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方炎的身影被秘境吞没,他视线消失,身躯涣散,最后能看清的唯一场景,就是他自己亲手把方战推入到了秘境入口。
说的很直接,是他,是他方炎亲手杀害的方战。
是他将自己的父亲方战撞进帝者秘境的入口,使其活活被烧死!
毕竟当时李烨已经放手了,方战作为修士,那个高度是绝对摔不死的,要不是方炎他又怎么可能死得掉呢。
“那......那方炎不......不是来救人的么,他......为什么又要把方战给撞进去。”
不多时,底下就有人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开始发出了疑问的声音。
声音不算大,但在场的修士个个境界高强,耳听八方的水平还是有的,被刚才那人的话点醒,只觉浑身如坠寒潭。
“原来......那方炎,不是来救人的啊......”
到了现在,几人还在迷惑谈论之时,古薰儿依旧神情呆滞的定在原地,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见状,李烨则是微微一笑,仿佛一切都抵达了目的一般。
随即,他长叹一声:“唉!抱歉各位,其实我李某一直有个猜测没跟大家讲清楚,这全怪我啊。”
此话讲出,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他们齐刷刷的又将视线摆放在了李烨身上。
“其实我猜测,真正的方炎已经死了,刚才我们看到的方炎,只是被魔修夺舍的躯壳。”
“而且此魔修借助少年肉身夺舍,企图混进帝者秘境,肯定是有所图谋的,我等都是上界正道人士,怎能任由魔修祸害帝者秘境!”
说话间,天空作美,七彩霞光折射下来,璀璨万分的色彩洒落在那帝者秘境之前,折射到了李烨胸前,惹得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天降祥瑞,虹光万里,莫非李烨少主获得了天道认可,”
一座飞舟上,大世家的族老爆笑出声,瞳孔中满是激动与兴奋之色。
连天降祥瑞,这种多年难得一见的天地异象都出现了,他们还有什么理由不信任李烨说的话。
“我等愿意支持李烨少主,进秘境,斩魔修!”
就在这天象变化的下一刻,就有世家子弟站了出来,他们高呼着斩杀魔修的名号,一瞬间,点燃了在场所有修士作为少年的热血。
“对!那魔修夺舍年轻子弟,肯定是对帝者秘境图谋不轨,我等不能任由他行事。”
此起彼伏的呼喊声越来越大,逐渐将古薰儿拉回现实。
虽说这个过程惊心动魄,结局也是出乎意料,但古薰儿还算是接受了下来。
并且她认定了那夺舍的魔修,肯定杀害了她的方炎哥哥,谋害她的养父方战,还险些坑害了她自己。
这些仇恨加起来,古薰儿也算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她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斩杀了寄宿在方炎体内的魔修。
话说到这,李烨根本不用再补充什么了,全场的热情早就都沸腾了起来:“秘境已开,烦请各位,随我一同诛杀魔修!”
说罢,李烨转头对着身后的李家子弟,以及几女看了一眼,众人猛然明白了其中含义。
“夫君,月儿在这守着,恭候夫君归来。”
姬宁月修为很高,并且骨龄早已超过三百,所以这一次,她只得待在秘境外,等着李烨归来了。
旋即,李烨白袍扬起,随风舞动,在一众李家弟子坚毅的眼神下,一步踏出,带着他们便一起进入到了秘境当中。
察觉到李烨先行离去,其他的天骄弟子无需多言,陆续踏出。
仅几息的功夫,缤纷七彩的流光就像是满天星辰绽放,就似是涌入云层的烟火洒落人间,齐齐冲入了帝者秘境之中。
全过程漫天神佛朝拜,圣兽低鸣送上祝福,缥缈的仙纹齐刷刷的在苍穹之下展开,勾勒出一张张无边无际的大道法则。
所有的天骄都感觉到了,接近秘境入口时,宏伟而又古老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与自己的灵魂纠葛,互相排斥一般。
只是无人观察到的是,在超越这片天穹的最顶端,一双眼睛,从头到尾窥视了一切。
“院长,怎么样了?”
视角一转,屋子镶嵌在云层之中,屋内装饰朴实无华,却又带着丝丝独特的气息,很清爽,只是坐在里面,心境仿佛都受到了治愈。
此时,一位身着白衣,头发花白的老者,正端坐在一面镜子前,那镜子折射出的,正是那会在帝者秘境前的所有场景。
仔细观摩,老者鹤发童颜,仙风道骨,可浑身上下,却无半丝气息与修为,就如同当时李烨看见的,不朽李家老祖一样。
不过,有一点不同的是,老者浑身缠满了一丝独特的气息,法则之力。
全身上下都是法则之力,看不出一丝大道的气息。
视角偏斜,在老者身后,矗立着一名气息浑厚的中年男子,那男子就不一样的了,身上裹满了清晰可见的大道之力。
一看,就知道是一位大帝强者无疑了。
只是听见他的问话,老者则是眉头紧蹙,捋了捋苍白的胡须,沉重感叹道:
“弑杀百人,手不染血,不朽李家这一代,当真了得啊!”
两人对话间,突然“咔嚓”一声巨响传出,声音清脆又苍劲。
随即,两人目光急转,对向了刚才老者观摩的镜子,赫然发现,它早已斜着碎裂了开来。
若是境界高强者细细观摩会发现,上面竟还残留着丝丝法则之力,那股力量很精纯,像是空间法则,而且劲力是从遥远方传来的。
这下,可把老者身后的那位大帝强者给吓着了,他连忙上前勘察情况:“院长,好精纯的法则之力,这......”
“嗯,是不朽李家那个老怪物打来的,不就是看看他家后辈么,他至于动这么大火气么,把我宝贝镜子都给打碎了。”
老者再度轻抚了几下胡须,调笑着说道,但他望向那碎裂镜子的瞳孔中,却充满了郑重的神态。
后方大帝听的是不明所以,可他老人家却极为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