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沪海市某高档酒店的私人饭厅内灯火通明。窗外高楼大厦的霓虹灯光映入室内,为餐桌上的觥筹交错增添了一抹奢华气息。
陆赦神情看似轻松,但眼神中却透着几分焦虑。他对面是市局的林宁涛,后者正慢条斯理地品尝着杯中的红酒。
“老林,这次多谢你赏脸。”陆赦举杯敬酒,语气谦和且带着几分试探,“咱们多年交情,我知道你一向是个明白人。”
林宁涛微微一笑,端起酒杯轻轻碰了一下:“老陆,你请我吃饭,肯定是有事相求吧?直接说吧,只要不过分,我能帮的一定帮。”
陆赦闻言,放下酒杯,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林宁涛:“这是关于你小舅子房子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还有其他一些细节,也都按你的要求处理妥当了。”
林宁涛接过文件扫了一眼,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他知道,这些东西虽然不会直接牵连到自己,但却足以让妻子和小舅子感激涕零,家庭和睦,省去他不少耳边唠叨。再加上陆赦一贯谨慎的风格,这些利益几乎不可能被追查到他身上,对仕途的影响微乎其微。
“老陆啊,你办事还是这么周到。”林宁涛将文件收好,语气变得认真起来,“既然如此,那你也别绕弯子了,说说看,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陆赦深吸一口气,直截了当地说道:“我想让你帮忙,把小棠转移到国外治疗。医院已经联系好了,时间也安排妥当。”
林宁涛眉头一挑,立刻明白了对方的真实意图——转移出国并不是单纯的医疗需求,而是为了逃避法律责任。一旦陆隶棠踏出国内,就再也不会回来,负责处理陆家的海外产业,继续逍遥法外。
“老陆,你这步棋可不好走啊。”林宁涛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黎锦在我们这里可不是摆设。市局里不少年轻干警现在把他当成偶像,他们盯着陆隶棠呢。你想操作,难度不小。”
陆赦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不屑:“老林,这里是沪海!黎锦是京官,他的影响力再大,也不可能完全掌控这里。就算你们队伍中有一半人崇拜他,另一半人难道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再说,他太优秀,反而会让人嫉妒,未必人人都喜欢他。”
见林宁涛沉默不语,陆赦趁热打铁,压低声音道:“老林,我有个方案,只需要你稍微配合一下就能实现。至于事后黎锦发现,你也只需要找个小小的理由搪塞过去就行。他纵然怀疑是你默许的,又能如何?毕竟,他不是你的顶头上司。”
林宁涛沉思片刻,终于开口:“那你先说说看,具体怎么操作?如果我的责任不大,我可以考虑。”
陆赦就如此这般,如此那般,将操作的详细步骤和分工说出来。林宁涛确认自己的风险确实可控,便点了点头:“好吧,这事我答应了。不过,出了问题,你得兜住。”
陆赦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举起酒杯郑重说道:“大恩不言谢,老林,你放心,一切有我担着!”
两人再次碰杯,气氛重新恢复融洽。
酒饱饭足之后,林宁涛走出酒店时,上车回家,他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安。他知道,这件事若被黎锦察觉,后果可能不堪设想。但他转念一想,只要自己小心行事,或许真的能全身而退。
次日,京城产护中心。
时钟指向九点,梁璐缓缓睁开眼睛,发现丈夫黎锦早已离开,母亲古育红正坐在床边等候。
“妈,你怎么这么早过来了?”梁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声音中带着几分慵懒。
古育红笑了笑,目光落在床单上,看到些许夫妻生活的痕迹,不禁皱起眉头:“你快要生产了,还是悠着点吧。等到孩子生下来,满月之后,你们再好好过二人世界。现在这样太冒险了。”
梁璐闻言,脸微微一红,低头轻声说道:“是我忍不住的,当然,他也需要。我们自然会小心,您不用担心。哎,下次必须避孕了,我可不想再遭罪。”她抚摸着隆起的孕肚,语气中透着幸福,但行动却显得笨拙——走路不便,甚至有时候连站立都困难。
古育红叹了口气,知道劝也无用,只能再次叮嘱:“你们一定要悠着点啊!”
早餐桌上,古育红一边帮女儿整理餐具,一边聊起昨晚家庭会议的内容:“璐儿丫头,昨天晚上我和你爸他们开了个家庭会议,关于沪海那边的事,我想听听你的建议。”
梁璐喝了口牛奶,说道:“妈,这次你跟阿姨们不要客气,直接说出你的诉求就好。你能给她们什么福利,她们都是老油条,懂得取舍。她们大概率会跟你回京,然后当面得到黎锦的承诺。如果你觉得没底,随时联系老公,他会告诉你怎么做,以及做到什么程度。”
古育红点了点头,眼中流露出信心:“你说得对,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就有数了。”
梁璐欣慰地笑了笑:“现在终于看到咱们梁家和老公合作了。我相信老公会将梁家带领得更好。最让我高兴的是,梁家和黎锦之间不再内耗了。”
与此同时,在中枢的临时办公室内,黎锦正在处理文件时,手机突然响起。他看了一眼屏幕,是沪海市局副局长齐安宪打来的电话。
“黎部,有个不太好的消息。”齐安宪的声音从听筒那端传来,语调低沉而急切,“市政法委和市检察院刚刚发布了针对陆隶棠的医护指导意见,建议将他转移到国外接受治疗。有人在背后运作,想让陆隶棠出国。如果让他出去了,他还可能回来吗?”
黎锦放下手中的笔,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老齐,不要全力阻止,让他们操作吧。林宁涛肯定已经妥协了,你也灵活一点。”
齐安宪听到这话,顿时明白了黎锦的意思。黎锦显然有后手,并不急于在此刻撕破脸皮。他连忙应道:“好的,黎部,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