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姬去找了衣衫过来,秦守安短暂离开,等白姬换好了他才重新过来。
下午黑姬穿着优雅厚重的宫装礼服,看上去就像是借的唐婉蓉的衣服,和她的气质有点不搭。
现在白姬穿的,其实也是唐婉蓉的衣服,却是十分适合。
唐婉蓉在望津楼这种别院,准备着的衣衫有更加轻薄而舒适的襦裙。
这种款式半露酥胸,将裙子高束至胸际,然后在胸下系一条阔带及两肩。
上胸和后背袒露,外披透明罗纱,这样的衣衫必须搭配没有肩带的内衣“诃子”,走的不是含蓄温婉的风格,而是大胆开放。
这么穿的一般只有勾栏教坊的女子,另外就是贵族妇女了。
前者需要卖弄风情,而后者往往身姿丰腴,能够撑得起那袒露时的姿态。
若贫穷且吝啬,穿这种襦裙便格外小家子气。
白姬就是富有且慷慨,等到秦守安重新走进来,甚至还挺了挺胸。
因为她感觉自己刚才江湖浪女的人设没有立起来,得通过一些小动作表现出来。
“你们每次突破的时候,都会把衣服给弄坏吗?”秦守安关心地问道。
看来下午黑姬穿着一套和她气质风格完全不搭的衣衫,也是突破时出现了白姬这种情况。
同时秦安觉得,若是能够见证她们的下一次突破,能够提升亲密度。
对方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即便是小王爷,也要适当示好啊。
就像唐婉蓉也会给于征塞银票,并非巴结,而是一种对于陛下的尊重。
“因为我们体内的真气极其澎湃……我是说远比一般人澎湃。”黑姬看着秦守安,不得不重新强调了一下:
“基本都会弄坏衣服,只是以前在突破前,我们都会有所预感,不会外出。这两次都是意外。”
“澎湃。”秦守安点了点头,唐婉蓉才是澎湃。
你们应该算彭拜,没那么充沛,少了点水润,不过也相当不错了。
“你若能让我们再次突破——”
白姬说完,拉了拉裙摆,显露出光洁的小腿和柔润的脚儿。
尽管心跳如雷,脖颈绯红,但是江湖浪女的姿态得做足。
这关系着姐妹两个一起利用他提升功力的大计。
话语间意犹未尽,就是一种高明的风月手段。
白姬虽然从未对他人施展,但初次尝试,感觉就会有很好的效果。
让秦守安像被人挠脚底板一样,心痒难耐,想入非非。
“我们就帮你按住唐婉蓉!让你为所欲为!”黑姬接着妹妹的话,豁出去了似地说道。
要是其他女子,黑姬这样的江湖女侠,自然不会助纣为虐,可唐婉蓉本就是心甘情愿的。
姐妹两个陪她做戏,她还求之不得呢。
最多就是事后一边抬袖掩面垂泪,一边偷偷地把两张银票塞了过来,让她们不要到处乱说。
白姬一手握住了拳头,一手在黑姬背后狠狠地掐她,黑姬强忍着剧痛,神色不变。
她知道妹妹多半是因为已经被秦守安看过一次了,打算破罐子破摔。
黑姬自然要阻止她,江湖女侠心智坚韧,别说只是被他看了身子,就算是陪他睡了又怎么样?
也不能就此沉沦啊!
“我还要你们帮我按住?”秦守安摇了摇头,断然拒绝,“我不是如此禽兽之人。”
黑姬和白姬有点不信,但总不能硬说秦守安其实怎么怎么样吧?
“我们去看看荣青书。”
夜间有点冷,白姬拉起床头的毯子披上,也跟着秦守安和黑姬来到了柴房。
雪中蛆正在看着荣青书。
世子让他暂住,雪中蛆也没有矫情,对他来说给妻子调养身体是第一大事。
他来到厨房,发现这里不经常使用,可是却有不少珍贵食材,让他大喜过望。
便准备马上做一锅粥给妻子缓缓进补,来柴房生火的时候,发现了被绑在这里的荣青书。
雪中蛆即便接了给慈姝仙坊站台的任务,却也没资格认识荣青书。
想想今天看到世子和那两个女子在这里,多半不是闲暇玩乐而是有行动,目标可能就是这个被五花大绑的男子。
雪中蛆便不敢妄动,一直在这里守着。
“他是荣青书。”秦守安有些意外,但是雪中蛆的出现,让他马上决定稍稍改变一下计划。
于是他把荣青书干的事儿,简略和雪中蛆讲了讲。
即便被生活压迫出了苦难的痕迹,雪中蛆心中依然有几分江湖儿女的豪气,当下怒视着荣青书,恨不得马上给荣青书一刀。
因为他接到给慈姝仙坊站台的任务以后,和崔元贵见了一面。
崔元贵看村里俏的气色不太好,让雪中蛆从英雄盟领了佣金就给村里俏买点红罂草膏,说能治百病。
这些人简直是丧尽天良,毫无人性,不就是打着让村里俏上瘾的主意,把雪中蛆和村里俏夫妻最后一分价值都榨干,夫妻的命运最终将和那死在泔水桶里的妓女一般无二。
“荣青书,别装死了。”秦守安在荣青书的命根子上踩了一脚。
荣青书痛的浑身抽搐,不得不哀嚎着睁开眼睛,顿时慌神,对方四人都在他面前露出了真容!
“他就交给你了。”秦守安对雪中蛆说道,“逼问出他把红罂草膏都藏在什么地方。”
“没有问题。”雪中蛆紧握着拳头,他若这件事情都做不好,怎么对得起世子的知遇之恩?
雪中蛆自知没有什么本事,正因为如此,所以世子交代的每一件事情都要全力以赴。
“你……你是琅琊王世子!”荣青书心念急转,即便在此种情境下,他也保持着清醒的头脑。
综合种种情形,他想不到除了琅琊王世子,还有谁会如此待他!
排除他的人,只有琅琊王府那边有人知道他有红罂草膏。
再看看如此丰神俊朗的外貌身姿,除了那位琅琊王世子,还能是谁?
秦守安嘴角微翘,没有理会荣青书,接着对雪中蛆说道:
“再让他吸食红罂草膏上瘾,等他人不人鬼不鬼的时候,把他饿个半死。”
荣青书不禁毛骨悚然,秦守安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语气冷漠而平淡,似乎只是在思虑着怎么折磨死一只蚂蚁之类的无聊小事。
他很清楚上瘾后会是一种什么惨状——对方绝不会持续不断地提供红罂草膏给他,而是想要让他品尝上瘾后却得不到红罂草膏时的痛苦。
想想那些色衰体弱最终被踢出环采阁的妓女,荣青书不禁心急如焚,浑身战栗。
“世子,求求你……我再也不敢和你作对了,我……我的生意全部交给王府,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敢染指王府的生意……求你绕我一回,看在我们其实还算亲戚……”
荣青书说话磕磕碰碰,不断地咬到牙齿,越发焦急而口齿不清。
秦守安却勃然大怒,一脚就踹开了荣青书:“伱个外戚贱种,也敢和我天潢贵胄攀亲戚!”
一脚不够出恶气,秦守安又狠狠地踹了荣青书几脚,“呸”了一口:
“真恶心到我了,谁家能有这种亲戚,倒了血霉!”
“世子息怒,别脏了你的鞋子。”雪中蛆看到秦守安确实是发自内心地恶心此人的行径,而非因为利益纷争之类的,心中欢喜。
连忙弯下腰扯着衣衫下摆帮秦守安擦了擦鞋子。
“等他饿个半死以后,就让他去泔水桶里捞东西吃,淹死在里面。”
秦守安最后说道,这种人就应该是如此下场,若只是一刀杀了,未免太便宜他,也不解恨。
黑姬和白姬对望了一眼,忽然回忆起他在书写那个妓女惨死时,笔势中透露出的无边杀气,顿时心头有些温暖。
他口里喊着自己是天潢贵胄,对于最底层的苦难遭遇,却是如此记挂。
他是在为那个惨死的女子报仇,要让那九泉之下的冤魂,得以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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