之中的福临。大玉儿也苦,她要是抗旨不遵的话,福临就更危险。可是要让她低头,她是宁死也不为的!
因为圣旨有言,要是大玉儿不动身的话,把福临交给继妃,豪格的母亲来抚养,这样一来,福临的安全就不能保证得了。要是遵圣旨立即出发的话,福临就可以交给皇后来暂时代管。由大玉儿的亲姑姑哲哲来照顾福临,这是再好不过的一件事了,也足以放心。
苏茉尔也不多说,她叹了口气,只好是收拾了。至于孩子,皇太极早有安排了,毕竟皇太极还不能确定这个孩子是不是他的骨血,俗话说,虎毒不食子,皇太极当然是不想害死福临了。
在宫中守把严密,苏茉尔就算是想把消息传给多尔衮,也办不到。皇太极就是怕消息一走漏,让多尔衮一阻止那就不行了。
大玉儿只是稍微收拾行李,次曰便拖着还没有康复的身体向着科尔沁而去了。
多尔衮知道大玉儿离开盛京之后,他由于担心身体没有康复的大玉儿,他也赶去科尔沁,可是他身为总留守,却擅离职守,那他就犯了大罪!正是多尔衮赶去科尔沁得已与张必武相遇,当然这是后话了。
张必武他们在牧民的指点下向着科尔沁而行,在这途中他们听说了他们原先所处的部落因为查出了明军的歼细,所以有所戒严了,明军的歼细名字叫做赵大经,赵大经已然被斩杀了,他的人头传遍了蒙古各部,以此来警告蒙古各部小心明军的歼细,不能让明军与喀尔喀蒙古的车臣汗硕垒、土谢图汗兖布、扎萨克图汗素班等联合在一起。
而且说的是明军的歼细已经逃往了土默特部和鄂尔多斯,主要是设防的是那两个地方,科尔沁相对来说就是要轻松得多了,防备并不严密。
正话间,有一队骑兵快速地飞驰而来,这是清军的骑兵。
清军骑兵对着牧民说:“你们听着,将有一位大人从这里路过,这里将会严密设防,所以你们这些牧民都不允许在这里游牧了,都得给我退避三十里以外!听见了吗?要是明天还不见你们迁徙的话,那么就不客气了!每个人都得死!”
骑兵说完便扬长而去,溅起了一阵的飞尘。
张必武的目光游移四顾,他感觉奇怪,心想:“怪事!真的是怪事一桩啊!清兵并不是蒙古兵,蒙古人见到了清兵,他们却没有流露出一丝的惊慌失措。还在继续做着他们的活,就像是他们事先知道了清兵会到来一样!就算是科尔沁与满清再亲,他们对于士兵的到来都会有一丝疑惑和害怕的!”
张必武看着牧民的眼睛,心想:“为什么我无法从他们的眼中看出一丝惊讶和惧怕,虽然他们表面上装得是唯唯诺诺样子,可是实际上却像是正常,就像是预先知晓的。清兵明明赶他们离开居住地,还以死来威胁,可是他们还是没有害怕,没有足够的气愤!这可真是奇怪极了!”
“这里面真有问题!刚踏入大草原的时候,我就总觉得有人在跟着我们,不管我们走到哪里,我们就会被跟到哪里!幕后有人在掌控,监视我们吗?”
正在张必武胡思乱想的时候,站在张必武旁边的牧民窃窃私语:“这位要打这里经过的大人会是谁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排场?居然要我们暂时离开游牧之地,远避三十里!”
另一个牧民应道:“听说是庄妃娘娘呢!因为听说清军与喀尔喀右翼开战了。虽是并没有怎么打,因为清军认为可以纳降喀尔喀右翼啊!他们当初兴师问罪全是因为扎萨克图汗素班来到归化城北,按已往的传统与明朝贸易。”
“皇太极认为素班此举是‘似欲犯我城’。这只不过是个借口,他不想让我们蒙古与明贸易。所以啊,想要灭掉喀尔喀蒙古右翼这是不可能的!是教训教训一下罢了!”
其他的牧民也是接连点头,他们都认可了这个牧民的看法。
张必武见到牧民们在清兵到来之时还有些杂乱,可一会儿的功夫就恢复了井然有序。
张必武又心想:“我刚才见到牧民们被赶走,离开他们牧地到三十里外,他们虽然看起来很是生气,可是并没有愤愤不平。这种气愤,仇恨的程度远远不够啊!再加上他们由杂乱恢复成有序的状态未免也太快了吧?难道蒙古人都是训练有素的吗?”
张必武否定了:“不!我看不是!我看有人是想把我们玩弄于股掌之中!这些说不定是戏,在演给我们看呢!”张必武想到这,不由为他们的处境担忧了,可是黄起和陈坦公并没有发现身处危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