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周懿没打算就把这事儿翻篇。
因为裴谨行正忙,这事儿相关也来不及去询问。
裴谨行私底下做什么,亦或者有什么仇家,她不清楚,但是现在直接在她眼前舞刀弄枪,她心情自然不爽快。
这里可是帝景。
能拿着那种大物件儿进来,能简单?
她收了手机。
顺着那栋楼而去。
位置大概是在天台。
帝景安保系统很强,对方要么是恐吓,要么是尝试地点,裴谨行说的也没错,对方不会敢轻易下手,倒更像是某种恶趣味的挑衅——
想着。
她已经来到了楼下。
神情淡淡地乘上电梯,直奔天台,镇定的令人惊叹。
*
*
天台。
风声瑟瑟。
墨清秋身前架着一把oSV-96狙击步枪,身穿一件夹克,头戴黑色鸭舌帽,嘴里咬着一根烟,烟雾缭绕,顺着眼下散开。
他通过特制瞄准镜,轻而易举的看到对楼那道身影。
墨清秋懒懒散散地吸了一口,痞的没边,“这颗头爆起来,应该是挺爽的。”
台沿上放着一部手机。
开着通话。
“墨清秋,你在帝景干这种事,真不怕死那儿?裴谨行这个人你动不了,他背后可是帝景研究院,九大院与上面什么关系你不清楚?”
裴谨行看着是纨绔子弟,实际上这个年轻的男人,背靠的可不仅仅是裴家。
“怕什么。”墨清秋俯身看瞄准镜,那一瞬间,那边室内的男人,漫不经心地侧眸,诡异的对了下视线,好像知道他在哪儿似的,墨清秋眯眼:“我就试试我新做的装备趁不趁手。”
“我只是在想你死的安不安祥。”
“啧,小嘴儿抹了蜜似的。”
“你这个G国退伍狙击手,与裴谨行应该没打过照面吧?干什么盯着他?”
墨清秋咬着烟笑,眼底却始终是冷的。
浮着一层假面。
“他惹了我东家。”
“难道……庄先生?”
墨清秋不语,始终没上膛,他也就是架着玩玩,不来真的,说是来杀裴谨行的,实际上,还不到时候,得从裴谨行身上挖出点东西,再送他上路。
再者。
帝景这地界,是裴家与闻家投股的地方,与上边挂钩,裴家就不说了,闻家上几代,可是从队里出来的,红辈,近几十年才从商操控古董行业,但根基在那块,终究不是好惹的。
他就是知道裴谨行今天会过来,提前探探。
咔——
斜后方似乎有响动。
天台门被推动的声响。
伴随着一声清淡温婉的女声:“您好,我报警,帝景学校有人持枪,有行凶作乱嫌疑,可以出警吗?会判几年?”
墨清秋:“……?”
烟灰落在他手背硬生生烫了他一下。
那脚步声还不紧不慢的,“是的,位置我可以报给你,你们多久到?三分钟?挺快的,好的,辛苦了。”
墨清秋:“………………”
冷风一吹,他头都麻了。
极度无语期间,他扯着唇暗骂一句,收了架在身前的大物件,抄起手机,转身就急头白脸往顺着楼下房檐往下跳。
他身手矫捷,抓着房檐往下一荡,似乎楼下并不是八九层楼的高度,徒手攀着,摇摇欲坠中对着其中一扇窗猛踹一脚,虚掩着的窗户被踹开,他翻身跃进去,平稳落地。
刚抬头。
对上一双妖艳的眸。
女人刚刚洗澡出来,头发湿漉漉的,只穿着内衣,胸前呼之欲出,小麦肤色性感至极,身形不似寻常女人的柔弱,她是有肌肉的,腹肌清晰,手臂与腿上线条紧密而具有美感,又有女人风情,又具有力量感,五官相对艳丽,是极其具有冲击性的美。
俗称。
一拳砸死一个小朋友的既视感。
她神色漠然的看着墨清秋,不遮不挡,对于自己只穿着内衣的事毫无介怀,与这样一双眼睛对上,墨清秋都微顿了下,眼瞳闪烁,也特别诚实的从她身上,来回的扫视、打量、欣赏,眼底不乏赞美。
闻鸢侧眼看了下被踹的掉了根螺丝的窗,就那么半吊在空中。
她没去穿衣服。
而是一步步的走向墨清秋。
墨清秋早已经打量了这个屋子里的情况,比较复杂的套房,门在远一点的位置,他需要越过重重障碍、越过这个看起来就不好惹的女人,才能离开。
要么。
就是继续跳窗。
但是不可取。
上边那个女人报了警,他跳出去就跳入警察叔叔的怀抱了。
“美女贵姓?”
墨清秋干脆歪着头,肩膀上架着他收起来的狙击枪,嘴边的烟轻咬着,他扯了下唇,笑的挺痞:“走错窗了,有点急事,下次再聊。”
闻鸢不言语。
仍旧朝着他迈步。
越来越近。
她身上刚刚洗澡过后的沐浴香氛气息就越浓重。
墨清秋眉心都不着痕迹皱了下,他做了那么多年狙击手,对危险与未知的感应是很强的,这个女人,真不简单。
他懒得继续浪费时间。
掐着点,三分钟警察到,那局子爱谁蹲谁蹲去。
眼看着女人过来了。
他猛的往后退了几步,一手撑着真皮沙发,打算越身过去跑路,他速度太快了,一般人根本碰不到他分毫。
但想象中翻身跳的帅气动作没做出来。
就被一不粗却肌肉结实的腿猛拍在沙发上。
腿弯直击他胸骨。
五脏六腑都似乎被震碎了。
墨清秋:“……?”
他身后是枪,身体重砸上去,前后夹击,那痛感,灵魂升天。
“呃……”
闷哼一声。
下一秒。
女人一腿压在他胸口,俯身掐住他的脖子,速度极快的从抽屉里寻出一只手铐,利落而又狠辣的锁上他的手腕,与沙发旁的木桌一铐。
挺S||m那味儿的姿势与动作。
他是被m那个。
墨清秋:“……”
闻鸢保持那个姿势,这整个过程,她表情都没变一下,那种沉稳老练与狠戾,是寻常女人绝不会有的。
她凝着他,唇瓣蠕动,声冷却艳:“让你走了?”
墨清秋:“……”
他牙根微磨,震着喉结笑,也挺森然:“瞧这意思,踹错个窗,我就得赔我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