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瑜见秦守安和韦良宰一直聊着,端来了热茶。
韦良宰站起来双手接过,又欠身坐下。
怀瑜容貌出众,兼且身材丰腴、极致饱满,韦良宰心道海棠春坞的大丫鬟个顶个的诱人,小王爷对什么花魁不感兴趣也很正常。
打小跟着小王爷的这三个大丫鬟,不知道为什么,格外娇憨稚嫩一些。
尤其是眼前这个怀瑜,言行举止轻快活泼,眉目灵动多情,不似寻常妇人那般沉稳安静。
“韦护卫,有事吗?”怀瑜对有些出神的韦良宰说道。
“啊……没事,这茶真香。”韦良宰也不敢多盯着人家看。
她们未必是小王爷的禁脔,但是男子来到后院说事,本就应该非礼勿视,格外小心谨慎些。
这时候明士隐求见,怀瑜又给这位在她看来无聊极了的先生倒了杯茶便退下。
明士隐的消息灵通,主要是讲了讲荣家那边的动静。
他特意路过京都府,和在其中当差的老友聊了聊,也证实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京都府尹确实没戴乌纱帽就来坐堂了,脸上也确实被挠了一爪子。
京都府少尹孟宗昌更是趁着天亮就跑出城。
据说是因为家中养的一条老狗死了,那条老狗陪伴他读书科举,老父亲让他回去亲手给老狗下葬。
讲完这些让人开心的,明士隐也聊了聊圣珺姑娘的事儿。
他对圣珺姑娘的了解比韦良宰更早也更多。
“我有可靠消息,这位圣珺姑娘来自日月山。”明士隐手指沾了茶水,在桌子上画了一座高耸入云的仙山。
“又是日月山的人!”韦良宰却兴奋起来,“老王爷不是曾经抓过卓雅王室的公主吗?那位公主就是在日月山学武。”
秦守安对日月山颇有些了解……因为日月山常常被拿来和天道门相提并论。
只是日月山入世更深,尤其是日月山有从龙之功,对于先帝夺嫡上位功不可没。
现在日月山对新秦朝野的渗透远远超过江湖上的任何一个宗门帮派。
龙吟城中男子们心目中的白月光,寂静照鉴庵的四位师太全部来自日月山。
还有黑姬和白姬,尽管她们自己不曾透露师门,但秦守安猜都能猜得到,只有日月山才会把双鱼同心这种稀罕体质,送到皇宫里来当差。
别的宗门帮派,得到这样天赋异禀的弟子,绝对会当成心肝宝贝养着。
等到修为大成,才可能前呼后拥地来江湖上探头探脑地走走看看。
当然了,黑姬和白姬其实也不是当成野生的在养,给她们安排在皇宫当差,就是最好的保护……在这里历练,比在江湖上带几个门派保护都要安全。
太后和日月山的山主也是挚交好友,除了寂静照鉴庵的四位师太时常会为太后真气灌体,每隔一段时间日月山山主都会亲自前往庵中和太后见面。
相比较天道门的孤高,日月山却是积极入世,很多时候都让秦守安想起那个有一种说不出的婊里婊气感觉的慈航静斋。
大概是先入为主吧,实际上日月山的弟子普遍给秦守安的观感还不错……例如黑姬和白姬,多好玩。
秦守安甚至想和太后商量,想要黑姬和白姬来九州府帮衬他,他初掌九州府,人生地不熟的,亟需人手支援啊。
这理由简直太充分,让黑姬和白姬呆在月到风来阁保护唐婉蓉,太大材小用。
“父王抓了日月山的弟子?当初是因为啥?”
秦守安对父王是无条件支持的,如果因为父王的行动,导致王府和日月山交恶,那也没有办法。
“那个公主隐藏身份,又和海外多方势力勾勾搭搭,还对军械司的八大衙门十分关注,不抓她抓谁?”明士隐哼了一声:
“抓就抓了……日月山对于这种身份特殊的弟子,也不会像正常弟子那样保护。”
秦守安了然明悟,因为他也是这种身份特殊的弟子,他在天道门的时候,和普通弟子也不一样。
只有师父对他毫无二致,悉心教导,既不殷勤谄媚,也不冷淡疏远。
在师父眼里他是琅琊王世子也好,庶民百姓也罢,都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既然是日月山的人,我们就必须得去看看了。”秦守安作为九州府日后的府君,神情严肃地表示为了方便展开工作,近距离接触江湖中的神秘门派,必须共襄盛举。
明士隐和韦良宰颇受鼓舞,秦守安还决定带上三个大丫鬟,她们对去教坊司看热闹一直兴趣盎然。
“既然是这样全城瞩目的大事件,会不会有人数限制?”秦守安可不想到时候闹出什么被拒之门外,他又抬出身份的狗血事件。
“大家也就是说着热闹罢了……真正能够一睹芳容的大概两只手就数得过来,小王爷你尽管上前摘花,属下们会照顾好其他人,尤其是海棠春坞的三位姑娘,也保管她们玩的开心。”明士隐熟门熟路地说道。
“那就好。明先生在教坊司也有门路?”秦守安随口问道,只觉得明士隐对龙吟城的勾栏瓦舍,颇有一些影响力的样子。
“老王爷和礼部尚书付安书交好,明某和尚书大人是同乡来着。”明士隐笑吟吟地说道,圣珺姑娘这事儿也是付安书和他喝酒时聊起的。
那位圣珺姑娘来头再大,但要把教坊司当作自己入世历练的地方,不和付安书打招呼是不可能。
哦,原来都是老色……没什么,秦守安及时打住。
商议好几天晚上的活动,秦守安把带她们去教坊司的消息告诉了三个大丫鬟,她们欢呼雀跃的好像自己长出了只因,终于可以大展身手似的。
随后秦守安来到了宰相府。
他这几天忙着处理荣青书的事儿,没有来找这位伊人妹妹,颇有些感慨儿时不再,将来要是伊人妹妹嫁人,那就更加不得不平淡疏远了。
例如那位皇后娘娘,他回来这么久,就一次面都没见着……虽说他刚回来的那天,她就在这相府之中。
“我嫂子今天不在府中。”房之湄眯着眼睛,嘴角翘起一丝放肆的笑容。
听着自己声音好像诱导他做点什么大胆的事情似的,房之湄又轻咳一声,扭了扭身子,眼波回眸,抬手就打了他一下。
因为知道他这阵子忙,所以不是很介意他没有积极地来找她玩,但打人还是要打一下的,这是一个态度问题,要让他知道她是有点点不满的。
“正好偷人。”秦守安立马接上。
房之湄倒是闹了个大脸红,嫂子不在,相府里身份地位最高的女眷就只剩下母亲和自己了,他总不会打母亲的主意,自己能让他偷去?
“我一脚就踢飞你这个小贼。”房之湄提起裙摆,就往秦守安的膝盖下方踢去。
这也是秦守安小时候教的,说踢这个位置能够一招制敌。
秦守安正想说她要能一脚把他踢飞,怎么也是个九品高手了,结果房之湄一脚踢出,却似站立不稳,惊呼一声就要摔倒。
他连忙伸手就揽住了她细细的腰肢,刚想说她肯定是故意摔倒准备暗算他,却看到一本小册子从房之湄的怀中掉落下来。
只见那册子中有绘画精美细致,人物器官比例优美,神情栩栩如生,动作体态传神,一看就是房之湄的手笔。
“归我了。”秦守安连忙松开房之湄,神情严肃地捡起了那本画册,塞到了自己怀中:
“女孩子家家看这个干什么,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我们共同学习共同进步。”
房之湄羞不可遏,像她这样待字闺中的小姐,母亲和府中婆子当然会传授一些闺中秘术,包括图文并茂地讲解如何一起睡觉觉的书。
她拿到以后,嫌弃这种书中的图画粗糙,便自己动手重新画了一本,哪里知道他竟然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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