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这些东西岂不是白拿了?”陈凡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自己苦心积虑拿到的东西,说不定对白起没什么用处。
白起摇了摇头,“倒也并非完全无用,至少可以做一个参考,我对于武圣之境的了解还是太过稀少,哪怕与我所修行之道有所差异,但也可以祝我对这个境界了解更深,使得突破的把握更大一些!”
“按说不应该呀,老师的那位师尊可非常人所收下的弟子也非老师一人,按理说,若是传承之法能够突破武圣,那为何未曾听说其他几人有突破武圣成功的前例呢?”陈凡还是有些不解。
“你又怎知他们不曾成功呢?”白起反问。
陈凡恍然,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个道理,他又怎么知道他们就一定没成功呢?有时候你看到的并不一定就是真相,更何况他还没亲眼见过。
能够拜鬼谷子为师,得到鬼谷子传承的人无一不是世间少有的天才,聪慧过人,智计无双,这样的人即便是真的突破了武圣,恐怕也不会宣之于众。他们更加懂得明哲保身,好让自己能够全身而退,甚至不惜假死脱身,这一切的一切皆有可能。
连他都知晓,在秦王嬴稷面前要隐藏修为,不能暴露自己寿元悠长的事实,又怎么能够确定那些绝顶聪明之人想不到这一点呢?
还是那句话,一个短寿的君王容不下一个长生的将领,这其中有着不可协调的矛盾。那些人恐怕早就想好了退路,突破武圣之后,隐而不发。最后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脱身,逃离漩涡。
“那师尊若是想要突破,需要多大规模的战争?”
“百万之兵!根据我的估算,需要百万士卒厮杀激发的凶煞之气,才能让我更进一步。”白起摇了摇头,“这太难了!如今我统领兵马最多的一次,也才二十万大军,加上敌军,也不过三五十万,这已经是规模庞大了,想要动用百万之兵,便需倾大秦之兵,举全国之力。”
的确很难。白起哪怕身为大秦武安君,执掌着着大秦一半的兵权,可是战争这种事并非他一个人说了算,能够出动多少兵马,能够调度多少士卒粮秣,他做不到一言而决。
而白起也不是那种为了自己的修行突破,而将大秦置于险境的人。
陈凡听到这个数字同样暗自咋舌,百万规模即便是分做两方,一方出兵也有五十万之多,而大秦必须要出动五十万人马。
五十万士卒是什么概念?整个大秦披甲者百万,抛开一些驻防之兵,能够真正调动的兵马数量也不过六七十万而已。
而白起想要突破,则需要一下子动用五十万,试问,其中的难度到底有多大?秦王嬴稷,又如何能够相信。将这样庞大数量的军队交到一个人手里。
兵权便是一个国家的命脉。也是身为一国之君王,最为看重的东西,握的最紧的东西。别说是像秦王嬴稷这种雄才伟略的君王。即便是庸碌平凡的君主,对于兵权的看重,也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只要不是傻子,便不会放任兵权被外人掌握。
整个大秦百万兵丁若是给你十万统兵之权,或许秦王嬴稷不会在意,毕竟十万人马,即便出了什么问题,反掌可平。若是二十万,秦王嬴稷也许仔细考虑,反复权衡。毕竟二十万兵马调动之权已经足以威胁到自己的安全,出了什么问题,对整个大秦而言,也是动摇根基,若是三十万。身为一国之君王,则需慎之再慎,百般考察,需要对你足够放心。
而若是五十万,则需要你表现的足够忠诚,能够得到君王的万般信赖,愿意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于你手。只有这般你才能得到五十万兵马的调动之权。
千万不要以为这种信重很容易达到,实则并不容易,帝王这种东西,总是充满疑虑,在他们的心目中,眼前的任何生灵都有可能会成为自己的敌人,都有可能成为登上那个位置的阻碍。
他们面前没有不可能,只有可能性大小的区别。
白起的确很得秦王嬴稷的信重,可是到底能不能让秦王嬴稷将五十万兵马的调动之权,赋予其手,谁也不知。
再者,即便是大秦这边愿意,又如何能够保证,敌方也愿意呢?
这也是为何白起说太难达成的原因,这种机会可遇而不可求,只能顺其自然。
陈凡心中估算,对韩楚魏齐之流用兵,战争规模恐怕暂时很难提升上去了,唯有对赵用兵之时或许有机会。
除非大秦在此时下定决心开始诛灭六国之战。但严格来说,此时的大秦还不具备这种条件,至少目前还做不到这一步。
毕竟一统天下,所需要做的准备可不是那般简单的,单纯的战争准备也不足以让大秦在灭掉六国之后,稳固四野。
“会有机会的!”陈凡出声道,语气笃定,倒是让白起有些诧异,但也未曾出声反驳,的确还是有些可能的。
毕竟如今天下未靖,六国未平,战争还多的是,现在或许难以遇到那般规模的战争,可是谁敢保证以后不会遇到呢?
“但愿如此吧!你也不必太过着相此事,一切顺其自然,莫要让此事迷乱了你的本心。”白起再次忍不住提醒道。
他并不希望陈凡为了他突破的事情,而故意去挑起战争,若是战争顺其自然地发生了,他不介意一战而两用,趁机突破,但若是为了突破,而去故意挑起战争,那便是失去了本心。
他知道,对别人而言或许只是说说,但陈凡是真有这种能力,而且陈凡这孩子的特点,说得好听点儿叫思维天马行空,说得难听点儿,就叫肆无忌惮,寻常世俗的约束和规则,约束不了他。
无善无恶,无我无相!
这种境界很高明,但同时也很危险,一旦行差踏错,远比那些无恶不作的魔头更加可怕,也能带来巨大的破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