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象升便静候缇骑到跟前,有两个锦衣卫还有一个太监。这个太监正是高起潜,高起潜下马大叫起来:“皇上念卢督师辛苦,宣大二镇的士兵们辛苦了,特命我前来劳军!”
高起潜抱着环顾诸将士:“各位将士们辛苦了!”高起潜看着这些将士们,将士们看着高起潜却是面无表情的,甚至于很多人的脸上都有轻蔑之意,他们可不会领高起潜的情,相反却是看不起高起潜的。
高起潜笑了,心里在想:“哼!这些士兵们,你们以为跟着卢象升就是好的?以后还是得跟着我高起潜!我高起潜可是监军啊!长久以来都是担任着监军之职呢!”
高起潜是慰劳了军队,然后他就找个机会在卢象升的耳边轻声地嘀咕了一下,卢象升点了点头,便和太监一起进了内屋。
不久之后,卢象升是出来了,高起潜向他拱拱手,然后转向了将士们说:“各位将士,皇上的慰劳已经带到了!大家深荷皇恩,当力报国家!”话锋一转:“我也得回去复命了!”高起潜一说完,他跳上战马就立即奔回去了。
幕僚们都围了上来,想要知道是什么事。卢象升笑了,说:“哈哈!没有什么事!这是司礼监的王德化公公派人来,说我们辛苦了!转达皇上慰劳将士们之心啊!哈哈!”一说到王德化,卢象升眼中流露出的是鄙视和厌恶之色。
不过卢象升的眼中有一丝黯淡之色,恰好让张必武看见了,张必武知道这个太监前来绝非慰劳这么简单。张必武的看穿,卢象升也发觉了,他苦笑了一下,便让大家继续接受劳军,还要告诉将士们皇上慰问他们的辛劳。
末了,卢象升把张必武给留了下来,卢象升问:“必武,刚才你见到高起潜趾高气扬的到来,似此,你有什么看法呢?不过有一点必须是牢记的,皇上对我们的慰劳是我们莫大的荣幸啊!”
张必武微笑着,说:“是的!制台大人所说极是,皇上对我们的慰劳确是莫大的荣幸。可是皇上不会仅仅是劳军吧?还会有别的指示吧?”
卢象升反问:“哦!那么必武你是怎么看的?为什么认为皇上还会有别的指示呢?”
张必武信心十足地回答:“制台大人,刚才高起潜和制台大人避开了将士们独自去军帐内,想必就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吧?而且制台大人苦笑了一下,而且眼神有黯淡之色,想必一定是皇上让制台大人不想做的事吧?我见到制台大人很是烦恼的样子,恐怕这是不英雄的行为,不然制台大人不会这样!”
“唉!”卢象升叹气了,随之说:“必武啊,你说得一点也不错!事实真是如此啊!皇上名是劳军,实际上让高起潜让我去做一件事!唉!这件事未免太过于卑鄙无耻了!真是让我好生为难啊!而且就算是做成功,真能令得皇太极不进犯吗?我觉得是痴人说梦!”
张必武更加想知道崇祯到底使出了什么招要让卢象升去做。
卢象升恨得直咬牙,说:“一定是那些可恶的宦官出的馊主意!我朝就是因为宦官干政把一个好好的国家败坏成这样!样样都以祖宗宗法来办!奏章啊还得呈上司礼监,无论事情缓急,此种制度应该废除才是!免得给宦官专政的机会,也令得急事不能及时处理酿成大祸!皇上刚登基的时候不听宦官,可现在越来越听信宦官了!”
“嘭”的一声,卢象升一拳是用力地击在了手掌上,说:“这一个昏招一定是宦官想出来的,难为皇上居然还要加以施行!”
卢象升显得很激动说:“先前就有探子探出了满清鞑子的庄妃在宫中的物用根本就不够,形如打入冷宫一般。没有皇太极的命令,谁敢这样对待一个妃子啊?由此可知,皇太极并不重视庄妃,就算是我们把庄妃给挟持住了,皇太极是不会顾虑的!”
“一个志在争夺天下的枭雄是不会在乎妻子,不会有爱的!要说他爱的只有天下!他的眼中,他的心中只有天下!拿女人来威胁?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有什么用!”
张必武也是点头,在沉思:“庄妃应该没有被捉住然后是被用来威胁啊!这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会有这一出戏呢?我想大明是不会派人去捉庄妃的吧?”
卢象升又说:“身为一名军人,就不应该是拿一个女人来做威胁,这才太有失我们大明的颜面了,别人会怎么看我们?就连大明的子民也不会看得起我们的!我们明军更是要背上不能保家卫国,只能是抓一个女人来威胁的骂名!”
卢象升十分激动:“耻辱!耻辱!下这样的命令,我感到羞辱啊!皇上这么圣明,为什么就看不到呢?为什么就要听信宦官所言呢?皇上啊皇上!象升宁愿战死沙场也不愿意去做这么丢脸的事!这也是等于把象升的一生名声都给丢尽了!”
张必武不明白,因为以崇祯极要面子的姓格特征,他又怎么会下这样的命令呢?宦官又是怎么说服他的?张必武便把心中的疑问给说了出来。
卢象升便实答:“必武,你还没看到吗?皇上明里是派高起潜来劳军的,他也没有明说这一道命令,虽然这是他的意思,可是他却借宦官来说出,而且一切责任都由宦官与我来担当!他还是他的英明天子,他就没有参与其中。”
“而宦官更是把全部责任推到我的身上,毕竟他们是暗地里让我去做这一件事,没有人知道,口说无凭,又无证据留下。只是当真的有功时,宦官才会出来抢功,没有,责任我全担了!骂名以及被人所不耻也一并由我来担当!哈哈!这算盘打得可真响啊!”
卢象升苦笑着,他显得很痛苦,他根本就不想去做这一件事,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皇命难违啊!宁愿他一世英名尽毁,也不能让皇上的英名受到一丁点的损失呢!
“唉!”张必武叹气了,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崇祯会用这一计,反正英名受损的不是他,有臣子帮他担骂名。要是成功的话,反而利益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