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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农村人老实,干起仗来那也是毫不含糊,咱们pl不就是从农民红军开始发展起来的,可别小瞧了他们,饶是胖子一言不合也得挨揍家老三那胳膊壮得跟小牛犊似得,一双大手常年干活那老茧都能挡住一般的刀刃,两人战火一触即发,这会儿夏老六上去劝架道:“乡里乡亲的,石头别在这儿丢人现眼,给叔叔们陪个不是。”
“六哥严重了,”细狗说道:“老三那脾气你还不了解嘛,火点着纸的,我当真是不小心砸到他的,这干活本来就糙,他们这些老板哪适合呆在这儿啊。”
胖子本就是嫌事儿不够大的主,他的目的就想看看这地里面有没有门道,乘着他们谈话的功夫他抄起旁边一根钢钎就往那庙基里面跑,一边跑一边乱戳。别人以为他是捣乱来着其实不然,胖子那耳朵尖着呢,他是在听响,听那石板下面有没有空心的声音。
见他在里面蹦,老三哪里肯让步跟着也就追了下去,两人绕着那庙基乱跑,围观的人也就越来越多。忽然的只听胖子一个急停伸手喊道:“三叔,三叔,咱们有话好好说,你别追了,容我喘口气。”
“你给我滚!马上给我滚!”
“别介啊,大不了晚上我请你喝顿酒。”胖子虽然在笑,但是眼神一直对着查文斌在瞟,后者心有灵会看见胖子不停的用脚尖在那地面上轻轻扒拉着,查文斌估计他是发现什么东西了。
这时查文斌也走上前去站到了老三的附近用手搭着他的肩膀道:“就是三叔,消消气啊,我们就是闹着玩。”
胖子见他到位忽然拿起钢钎猛地朝着地面一砸,只听“轰”得一声传来,胖子整个人瞬间就被一阵腾起的灰尘给淹没了,等到灰尘散去哪里还能见到人?地面上塌了一个大窟窿,查文斌赶过去一瞧,好家伙胖子四仰八叉的躺在下面浑身是灰连就剩眼珠子还在转了。
“是地宫啊!”“早就听老人们说这个地方不简单,还真有地宫啊……”
围观的自然是看热闹,身在其中的则是另有所图,这地宫被胖子一钢钎给砸开后,细狗的脸顿时就变了色。那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老六和查文斌见胖子掉下去有一会儿还没动jin都担心他是不是给伤着了,等到胖子喘过那口气咧着嘴在下面笑着往上爬的时候,细狗几兄弟已经悄悄溜走了!
“瞧吧,我就说有问题。”胖子刚才是给摔岔了气,背上被撞了一下,得亏他身子结实才没什么大碍。这下可热闹了,夏老六这就打算通知村里来人保护现场,可他扭头一瞧那几个人没了,这才问查文斌道:“你们是不是老早就知道了,故意这么干的?”
“猜的。”查文斌一边拉起胖子一边说道:“叔可以带点人去把细狗家围了,他涉嫌盗取地下文物,我们在他家里发现已经有部分东西让他给弄回去了。”
胖子在下面给他眨眼,一脸坏笑,意思是没想到你浓眉大眼的查文斌现在居然也学会耍滑头了。不过大家也都是在这会儿才意识到细狗已经跑了,而且细狗跑的是相当彻底!夏老六带着民兵去到细狗家那个破屋时连门都是敞开着的,屋内没有怎么翻动过,经过胖子辨认那口带有鬼头的箱子不见了。
而后来他们又去查了才发现细狗的婆娘也根本没回娘家,而是跟细狗的儿子一块儿早在几天前就离开了村子,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细狗是一早就做了打算的。至于细狗那几个弟兄就更加别提了,老三是一副你想找我打jà嘛的态度,其余几个则多半是说自己啥也不知道,只是被请去帮忙抬石头的,这些人想必事先早就是串通好的,而细狗一个人能带着那么大口箱子跑到哪里去呢?
胖子动身的速度还是挺快的,发现人不见了几乎马上就是跟着跑过去的,可惜他还是晚到了一步,本以为细狗拿着东西跑不快,只是听人指认说细狗往后山跑去了,可后山有多大?洪村可是个山区,又是两省三县的交汇处,茫茫的天目山脉人往里头一钻四面八方都可以跑,想当年义和团都往这里过兵就是为了甩开后面的清军。论山路细狗自然比胖子要清楚,所以胖子爬到山腰的时候就选é放qi了,也不知道细狗到底是奔哪边去了。
再回头说那庙基让胖子一钢钎给敲出个大洞,这不洪村前几天才出个女尸惹得沸沸扬扬,所以文保单位才下来做过教育。村里头不敢大意,连忙派人通知,要说李成功也是个狠人,得知这消息后硬是自己拔了输液管就跟着到了洪村。
县文保单位那边也还在查呢,他们的头儿张队涉嫌犯罪刚刚被捉去调查,眼下就是一盘散沙连人都凑不齐,文侦队队长齐援朝也刚被革了职,现在也属于乱糟糟。就这个档口,电à上去叫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办,恰好李成功请命就带着几个人过来了。
并不是胖子那一钢钎砸的有多猛,而是李成功发现不过是他们为了掩人耳目就拿了几块木工板做遮挡,上àn散了砂石罢了,胖子一钢钎打下的地方是个盗洞。不过这盗洞打的相当没水准,用的是蛮力硬挖,想着细狗几兄弟天天就在这儿拉土运废渣,竟然在人来人往的马路边就敢下这个手。
起初大家都以为这是一个地宫,一般来说寺庙或者道观这种建筑下方都会有一个地下宫殿,或大或小,主要是用来存放珍i的典籍,手札还有一些法器以及别人捐赠的贵重礼器等等,也有一些会存放诸如舍利和金身的。不过有地宫的多半是大型庙宇,诸如法门寺之类的,稷王庙是个啥级别?那就是一乡野小庙,怎么会有地宫呢?
于是他们几个就相继跳了下去,就那么一找查文斌就发现了问题,离着盗洞到底往左几步路就有一块石碑矗立在那,上àn雕刻着洋洋洒洒几百字的文。从右到左那么一瞧,这下大家都明白了,原来这下面根本就是一座坟!
“乖乖,真是个坟啊。”胖子道:“那这个上àn记载的礼部右侍郎是个什么级别?”
“按照明朝的官员等级,这个叫作高戊的人应噶是个三,相当于现在的外交部的大使,官阶不算小了。你们看,这里记载他本是浙西洪村人士,二十岁进京赶考得探花从此步入仕途,后面记载的都是一些他所经li过的事情,你们看,这里有说他跟随郑和一块儿下过西洋,到过好多地方接受朝拜,深得明成祖朱棣的赏识,后年满花甲得以赐归告老还乡,得金五百两,银两千两,皆用作修缮村内水利民生,这还是个好官啊!”
“这样的官还是盖上盖子让他好生安歇。”胖子对李成功说道:“我建议你这边上报弄点材料,说不定还可以树立个典型,让那些做官的也看看他们的先祖当年是怎么办事的,就连那些退休金都还给了人民,这墓我们就看看最好别碰人家的东西。”
李成功倒也同意胖子的这个说法,这个墓本身并不大,却又有两块碑,呈东西方向走势,方才查文斌看得是东边的那块,记载的主要是生平。而在两墓碑中间则有一圈用花岗石围起来的土包,想必这土包之下就是棺木,这种葬法也叫墓中墓,多半用这个形制的都是会强调一点:我是个节约低调的人,死后不必大办,只要用一捧黄土盖了就行。可是后人们偏偏又觉得他应当想用更高规格的墓葬,可又不能违背死者生前的遗愿,就在大墓里面修个小墓。
这个想法很快就在另外一块碑上得到了认证,碑文上说,这位高戊因为廉洁所以只给自己弄了个土包。可是他自辞官以后就在这座稷王庙里整日对着墙壁上一副女画像烧香点斋,于那画像日夜作伴,人们听说他与这画中女子曾经有一段美好的爱情,于是便在他死后将他安葬在这庙宇之中,说这个高戊因为廉洁所以没有留下什么遗产,乡民们凑钱给他置办了寿衣和随葬唯独他随身携带的一口木箱子一并埋在了这墓里。
“箱子!”胖子看到这儿喊道:“没错,就是那口箱子!那工艺只有皇家工匠才会有,现在早就失传了,细狗那个老王八就是先偷了那口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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