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子颜把话题扯到十里八乡后,又若无其事的给他端了一杯放了安眠药的水,哄他喝了下去,等他慢慢睡了过去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拿起手机走出去打了一个电话,那边很快接通,老大的声音在那边响起:“小颜,怎么了?”
她言简意赅的说道:“柳悠悠死了。”
“她藏东西被发现了,可惜枭那边下手慢了点,恼羞成怒之下动的手。”
沐子颜有些不解的说道:“为什么她不直接交给枭或者警局,说不定还能留下一条命。”
老大解释道:“好像是她觉得枭带坏了她丈夫,又嫌弃警局杀了她丈夫。应该就是这样,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你也别想那么多,别忘了,她的的确确是一个精神病患者。”
她回头看了一眼紧关的房门,忽然问道:“烨楠回去了吗?”
那边心领神会的说道:“回了,你随时可以过来。”
她又说了几件事才挂掉电话,而后狐疑的把房门打开看了进去,顾幼林正睡在床上,周围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变动。
可她总觉得刚刚听到了顾幼林的脚步声,是她的错觉吗?应该是吧,他没必要偷听她打电话。
她纳闷的把门关上,坐到外面的沙发上开始用手机处理一些事情,最后觉得实在是不方便,干脆让她哥从她房间里拿笔记本过来,而应该睡过去的顾幼林在她关上门的时候睁了一下眼睛。
沐子阳拎着笔记本敲门,她一开门就开始吐槽:“沐子颜,有必要那么寸步不移的守着他吗?连个笔记本都不敢回去拿,就那么几步路的时间而已,还怕人——欸欸欸,你做什么!”
她一把笔记本拿到手里就无情的把门关上了,门外的沐子阳一脸呆滞,怎么感觉他被他妹当成了一个工具人?
等回过神后,他开始大力敲门:“沐子颜,你给我出来,小小年纪胳膊肘往外拐是不是?连我都敢关在门外,我还是不是你哥了?”
沐子颜头疼的揉了揉额角,把门一开,沐子阳的手差点打到她。只听她警告般说道:“小声点,他好不容易才睡过去的。”
我还是不是你哥!?沐子阳此刻的脑海里不停飘过这几个字,但看在他妹妹真的要生气的份上,还是憋屈的降低音量,道:“那你也不能把我关在门外啊。”
“你要是不那么啰嗦,我干嘛把你关在门外?”沐子颜一边说,一边侧身让他进来。
他郁闷的走了进来,压着声音道:“既然你对顾幼林这么关心,那不如晚上别回家了,留在这里守着他好了。”
沐子颜微微一思索,觉得这个主意不错,道:“也行,最近安老师一直在N城忙碌,这次回来大概率也呆不久,这里只有顾幼林一个人在,的确不太安全。你回去后帮我跟爸妈说一声。”
沐子阳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他明明只是调侃的说一下而已,怎么就成真了?缓了一会后,他抓住了重点——不太安全,顿时无数猜测在脑海里飘过,神色也严肃起来,匆忙道:“好,我回去就说,不过你先让我把一下脉。”
她无奈道:“今天都第二次了,还不放心?”
“要是可以,别说把脉了,血清、血液检查都恨不得天天做。”沐子阳皱着眉长长叹了一口气,“顾幼林这情况也太让人操心了,你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他。”
沐子颜没有回答,他再叹了一口气,把完脉后习惯性的唠叨:“你的身体不行啊,感觉有些虚,是不是没有好好睡觉?”
“睡不着。”她胡乱扯了一个理由敷衍过去。
沐子阳想了想,觉得也是,就现在的情况来看,谁睡得着。
一段时间后,沐子颜收到爸妈那边的信息,他们说为了舒缓顾幼林的忧思过重情况,决定让兄妹两陪在他身边。
兄妹两……
已经起床的顾幼林看着坐在他和颜颜之间的大舅哥,不知道是喜还是忧。沐子阳就没那么多想法了,大大咧咧的开口道:“顾幼林,说吧,你现在是什么想法?”
他缓声道:“时机到了,我会回去。”
“那时机是什么?”
顾幼林垂眸平静道:“我那个二叔控制不住场面的时候。”
沐子阳挠了挠头,他不是很懂这些,但还是故作了解的“哦”了一声。
那几天,他们都是三人同进同出,直到沐子颜接到F国学校通知回校的消息,然后理所当然的带走顾幼林。
那段时间,也是沐子阳最愁的时候,没他天天盯着,出事了怎么办?(各种意义上的出事)
到了F洲之后,沐子颜熟门熟路的把他带去哲喇区,老六老七早在那边等着了。
老六盯着顾幼林不放,他从老板那边知道了眼前这个男孩的身份以及跟颜姐的关系,心中有些发愁,颜姐,投资也不带玩这么大的,这投进去的资本再小可都是您的终身啊。
不过无论心里怎么想,他还是打起精神道:“沐姑娘,烨楠那边一直盯着这里,估计就是防着您又跑过来,所以我们要低调些。”
沐子颜点了点头,道:“我知道。”
老六将手里的笔记本电脑转向他们,让他们看里面的内容:“这是我和七先生商量后定下的路程和需要插手的事情,您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修改的,有的话通知我们一声,我和七先生先出去了。”
他们离开房间后,沐子颜专心的看着笔记本,顾幼林则有些担忧的说道:“颜颜,他们真的可靠吗?据我所知,他们两个一个是F洲新兴的商人,一个是天街的人。且不说那位商人,单说天街也不可靠,上次枭绑架你的时候,他们就没帮上大忙,还是洛家出的手。”
她听到这些话,在心里暗暗感慨了一句:现如今的林家不太行,完全没有从前二爷在时的鼎盛,居然连老六老七的身份都查不出来,当真是堕落了。
尽管心里这么想,但表面上她还是应了一句:“如今也就他们可以信一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