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王宫南宫门前已经搭好了台子,侍卫们已经在台子的四周站好岗,许多来观看的平民们也被侍卫们圈禁在台子外三米的地方。
沈蘅芜今天原本不应该出场,所以这天早晨她也就埋在被子里安心的睡懒觉。
“阿芜,醒醒。”慕非止将手伸进被子里,摸到了沈蘅芜的小脸,他凉凉的手指将沈蘅芜惊得一哆嗦,一巴掌就将他给拍了出去。
“昨晚都不让我睡觉,大早晨的你又嚷嚷什么?”沈蘅芜真是烦死了慕非止。
慕非止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正在嘟囔的人,因为挣扎,她白皙的脖颈从被子中露了出来,那上面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吻痕,看的慕非止心头又是一热。
“今天去看王姐的好戏。”慕非止将沈蘅芜从被窝里捞出来,拍了拍她的脸,轻声的哄道。
“不去。”昨天晚上沈蘅芜原本在做五禽戏,结果慕非止从御书房回来后抱着她就将她压到了床上,一夜都在折腾,直到他上朝以后沈蘅芜这才迷糊了一会儿,如今就是天上飘红雨了她也不想看。
“真的不去吗?”慕非止想到前几天白雀收到的消息,心中想,今天必然是一场好戏,他做这个王上无聊之极,平常乐子不多,不过看大臣们的丑事倒算是一桩。
“不去。”沈蘅芜推开慕非止,从他怀里滚到床上,卷着被子就滚了进去。
“福海,把前殿那只白毛狗交给御膳房,孤王今天中午要吃炖狗肉。”慕非止故意将声音提大了,朝福海吩咐道。
话刚说完,如他所料,床上的那人身子绷紧,慕非止原本以为事情会有转机,他长手一伸,就要将沈蘅芜往怀里捞,结果沈蘅芜却突然发飙了。她忽的从床上爬起来,两只手拼命的拍打着慕非止的胸口:“你逼我,都是你逼我,你这个暴君,拿一只狗出什么气!”
慕非止心里嘿了一声,暴君?这女人胆子是愈发的大了。
“呜呜……”沈蘅芜似乎并不想给慕非止反应的时间,说到最后竟然哭了起来,然后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慕非止身上抹,这可吓坏了慕非止,赶忙搂住她,他想要擦去泪水,可是越擦越多,到最后他只得将沈蘅芜抱到自己身上,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低头吻去她脸上的泪水,他几乎没有看见过沈蘅芜哭过,所以这次是真的慌了。可是慕非止显然忽略了一件他经常忽略的事情,那就是他对沈蘅芜的自制力,本来是去吻泪水的,结果吻着吻着就变味了,而沈蘅芜今天也不知道动了哪根筋,一下子又哭不停了,慕非止又是心疼又是安慰,等到把小姑奶奶安顿好的时候,外面的宫考都已经开始了,慕少卿和慕栖凰两人瞧着那空着的主位和一脸欲哭无泪的福海,心中多少有些猜测。
……
慕非止带着沈蘅芜到达现场的时候三个人已经被淘汰了。他牵着沈蘅芜的手表情很是冷酷的走到主位上,冰冷的目光先是朝四周那些打量的目光瞧了一眼,这才落座。
台上还有两人在打,慕栖凰歪着头看了眼慕非止,很是不耐的道:“虽是新婚燕尔,但是也要节制一些。”
“若是以后王姐真的嫁给了封誉,我允许封誉早晨可以不用上朝。”慕非止的脸上换上奸笑。
“哼。”一听到那个名字,慕栖凰就将头转了过去,不再同他讲话。
这边,沈蘅芜的眼睛虽然是落在台上那些对打的人身上,可是她心里却在想今天中午的午膳,刚刚她之所答应慕非止出来,是因为慕非止说今天中午他会亲自做好吃的给她吃。她就这样,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把今天的大事都给忘了。最后,还是周围的叫好声将她给惊回了神,她朝台子上一看,只见刘知礼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一个壮汉摔到了地上。
“好!”慕栖凰突然站了起来,朝着刘知礼的方向拍了拍手,她这一拍手,沈蘅芜才彻底的清醒,这虽然是一场武状元选拔,可是,这也是一场戏,周围的人无一不是在演戏。
就在慕栖凰起身鼓掌的时候,人群中还有两道炽热的目光看向了慕栖凰。
台子下不断的响起一阵阵叫好声,当最后一个人也被刘知礼撂倒的时候,检察官慕少卿也站了起来,一步步的朝台子上走去,他站在上面,开口说话的时候:“今天的比试想必大家都瞧得很清楚,我宣布,新一届的武状元人选是:刘知礼,同时,依据长公主的意思,刘知礼也是驸马人选。”慕少卿温润的朝刘知礼笑着,然后又说道:“刘知礼,还不朝王上谢恩。”
那刘知礼反应很快,立即就朝慕非止的方向跪拜了下去,叩头谢恩。
“不可以!”
“不可以!”
就在这时,两道声音同时从台下传来,一道粗犷,一道清细。
“刘知礼,你怎么可以当驸马?你说过不会辜负我的。”一个少女不顾身边丫鬟的阻拦一个劲儿的往侍卫那边闯。
刘知礼漠然的回头,那眼神中的陌生根本就是不认识这少女。
少女被那目光吓了一跳,她的叫声愈发的大了起来:“你怎么可以负我,我怀了你的孩子啊!”
这句话说出来,可是将场上的人给吓了一大跳,淮南民风开放,未婚先孕的事情也常有,只不过并不在明面上说出来,如今这少女大声的嚷嚷,怕是要惹出事来。
“这不是右丞相家的二小姐吗?”福海站在慕非止的身后,吃惊的说道。
“刘知礼,本宫问你,季小姐说的话是不是真的?”慕栖凰起身,朝依旧跪着的刘知礼问道。
刘知礼抬头,一眼都不瞧季在(季二小姐),很是冷静淡漠的道:“回公主,我并不认识这位小姐,至于怀孕一事,纯属构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