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火炮身边,赵旉把陈傻子叫到面前:“说,你是怎么想到增加炮管长度的?”
闻言,陈傻子竟然没有立即回话,而是一脸警惕道:“陛下,您先前答应小人的事?”
“混账!”
胖提点一巴掌拍在陈傻子后背:“陛下问你话呢,你在这说什么东西?赶紧回答陛下!”
被揍了一巴掌,陈傻子也发觉自己有些失了礼数:“陛下,小人以前是做爆仗的!”
“有一次小人把爆仗放在竹筒里,发现飞得比其他爆仗远,从那以后便记在心里。”
“这次您一直说要让炮弹射得远一些,小人想这炮弹与孩童玩的爆仗也没啥区别,便成功了!”
哈哈~
赵旉苦笑着摇了摇头。
困扰自己这么长时间的事,竟然被这家伙轻易给解决了。
不过赵旉高兴,心里那种抑制不住的激动仿佛要冲破身体一样。
有了火炮,前线将士就多了一种手段去对抗敌人。
几百年后,也许大明王朝的火器将会更加先进,汉人将不会再受欺凌了!
深夜,赵旉独坐窗前。
火炮问题是解决了,接下来就剩下火枪了。
这东西可是个技术活。
自己压根就一窍不通,可不是随便想想,画一些图纸就能解决的。
目前来说,火器盛会上出现的火枪,实用性都不如那些火箭弩。
看来需要在军器所专门设立一种火枪奖励。
只要能改进火枪,让其击发速度更快,换弹更加简洁,根据稳定性就可以得到奖励。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他们既然能发明出最早期的火枪,那说明还有提升的地方。
:陛下,大事不好!
忽然,内侍步履匆匆,眨眼便出现在门外。
“进来说话!”
刚进屋子,内侍便一脸慌张的将一封奏疏递了上来。
“陛下,临安府尹钱端礼快马通报,皇太后病重!这是刚刚宰相转呈上来的。”
“什么?”
赵旉急忙把奏疏接过来,仔仔细细看了两遍。
果然,钱端礼说潘贤妃病了,请官家马上返回临安。
刚刚激动的心情瞬间被扑灭。
毕竟是这一世的母亲,自己小时候全靠母亲照料。
而且自己接管殿前司,也是母亲从中游说。
“去,把赵鼎、李光、张浚叫来!”
奏疏本就是先送到宰相手里,赵鼎就猜到官家会找自己。
所以,他是第一个到达皇宫,紧接着就是李光跟张浚。
“各位,想必奏疏的事你们都知道了。我准备回一趟临安,这国事就由你们操劳了!”
官家要走,谁能拦着,何况是官家亲娘生病。
翌日一大早,两匹快马迅速离开开封。
一路上,赵旉一言不发,只顾着赶路。
屹立身侧,孟南星心里也在不断盘算。先前官家可是杀了亲娘舅,这次回去弄不好连面都见不到。
也不知道是潘贤妃是不是听到了孟南星心中所想。
快马进入临安后,赵旉以最快速度赶到皇宫。
分别许久,赵构整个人容光焕发,比先前还要胖了一些。
“爹,娘怎么样了?”
看到赵旉,宋高宗无奈的叹了口气:“钱端礼还真是个快嘴,你国事繁忙,何必叫你回来!”
“爹,你快告诉我,娘怎么样了?”
赵旉有些急不可耐。
“你娘他没什么事,不必放在心上,还是回去吧!”
回……
赵旉忽然顿住,自己长途跋涉赶回来,哪有连面都不见就回去的道理?
“旉儿,你娘亲说了,她不想见你。”
赵旉出神的看着赵构,心里复杂到极点。
“爹爹,不管怎样,儿还是要去看看娘。您先好生歇息,儿稍后便来探望!”
潘贤妃的寝宫,赵旉虽然去的不多,可也算轻车熟路。
“娘,娘,旉儿听闻您身染病灶,特从汴梁赶来探望!”
站在门口,连续喊了几声,里面始终没有半点动静。
“娘,旉儿特从汴梁赶来探望,您放儿进去!”
足足等了一盏茶时间,里面终于传来脚步声。
咯吱……
随着宫门开启,宫女从里面现身:“陛下,太后有旨,请您离开,她不想见您!”
宫女赵旉也熟悉,跟随潘贤妃也好多年了,鬓角已经生出白发。
“春桃,你去告诉娘,就说我当初对舅舅动手也是迫不得已。这么多年了,就让它过去吧!”
没想到宫女根本就不为所动,只是静静的看着赵旉道:“陛下,皇后说了,不要谈及国舅。她从今以后不再见您!”
闻言,赵旉双眉微微皱起,双手不自觉的握紧。
当下也不管宫女是否让开,直接从门缝挤进去。
寝宫很大,足足有五十几个平方的客厅显得空荡荡。
一旁寝殿房门紧闭。
赵旉慢慢将房门推开,入目一阵难闻刺鼻的中药味。
轻手轻脚走到床榻前,潘贤妃正侧卧着,面目朝向内侧。
似乎是知道赵旉会进来,故意躲避着。
“娘,您身体如何?旉儿特从汴梁亲至临安探望!”
声音落下好久,对面始终不见回应,甚至连动都没动一下。
“娘,当初舅舅以权谋私。在将士们的军甲上赚取差价,以次充好,使我大宋将士惨死于金兵手中无数。”
“儿若不杀舅舅,难以平民愤,难以抚军心,儿也是无奈之举!”
不论赵旉怎么解释,潘贤妃始终不动一下。
坐了接近一炷香时间,赵旉也知道老娘是在跟自己怄气,也只好暂时先离开。
回到前殿。
赵构早命人准备好了茶水:“听闻你叔父回来了!”
赵构消息还够快的,赵旉也不惊讶:“爹,我大宋宗室现已全部被送还,目前都安置在京师。”
亲耳听到赵旉肯定,赵构端起茶杯,慢慢走到窗前看着院内花花草草,许久都没有发声。
“爹,您在想什么?”
赵构忽的转过身:“你叔父他们可曾提及我?是否对当初之事心怀恨意?”
赵旉轻轻晃头,如实道:“叔父他们并未提及您,不过前些年儿去金国时,叔父说早就不怪您了!”
怪字出口,赵构明显表现的很不屑。
只不过有些话,他不想在赵旉面前说。
“旉儿,那你准备如何安置他们?”
赵构拍了拍赵旉肩膀,毕竟是亲父子,眼里流露出那种担忧神情是做不了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