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戒毒所的时候,我获得了新生。
安楠和小白过来接我,因为小颜还在拍戏,他们没有告诉小颜我出来的事情。
我出来之后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吃饭,也不是找好友叙旧,而是整容。哪怕枭已经不复存在,但是贩毒者却无法彻底消灭,为了安全起见,我必须整容,甚至连名字都必须换。
在这其中,我听说了周越的事情,他在伤好之后回了小颜在的公司,好像是叫恒星?
周越联系我的时候说,他喜欢这种生活,以后他只是周选。
安楠按照他的意愿将周越这个名字抹灭,从此以后,世界上只有周选,没有周越。
在恢复之后,我去了小颜在的小区附近开了一家小商店,每天早上八、九点把门打开,晚上九、十点就关门休息,反正我也不靠这个吃饭,身体要紧。
小颜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消息,在某天开门的时候直接站在门口。
我笑着问道:“小姑娘,买什么?”
小颜红着眼眶问道:“有糖吗?”
“有,你要什么糖?”
“大白兔奶糖。”
顾幼林站在一边付款,她接过奶糖的时候小声的问了一句:“你叫什么?”
我开着玩笑道:“我叫安苟,不是小狗的狗,是苟且偷生的苟。”
她像是来了脾气,道:“不是苟且偷生,是苟生死以利天下的苟。”
得,这解释比我以前的苟富贵勿相忘还大气。
在这之后,这丫头像是吃糖吃上瘾了一样,隔三岔五跑我这边买糖,搞得我每次都得注意看她牙齿,怕她吃出蛀牙。
等她再次去拍戏的时候,店中也多了一些兄弟,有跟我一样断手的,有断脚的,还有没了一只眼睛的,大家开玩笑的时候都说这边是残疾人收容所。
我们开门营业的时间变早了,关门的时间也变晚了,得闲时我还能跟兄弟出去晒晒太阳。兄弟们那段时间赚到的钱基本都拿来给小颜买了礼物,不少人还自己倒贴了一些钱进去。
小颜边拿着礼物边念叨着让我们攒点钱,别把养老钱、退休金等都花到她身上。
一个兄弟超级直接的问道:“难不成我们没钱用的时候你会不管我们?”
她无奈道:“说得你们没钱用的时候会跟我说一样。”
那个兄弟无言以对,的确,他们要是没钱,除非有急用,否则第一反应大概率会是去打工,而不是借妹妹的钱。
不过哪怕说不过她,他们依旧我行我素。
后来,我看着身边的兄弟娶妻生子,重心也逐渐转移到了家庭,还有人特意找了正经工作,开始了朝九晚五的生活。
小颜和不少兄弟都劝我娶一个妻子。
我何尝没动过心?可是我跟他们始终不同,毒瘾难戒,哪怕戒了,一些伤害也永远存在,我不想拖累家人。
再后来,小颜看出我坚决不肯结婚的想法,干脆三不五时把二儿子往这边扔,这小子活泼好动得很,不如老大沉稳,也不比小妹爱哭爱笑。
别的孩子是七八岁时猫嫌狗弃,他倒好,会走会跑的那一刻起就让人难以招架。我原本懒洋洋的晒太阳过日子,硬是被这小子逼得满小区乱窜,声量还大了不少。
几年下来,身子骨绝对比之前硬朗了,不硬朗也不行,他爸妈就是两个甩手掌柜,不硬朗些,哪能管得了这小子。
欸,这性子,也不知道他将来成什么样,想想就头疼,还是得多撑些日子,怎么说也得看到他成家立业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