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下毒风波后,北乡夫人给西苑送了不少好东西过来,破旧的茶椅全都换成了崭新的楠木,配上手艺高超的浮雕十分精湛,淮湘坊的上好绸缎送了好几批,连往日里一直被管家克扣的厚被子也被一同送了过来。
看着西苑焕然一新,萧氏喜笑颜开,还以为北乡夫人此番作为是在补偿她们母女俩,尔朱淳却未多看一眼,因为她知道北乡夫人做这些,只不过是因为父亲该回来了。
“呦,你们西苑最近可真热闹啊。”寒烈的冷风中,传来一阵少年爽朗的笑声。
说完将人参放在桌上,看向尔朱淳,“萧先生念叨了好几日,让妹妹今日去这段日子落下的功课补上,派我来通知你。”
尔朱淳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少年走进来,他穿着白『色』绣竹的长衫,身披黑『色』斗篷,一头乌黑的长发被玉冠束起,手里抱着个碳炉,急匆匆的走进来,嘴里不停埋怨。“这么冷的天,该是要下雪了吧?”
“哪有你们萧府热闹。”尔朱淳见到萧烈,忍不住勾起嘴角,“怎么不见萧凯,萧权那两小子,平日里你们三人不是形影不离的吗?”
“有我还不够啊?”萧烈噘嘴,“这碳炉可是我亲自去洛阳,让铁铺里最好的师傅为你打的,你这屋子阴冷,没个碳火可不行!”
闻言,尔朱淳心中忽然涌上暖意,这些年北乡夫人趁着父亲不在家,经常扣下西苑的开支,若不是有萧家照应着,她跟母亲恐怕就早就死了。
她为萧烈倒了一杯茶,两人对立而坐,“你一个马上加冠的公子,日日来我苑中,不怕被人说闲话啊?”
没多久,尔朱淳换好男儿装从内屋英姿飒爽走出,绸缎般长发用黑袋束住,干练麻利,一身单薄墨绿『色』长衫,眉宇间之间英气并发,酷似翩翩少年,让萧烈眼前一亮。
“我可从来在乎那些流言蜚语,让他们说去便是了。”似乎想起什么,萧烈眼神一亮,将茶杯放下,“淳儿,你知道吗?父亲今日说府上会来一位贵客,叫人将家里收拾了个遍,还让我们兄弟三人都不许去殿厅,我还从未见父亲这么紧张过,你说会是谁?”
萧氏母女虽可恶,可偏得父亲怜惜,真不知道父亲到底喜欢她们什么?
“我可猜不准,萧先生贵为大将军,能让他这般谨慎,想必是个大人物。”
“大人物?”萧烈纳闷道,“也未曾听人提起过啊,也许是来看望母亲的吧。”
尔朱淳拿茶杯的手一顿,担忧的看向他,“南阳姑姑的病又重了吗?”
“嗯。”谈及母亲,萧烈面染愁『色』,“不过已经让御医瞧过了,并无大碍,只要卧床休息几天便好。”他正欲往下说,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淳儿妹妹,你身子可好些了?”
冷冽的寒风中,一身着白『色』裘领的尔朱怀玉,敲响了西苑的屋门,拿着补品的纤纤玉手被冻的通红,说话时白雾模糊了小脸,“淮湘坊近日里进了几只上好的人参,姐姐给你带来了。”
跟在后面的尔朱英娥,一脸不耐烦的『揉』搓着双手,“大姐,你难道忘记红叶姑姑是怎么死的吗?居然拉着我来看她!”
一想到娘被这死丫头气得摔杯弃盏,尔朱英娥咬牙道,“我巴不得她病死才好,省的惹母亲心烦!”
提到红叶,尔朱怀玉眸『色』骤然黯然,沉沉道,“父亲快回来了,表面功夫得做做,你难道还想落人口舌吗?”
一听这话,尔朱英娥欲言又止。
萧氏母女虽可恶,可偏得父亲怜惜,真不知道父亲到底喜欢她们什么?
正心里不痛快,门吱呀一声被萧氏打开,见尔朱二姐妹小脸冻的通红,忙道,“外面风大,二位小姐快进来避避。”
尔朱英娥不情不愿,尔朱怀玉笑了笑。
没多久,尔朱淳换好男儿装从内屋英姿飒爽走出,绸缎般长发用黑袋束住,干练麻利,一身单薄墨绿『色』长衫,眉宇间之间英气并发,酷似翩翩少年,让萧烈眼前一亮。
“劳烦二娘了。”虽不喜欢萧氏,但该有的礼数,尔朱怀玉一样都没少,毕竟她是大小姐,不能在一个二房失了礼数,让母亲丢脸。
说完将人参放在桌上,看向尔朱淳,“萧先生念叨了好几日,让妹妹今日去这段日子落下的功课补上,派我来通知你。”
见萧烈也在,两姐妹愣了一下,朝萧烈与尔朱淳福了福身子,尔朱淳回礼,“二位姐姐好。”
尔朱怀玉掩下眼中的一抹慌『乱』。“早就听说萧哥哥近日来府里勤快,没想到今日居然正好碰上了。”
萧烈笑看尔朱淳,“她总叫人放心不下,不日日来瞧,我心里不踏实。”
“周大夫都说无事了,我哪里又叫你放心不下了?”尔朱淳无奈道,“分明是你自己不愿意被先生盯着,才来我这里偷闲。”
那一双眸光包含了诸多情愫,让气氛微微尴尬了起来,偏偏尔朱淳却并未发觉,尔朱英娥故意挑破,“既然这么喜欢在西苑待着,要不要我叫二娘,为你开一间房,让你日日都能看着你的淳妹妹。”
萧烈脸颊一红,尔朱怀玉蹙眉道,“英娥你又胡言,淳妹妹还待字闺中,成日与男子待在一起成何体统?”
说完将人参放在桌上,看向尔朱淳,“萧先生念叨了好几日,让妹妹今日去这段日子落下的功课补上,派我来通知你。”
“我可猜不准,萧先生贵为大将军,能让他这般谨慎,想必是个大人物。”
“父亲说今日?”尔朱淳还未说话,萧烈先漏惊讶之『色』,“不是说好了,三日后再去吗?”
她身子还未痊愈,今日又这么冷,要是感染了风寒可怎么办?
“三日后,我要同先生去香山为南阳夫人祈福,所以改到了今日,没想到这天气骤寒。”尔朱怀玉愧疚得看向尔朱淳,仿佛是在看自己最疼爱的妹妹,可眼底的却是一片冷意。“要不我去跟先生说说,改日再去。”
“那可不行。”尔朱英娥立马摇头,故意大声说,“先生可是最守时的人了,你要是不去,岂不是让先生白等了?我看你以后怎么还有脸面再见先生?”
尔朱淳听着这番话,脸上没有表情,心里却在冷笑,早就听说怀玉那院中有个小丫头,会测天象,分毫都不会差,有神算子的名头,说什么祈福不过是借口罢了,
尔朱淳早已洞察一切,可惜她们二人却浑然不知,还在演戏。
“今日就今日吧。”她嘴角勾起冷笑,淡淡道,“我这就去换身衣服随萧哥哥一起去,顺道看看南阳姑姑。”
萧氏母女虽可恶,可偏得父亲怜惜,真不知道父亲到底喜欢她们什么?
还有萧烈口中的那位贵人。
尔朱怀玉见她妥协,嘴角扬起一抹不留痕迹的阴寒笑容,美目审视着西苑破败的四周,虽然有母亲添置了物件,却依旧透着几分寒酸,想看望南阳夫人?就这么两手空空的去?南阳夫人虽是萧烈之母,可也是北魏公主,不少人趁着她重病的机会携巨礼探望,趁机巴结她与萧宝夤二人,尔朱淳前去探望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没多久,尔朱淳换好男儿装从内屋英姿飒爽走出,绸缎般长发用黑袋束住,干练麻利,一身单薄墨绿『色』长衫,眉宇间之间英气并发,酷似翩翩少年,让萧烈眼前一亮。
“两位姐姐,我跟萧哥哥先走了。”
说完拿起尔朱怀玉带来的上好人参,一脸天真的看向她,“大姐,南阳姑姑病了,我正愁没有拿得出手的礼送,姐姐这么好人参我跟母亲也不敢独自享用,就转送给南阳姑姑了,想必姐姐不会在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