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她摔倒,是真的摔了。
不过,事先沈苍苍没有告诉晏锦。
既然要做,就真做。
而且,还必须见血。
不然,又怎么能让薄如颜入局。
沈苍苍疼的皱眉,又担心晏锦生气,她看着一直垂眸不语的晏锦,试探着问,“素素,你生我气了?”
晏锦抬起眼,看着沈苍苍有些着急的模样,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沈苍苍白皙的手臂上,全是血,她的确是吓到了。
“我没生你的气,我是气我自己!”晏锦觉得,自己不该让沈苍苍装作摔倒,“我不该让你这样做的!”
沈苍苍闻言一急抽回手臂,又疼的‘啊’了一声调频未来。
她看着晏锦,赶紧摇头,“素素,你别生气了,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其实,我这样做不单单是为了薄如颜,我还为了……”
沈苍苍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我想让看看哥哥,心疼不心疼我!素素,你教会我很多东西,这些是大伯父和三伯父从不肯告诉我的!今儿,我很开心,我只要一想到薄如颜的名声会变臭我就开心,她这些年来做了那么多坏事,还要装作仁慈,当真是让我恶心!”
沈苍苍出来后,便有人告诉她,薄如颜被薄相训斥了。
她听了,十分的开心。
这些年来,薄如颜私下做的事情,她早就厌恶了,但是,若她和别人讲薄如颜其实尖酸刻薄,却没有人会相信她的话。
今日,薄如颜居然想挑拨晏锦和沈砚山的感情。更是想引她入局。
简直过分。
虽然过分,但是她却没有办法,来报复薄如颜。
晏锦的办法,只是让她稍微装下委屈,一下出足了气。
怜儿因为这件事情,必定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眼前了!而今夜一过,这件事情太后和元定帝估计也会知道。薄如颜的名声肯定也不似往日了……
毕竟。周大人一直很疼她。
“素素!”沈苍苍又轻声道,“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晏锦用药酒帮沈苍苍拭着伤口,无可奈何。“还想有下次?”
“不了,不想!”沈苍苍将头,依在晏锦的肩上,“素素。你别生气了麻,别生我的气了呀……等会。你别告诉哥哥我是自己摔的,我……”
沈苍苍话还没说话,便听到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屋外的脚步声很重,显然是个习武之人。才会走的如此稳重。
沈苍苍坐直了身子,眼眶瞬间又红了。
晏锦看着沈苍苍的样子,一时有些哑然。
她不知道教会沈苍苍这些。是对是错。
不过,晏锦不得不佩服。沈苍苍装模做样的时候,的确很厉害。
沈苍苍比她更舍得最自己下手,譬如现在这种事情……
她顶多也就装模作样,不敢真的伤了自己,哭泣也顶多找刘大夫要点药,她哭不出来。
沈苍苍却……
“砰……”
屋外响起了敲门声,“苍苍,你在里面吗?我是你周伯伯!”
“我睡了!”沈苍苍声音哽咽,说起话来的时候,身子微微颤抖,“伯伯,我下次再见你吧!”
下一刻,屋门便从外被推开了。
周大人进屋便看见沈苍苍楚楚可怜的样子,手臂上的鲜血更是刺的他眼都红了。
在他的记忆中,当年沈七爷走了之后,沈苍苍便再也没受过委屈。
沈苍苍性子骄纵又嚣张,也是因为沈七爷和沈七太太早故的缘故……
现在,昔日里无忧无虑的小丫头,秀气的小脸上全是委屈重任。
“苍苍!”周大人走了过来,走到沈苍苍身边,看着沈苍苍的手臂说,“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
“伯伯,我方才不是故意的!”沈苍苍撅起小嘴,眼泪从眼角滑落,哭的梨花带雨,“我只是听闻薄伯父喜欢佳人,所以才会如此!我也是想如颜姐高兴,都是我的错!”
周大人的心本就偏,此时哪里还顾及沈苍苍说什么,他立即劝道,“你没错!你哪里错了?我看今日谁敢说你错了!”
沈苍苍闻言,眼泪就掉的更厉害了。
晏锦将手里的药酒放下,喃喃地对苍苍说,“郡主往后要小心些了,你的腿,还疼吗?”
沈苍苍一愣,她哪里腿疼了?
下一刻,她便明白晏锦的意思,倔强地说,“不疼的,我没事!”
她故作坚强的样子,看的周大人更是心疼。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沈苍苍说,“苍苍你在这里等伯伯,今日的事情,你没错,伯伯一定让他们给你个交待!”
说完,周大人便站了起来。
沈苍苍立即唤住周大人,“周伯伯,我没事!你别怪如颜姐,今儿有贵客,你别因为我让大家不高兴!伯伯,我从未求过你什么事情,这件事情,就当我求你好不好?”
周大人是武官,心肠也不会绕那么多弯。
平日里沈苍苍很少露出软弱的一面,他这次看到,的确有些意外。
意外之余,更是担忧。
他叹了一口气,“可是,你这个委屈!”
“我不委屈!”沈苍苍喃喃地自嘲,“他们都说我心如蛇蝎,这是我该受的!”
周大人气的立即打断了沈苍苍的话,“这些小人,若不是沈家,他们哪里能如此安稳。太过分了,居然敢这样说!”
“伯伯,我歇一会吧,我乏了!”沈苍苍垂下眼眸,不再说这个话题,“伯伯你也别生气了,我只是小伤,上了药就好了!”
沈苍苍不再多言,而周大人也不好继续停留。
晏锦和沈苍苍都是女子,他不能在这个屋子里太久。
周大人只好和沈苍苍又说了几乎话后,才从屋子里退了出去。
而,彼时,另一件屋子里。
薄如颜将周围能拿到的东西,都砸到了地上,她哭的厉害,也委屈的不行了。
跟在她身后的晏惠卿,一直不敢说话。
过了许久,晏惠卿才走上前,劝了一声,“十二小姐,您别生气了,您何必和她们计较?你如今,应该和郡主道歉,您……”
晏惠卿话还未说话,薄如颜一个耳光便打了过去,打的晏惠卿耳鸣目眩。
“你是什么东西,敢吩咐我?”薄如颜气的面目狰狞,“还不是你这个蠢东西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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