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老太太一只脚站着跳了几步,见追不上干脆扶着桌子站好,对着姐妹俩的背影大吼:“忤逆长辈的东西,这就是你学的规矩?”
花盼盼也不回头,只是出门时让丫鬟盯着点儿,别让花老太太在章琴这里乱翻,虽然只是在客房,万一待会儿老太太跑去卧房呢?章琴卧房的箱子里可放了不少好东西。
章琴一直追到府门口,才把气哼哼的郑嬷嬷给赶上,又是赔不是又是哀求,再给塞了二十两银子,总算是让郑嬷嬷的气儿消了,答应不将花老太太那些话在外面说。
郑嬷嬷从前也不是没受过白眼,倒也不是真气,不过是摆出姿态罢了,拿了银子也就消了气,对章琴同情道:“花夫人,从前总听人说,你们夫妻不孝,不愿老夫人住在府里,今日我瞧见了,就你这婆婆,真住在府里,早晚能把人折磨死。”
章琴被她说的心酸,叹了口气,一切尽在不言中。
虽说郑嬷嬷消气了,答应在外面绝不会说对两位姑娘不好的话,至于有关老太太的就难保一时气愤难平说出来,章琴倒不在意这些,花老太太在泰石府没啥名声,可她真作起来出名也就早晚的事儿。
虽然郑嬷嬷气消了,银子也收了,却怎么也不肯再教,之前收下的十两银子也没提要退,章琴自然也不会提出要回。
这规矩才学了不到十天,教规矩的嬷嬷不干了,老太太还在府里,章琴也不敢再找人来教。
晚上同花致远说起白天的事,花致远也叹了口气,“不教就不教吧,本来也没什么好学的,盼盼和喜喜从前在书塾和官学里也都学过,没必要再学,咱们又不是什么世家出身。”
章琴想问那往后花致远会不会嫌她上不得台面娶平妻或纳妾,但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就怕给花致远打开什么新世界的大门。
见章琴还是闷闷不乐的样子,花致远劝:“我也是想这泰石府能有什么出色的嬷嬷?还怕她乱教,把咱们闺女教的不伦不类,反正咱们姑娘在泰石府已经是出挑的姑娘了,往后就是真去了京城那种地方再教也不迟。”
章琴白了花致远一眼,“你最好记着今天的话。”
“记着记着,这有啥能记不住的。”
章琴小声嘀咕:“闺女是自家的好,媳妇却是别人的好。”
花致远没有听清,再仔细去听时章琴已经闭了嘴。
初冬时分,贡院外贴了大榜,花致远榜上有名,排在中位,倒是陆卓名列榜首,竟是这届秋闱的解元,只是在之前泰石府里没人听过陆卓的大名,一时间都在打听陆卓是谁,当得知花致远身旁这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就是这届的解元时,众人都发出后生可畏的赞叹声,有人也不顾花致远就站在陆卓身旁,陆卓打听起他是否定过亲,一副只要陆卓摇头,就会出手把人抢回家的模样。
花致远一听脸就沉下来了,陆卓是他的学生,也是他心里定下来的女婿人选,他家里两个闺女呢,又是和陆卓青梅竹马长大的,还轮得到旁人?
陆卓转头看花致远,见他沉着脸,心里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