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气息在二人周侧打转,对方用仅有他们能听到的声音开口,令人不觉红了脸庞。
他是什么时候发现她的?
景岁岁尴尬的无地自容,张口想要说话,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怎么解释自己穿成这样出现在这里?
“不是的……”她低下头,咬唇道,“我就是担心你,所以想要跟过来,却没想到被人带到了
话音未落,男子从她藏在衣服中的暗袋中找出了之前在房子里顺走的印章和白纸。
少女伸手想要拿回,但由于二人的身高差够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东西溜走。
“哦,原来是这样,知道我会来,所以才提前到这里,把东西带走了?”沈有年扫了眼手中的主章和从账本上撕下来的账目表,扔给了身后跟来的狐狸眼男子,“二帮主,走吧。”
二帮主接过东西扶了扶眼镜,自然就看到了自家沈爷和个少年站在一起,他不可置信地眯起眼睛。
定神看了好久才认出这个少年竟然是景小姐!
他揉了一下眼睛,二人已经转身离开了。
起猛了,竟然看到花痴景小姐出现在这种地方,一定是他看错了。
“我……”景岁岁语塞,被牵起手往车里带。
“没有想到前日我离开前,景小姐一瘸一拐的腿已经好了,”车辆启动,沈有年撑手看着窗外风景,“还是说,景小姐对赫连先生如此上心,不惜冒着生命危险赶来一探究竟?”
景岁岁这时已经放弃抵抗了,她彻底装死,心中期盼主角团找对地方救下赫连云秋。
可恶啊!
身旁男子神色温文尔雅,却有一股难以察觉的冰寒和醋味。
他眼色沉下,侧头望向被垂下的头发掩盖住神情的少女,心下有些无奈。
不知为何,对眼前的少女总有股不知名的欢喜,就算是看到她没有听从自己的话好好在家里呆着,第一个反应竟然是担忧她的安危。
从那日书房中,少女毫不畏惧地忍痛朝他举枪时,他就预想到了自己那间屋子是关不住她的。
这算是矛盾么?
“这样吧,景小姐,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如何?”他揉了揉太阳穴,先给了台阶下。
“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景岁岁听闻,立即转头询问。
“今晚的计划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一网打尽,我们对每个进入蓝孔雀歌舞会的人都进行了身份调查,其他大部分人都是记录在案的常客,新面孔也有推荐信很好辨别,只有一个人查不出身份,你说是谁呢?”
原来她刚进到里面就被发现不对了!
见少女气鼓鼓的模样,沈有年无奈微叹,“景小姐,那我可以开口问,最初见面时,你口中的‘阿年’是谁吗?”
在查阅了对方所有资料后,发现生平中并未有任何带“年”字的人士。
景岁岁怔愣转头,映入男子的瞳孔内,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还以为他不关心也不在乎呢……
“沈先生,不是我不愿意说,而是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的,”她深吸一口气,“到了水到渠成的那一天,你自然就知道了。”
车内陷入了长久的沉寂,飞驰的黑车在暗淡的黑幕下穿梭,凄凉的鸟叫声环绕耳际,渐渐远去后宛如恢复了平静的水面,没有泛起一丝波澜。
直到车子在熟悉的别墅前停下。
景岁岁正欲下车,一双手就非常自然地摘下头顶的帽子,将散乱的头发用手指静静梳理着。
“沈先生,我的腿好了,什么时候可以回家上学?”
大学辞退信件再也没有出现到身边,原主的妈妈也没有身影,怕是先前的事已经被解决了,她自然要重新回到大学学习,这是原主的本职工作。
“真煞风景,”沈有年笑,他将少女的每一缕头发梳理好后绑起,“都说女学生学习的知识多了,婚姻就拴不住她们了。”
“那你怎么想?”景岁岁心念一动,反问。
“景小姐,与我订婚,这不会是束缚你的枷锁。”
男子目光昏暗,一点点抹去了少女脸上的灰尘,他接着道。
“当一个人用枪指着敌人的时候,就要面临枪会炸膛的风险,无论你相信与否,我都愿意做你的后盾,将你的炸膛风险的百分之一补全。”
男子温柔的话语像吹过湖面的风,再次让沉寂的心出现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