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并没多少人知道五彩神石的下落,经过香园那件事一闹,阎易如今已经成为许多人眼中的目标,人人都想夺取他身上的五彩神石。
木若昕想不到消息会传得那么快,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还是很生气,可又不知道该去气谁,深知五彩神石已经藏不住,干脆就大大方方地让人看,用一根刀剑砍不断,火融不灭的金蚕丝线将五彩神石串好,戴到阎易的脖子上,并在金蚕丝线上施以术法,外人不得随意触碰,更不能轻易拿走。
阎易就这样大大方方的把五彩神石戴在脖子上,随人都可以见,但却动不得,只能看着心痒痒。
水灵这两天的目光都在阎易挂在脖子上的五彩神石,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做才能拿到手,殊不知她的一举一动都在某人的眼皮底下。
木若昕从来就没真正相信过水灵,一直防着她,起先还看不出水灵的企图,但这两天就看出来了,不由自主地为阎厉行感到担心。如果水灵真是为了五彩神石才留在厉行身边,厉行知道真相后一定很难过吧。
像这种女人,她要早点处理掉才行,免得节外生枝。
旁晚的时候,木若昕给阎易洗澡,故意把五彩神石拿下,和衣服一起放在旁边的架子上,然后就给儿子洗澡。
大大的浴桶里,阎易正在里头玩水,黄金在里面游泳,有时候还被阎易摁到水里,呛着了,喝了不少的洗澡水。
“吱吱……”主人坏坏……
“我哪里坏了?我是在帮你洗白白。你看看你,身上那么脏,不洗干净怎么行?”
“吱吱……”我哪里脏了,我干干净净、香香的。黄金在水里悠着,把尾巴翘出来,得意洋洋的展示自己干净的尾巴。
“既然你已经干净了,那就别浪费水。”阎易一把抓住黄金的尾巴,假装要把它丢出去。
黄金死死抱着阎易的手,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哀求叫呼,“吱吱……”主人……
“胆小的黄金,逗你玩的。”
“吱吱……”
“回来继续洗吧,记得洗干净点。”阎易又把黄金丢回到浴桶中,和它一起洗。
木若昕在一旁给儿子洗澡,实则心不在焉,故意把时间拖得很久,眼睛的余角时不时瞄向旁边衣架上的衣服。过了那么久,她以为这个计谋不管用,正打算给儿子穿衣服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了动静,于是给儿子打个安静的手势,在用眼神告诉说按照计划行事。
阎易看到木若昕的手势,知道该怎么做,点头之后就把黄金从水里揪出来,然后又丢回到水里,跟着戏玩。
“黄金,你太脏了,要多洗洗。”
“你看看你的毛里头还有灰土呢!”
“这里也要洗洗……还有这里……这里……”
“吱吱……”黄金被弄得七晕八素,晕乎乎的,还喝了不少的水,呛得难受,一气之下用四肢划水,把水踢到阎易脸上去。
主人今天坏坏,老欺负它,它好桑心呀!
“黄金,你顽皮是不是?看我怎么修理你。”
“还来!”
一人一*就这样在浴桶里玩翻了天,戏闹之声不断。
木若昕时而出声说一下,但心里则是希望阎易和黄金闹得越大声越好,眼睛的余角瞄着一旁的衣服,看到衣服一点点的移动,于是幻化出自己一个分身,从角落绕到前面,清楚地看见水灵正在想方设法偷取她放在衣服上的五彩神石,但她并不动声色,躲在暗处看,等水灵把五彩神石拿到手上之后她才出声。
“厉行,你看到了吧,这就是你所相信的女人。”
水灵一听到木若昕的声音,吓了一跳,吓得差点把刚拿到手的五彩神石给弄掉了,但她最后还是拿稳在手,心慌意乱看着前面的木若昕,然后又回头去看看后面那个木若昕,发现有两个。
糟糕,她竟然忘记了木若昕会幻影术。原以为木若昕还在里头,谁知已经到外头来了。
不仅是木若昕,阎厉行随后也从角落里走出来,满脸的伤心和绝望,甚至不愿意相信自己双眼所见到的事实,但事实就是事实,就算他不相信也改变不了。
他一直都在大哥、大嫂面前保证水灵不会做对不起他们的事,要不是亲眼所见,他怎么都相信不了。
“水灵,想不到你真是为了五彩神石而来,你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假的,对不对?”
水灵看到了阎厉行眼中的伤心、绝望和愤怒,不喜言语的她无从辩解,也难以辩解,事已至此,她只能选择将五彩神石带走,拿回去交差,以后的事以后再做打断,可是正当她想逃离的时候却发现手中的五彩神石慢慢化成光粉,最后消失不见。
这是怎么回事?
糟糕,这是一个陷阱。
木若昕将真正的五彩神石拿出来,让水灵看一眼就收回去,用讥讽的口吻说道:“这是一个让你露出真面目的陷阱。水灵姑娘,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水灵摇摇头,无话可说,也不动手,就这样站在原地不动,似乎是在等木若昕随意处置。
阎厉行往前走一步,站在木若昕前面,伸手拦住她,带着愤怒求情,“大嫂,看在她曾经助我们退敌的份上,饶她一次吧,就这一次。”
“她之所以帮你们退敌那是因为她想骗取你的信任,留在我们身边,给自己创造盗取五彩神石的机会。”木若昕不愿相信水灵一丁半点,从水灵盗取五彩神石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把这个人当成敌人。
“大嫂,就当是看在我的面上,饶过这一次吧。这一次之后,我和她从此再无任何瓜葛。”
“都是我的错,我已经早点揭穿这个女人的真面目,这样你就不会……”
“大嫂,就这一次,仅此一次。”
木若昕实在拗不过,只好答应了,给水灵下了严厉的警告,“看在厉行的份上,我饶你一次,下次你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不会再给任何人面子。你马上给我滚……”
即使被误会,水灵也不辩解,辩解也无用,她的的确确有别的目的,所以一句话不说,转身走人。
当转过身之后她才让双眼中的泪水流下,不愿意让任何人看到她哭泣,快速离开。
阎厉行因为这件事深受打击,情绪很是低落,没心情做任何事,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都不想见。
他第一次对某个女人动心,可是这个女人却是别有目的,自始至终都在利用他,他真的好气。
然而再气又能如何?就算把命气没了也改变不了事实。
黑鹰知道阎厉行心情不好,拿了两坛子好酒来找他,与他共饮。
“这是我好不容易找来的好酒,今天我们就痛痛快快地喝,不醉不归。”
阎厉行见到酒就直接开封,不倒入被子中,整坛子往嘴里灌,想要一醉解千愁。
黑鹰也一样,不用杯子,不用碗,一整坛子地喝,大大地喝了一口才有感慨道出心中之事。
“其实不单单是你一个人难过,我也难过。你觉得水灵背叛了你,所以你伤心,但我觉得紫兰抛弃了我,因此我也伤心。”
“什么紫兰抛弃了你,是你抛弃了紫兰才对。别忘了,紫兰还被你扔在人界呢!”
“我觉得紫兰也来到玄灵界了。”
“胡说八道。如果紫兰来了玄灵界,为什么不来找我们?魔城在玄灵界虽然名声不大,但只要仔细打听都能打听得到。”
“所以我才觉得紫兰抛弃了我。在夜灵镇的时候,我曾经看见一个长得很像紫兰的人,于是我跟着她,但跟着跟着就跟丢了。那个时候我以为是自己太过思念紫兰,看花了眼或者是某人长得和紫兰极其相似。后来在死林的时候,在楚清风身边的那个女人,身形酷似紫兰,就连她的眼神也像极了。就算如此,当时我也没认为她就是紫兰,直到前几天晚上……”
“前几天晚上怎么了?这些事我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凡事都还不能确定,我不想胡乱说。前几天晚上,我们还住在客栈的时候,夜里有一个人悄悄潜入我房间。我以为是有敌人来袭,所以假装沉睡,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可是她并没有伤害我分毫,而是帮我把滑下的被子盖好,还坐在*边陪了我一小会。她身上的味道、她的气息我不会弄错,她就是紫兰。可是我不明白,她既然到了玄灵界,为什么不来找我?我很害怕……”
“你怕她移情别恋了,是不是?”
黑鹰没有回答,默认了,心里更是难受,只好借酒消愁。
如果紫兰真的移情别恋了,他唯有成全她。
阎厉行也是个感情上受到伤害的人,这个时候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黑鹰,也只能借酒消愁,感叹万千,“哎……这世上并不是两个人相爱就能幸福在一起的,我现在更能深刻的体会和理解我大哥了。幸福来之不易,他要好好的守护,否则就会失去。”
“在爱情上,我们从来就没拥有过,又何来失去?”
“最起码你和紫兰曾经有过一段刻苦铭心的爱情,就算以后没有了,那也有美好的回忆。我呢,连美好的回忆都没有,有的都是欺骗、利用。”
“你何必为了一个不值得的女人伤心?”
“那你又何必为了一个抛弃你的女人伤心?”
“说得是,看来我们是同病相怜啊!喝酒喝酒……一醉解千愁。”
木若昕在门外,手里还捧着热乎乎的饭菜,把阎厉行和黑鹰刚才的说的话全都听进了耳朵里,无比惊讶。
紫兰也来玄灵界了吗?就是楚清风身边那个人吗?
紫兰为什么不回到他们身边,而是跟着楚清风?
木若昕想不明白,看了看手里的饭菜,知道现在送进去也是浪费,所以就不送了,交代婢女好好照顾里面那两个人,自己则是找一个安静的角落想事情,可是没待多久,身后出现了一个人,即使不问她也知道来者是谁,慢慢转身回来,与他打招呼。
“那么晚来找我,是想叙旧还是有事要跟我说?”
楚清风站在木若昕身后,见被发现了,不再放轻脚步,走到木若昕身边,和她并排站着,观赏夜中的荷花,冰冷中带着丝丝温柔,说道:“只是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你觉得这样的回答我会相信吗?楚清风,楚公子,我不管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我只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要老实回答我。”
“一定。”
“那天在死林跟着你的女人,是不是紫兰?”
“是。”
“你居然承认了,你真的承认了。”
“承认了又如何?她的确是紫兰,我只是在说事实罢了。不是你让我老实回答的吗?”
“真的是紫兰,那她为什么不回到黑鹰身边,而是跟着你?是不是你对她做了什么,所以她才回不到黑鹰身边?”
“我只能告诉你她是紫兰,其他的要看她自己的意愿,她愿不愿意说,由她自己决定。”
“你……”木若昕差点就被楚清风给气炸了,可是又不好对他动手,只能慢慢把气给减下去,接着问:“你和紫兰是什么关系?”
“我只能告诉你,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关系。”
“既然不是,那她为什么要跟着你,而且你也让她跟着?据我所知,你根本就不喜欢有人跟着你,特别是女人。”
“原来你如此了解我,这让我不胜欣慰。”
“你……”
木若昕觉得从楚清风的嘴里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就不问了,看了他一眼就走人,“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休息,你请便吧。”
楚清风没有追着木若昕而去,站在原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这才想起自己来找她的真实目的,趁着她还没走远,赶紧问:“你是不是去过死亡之渊了?”
听到这个,木若昕停下了脚步,犹豫了片刻才回过头,神秘地笑着,玄乎乎地回答,“我只能告诉你,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你……”这会轮到楚清风很无语,想不到木若昕会用他的话来反驳他。
“原来你也想得到死亡之渊里的力量。”
“没错,我是想得到那里的力量,不仅是我,很多人都想得到。我现在只想知道这个力量落入了谁人的手中。”
“这个就靠你自己慢慢去查吧。”
“你不愿意告诉我?”
“你都不愿意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楚清风,来到玄灵界五年了,你一点都没变。我对你的事不感兴趣,我也不想伤害你,如果你要伤害我身边的人,那么我只能伤害你。”
“……”楚清风沉默不严,过了许久才开口问道:“若昕,在你心中,我哪里不及阎历横?他能给你的,我也能。”
“这个问题的答案早在五年前,在人界的时候我就已经回答过你了,同样的问题我不想浪费唇舌回答第二次。不管你以后要做什么,我请你都不要伤害我在乎的人,否则我们将是敌人。言尽于此,后会无期。”
后会无期……她真是要跟他断绝所有的关系吗?
不过也对,他们本来就没有任何关系。
木若昕故意放慢脚步,以为楚清风被她刚才的话激到,回告诉她关于紫兰的事,谁知他一声不吭,没办法,她只好带着一肚子的疑惑离开。
这个楚清风,怎么越来越讨厌了,真不知道他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她都已经是个孩子的妈了,他对她还不死心吗?
这种类型的人往往有两种病,一种是痴情,另外一种就是固执。
不管是哪一种,总之她不想跟他有任何的牵扯。
木若昕是这样想的,但她却不知道自己今晚和楚清风在月下相见的事被第三个人知道。
香菱虽然被赶出了香园,但以她在宫城里的地位想要继续进来并不难,而且她这几天一直都在暗中关注着木若昕的一举一动,今天果然有点收获了。
已婚女子夜里私会其他男子,要是这样的事让魔王知道了,一定有好戏看吧。
香菱将木若昕夜里私会男子的事传了出去,一传十、十传百,一大早的就很多人知道了,这些人表面上不敢乱说什么,但心里却有自己的想法。
他们还以为魔王夫妻两感情甚好,恩爱无比,想不到还另有隐情。
木若昕昨天晚上睡得太晚,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起来的时候并不知道外面对自己的流言蜚语,见到谁就跟谁打招呼。
“早上好……不对,是中午好。”
“大嫂……”
“夫人……”
阎厉行和黑鹰、四大护法见到木若昕,欲言又止,实在说不出来就低着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你们怎么个个都奇奇怪怪的呀?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呗,干嘛这个样子?”
“这……”
“其实……”
阎易可没有吞吞吐吐,知道什么就直说:“妈妈娘亲,外面好多人都在说你昨天夜里去私会男子。爸爸爹爹不在,你私会的男子是谁呀?如果爸爸爹爹知道了,会不会很伤心?我知道妈妈娘亲一定不会做不对的事,但我就是不喜欢妈妈娘亲和别的男子在一起,我比较喜欢爸爸爹爹……”
“臭小子,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没有胡说八道,这些都是我从别人那里听来的,不是我说的。我很相信妈妈娘亲的,嘻嘻!”
“从哪里听来的?”
“这里的婢女和仆人都在说呀!说你昨天夜里私会男子,有人看见了的。”
“我私会男子……我……”木若昕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才恍然大悟,知道自己被人误会了,这种事解释也解释不清楚,越解释事情就会越传越多,干脆不理会。
“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爱怎么说就让他们说去,反正你妈妈我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没做任何对不起你爹的事。这种流言蜚语你们不要去理会,过一段时间就会淡了。”
“嘻嘻!我就知道妈妈娘亲不会做这种事。”
“傻小子,你妈妈娘亲我怎么会做这种事呢!”
风护法觉得这件事不简单,不过他很相信木若昕,提醒道:“夫人,属下觉得是有人故意诋毁夫人,夫人不得不妨。这里已经是个是非之地,我们是不是要离开?”
“还不能走,要等阿横回来才行。至于这个故意诋毁我的人,我会有办法把她揪出来。今天晚上你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敢在她头上动土,看来是活得不耐烦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