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是约莫一百来人的哥谭警员。
这很容易看出来。
因为他们还都穿着深黑混合午夜蓝配色的警服。
右边，则是人数更多一些的黑帮成员。
身份同样一目了然。
毕竟企鹅人今天搞大行动，他麾下的马仔们穿的也都是相当统一的，山口组同款的oversize 宽大西装。
这两帮人正在拔枪对峙，气氛显得非常干燥易爆。
一点就炸。
笑蝠川悄无声息的从扶梯口探头，目光扫过众人，然后看了看周遭的情况，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
整个购物中心都明显被洗劫多次，本来该是一种半废墟的状态，可六层比其他层明显干净了不少，至少地上没有太多玻璃碎片和人类排泄物，整体是干净整洁的。
而墙壁上，用胶带粗糙的固定着一些新接的电缆和网线，连接到部分店铺中。
似乎警察们躲在这里，偷偷的营业着。
笑蝠川一眼就看明白这里是怎么回事了。
哥谭警方的新分局，就偷摸的设立在这里。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嘛，在多次被洗劫的，废墟般的购物中心顶层藏匿，总好过藏匿在还没遭过荼毒的地方。
至于这帮黑西装……看起来一个个浑身浴血，人人带伤。
肯定也不会是特意来找警察麻烦的。
估计是看到无数浮空车在附近降落，越来越多的游客来到这里，怂了，想就近找个躲藏的地方先苟一苟。
结果好巧不巧，闯进了警察的大本营。
这可真是……
太逗了。
笑蝠川没忍住发出了一声嗤笑。
“噗！”
这一声笑，顿时引得所有神经紧绷的人纷纷扭头瞪过来。
但当他们看到像闯祸孩子一样连忙捂住嘴巴的这货是谁……凶悍的神情立马就变成了惊惶和恐惧。
“小丑……”
“是小丑！”
“哈！丸辣！”
这个时候，就看出警匪之间，专业素质还是不同的。
企鹅人麾下这些没出息的帮众，此时纷纷扔掉了手头的武器，举手投降的举手投降，下跪求饶的下跪求饶，反正都是一脸哭丧相，还有极少数“勇敢”的人转身就跑，打算从其他出口离开。
而警方则一个跑的都没有。
他们的神经过敏，只是体现在几乎所有人都调转了枪口。
百来个黑洞洞的枪口，同时指着笑蝠川。
微颤。
“oh！oh！”
笑蝠川抬起双手，脸往后缩，似乎很害怕的样子，“自己人，不要开枪！”
说话间，慢慢从扶梯走了上去。
布朗被‘黑液’战衣包裹的严严实实，只剩下两只惊恐的眼珠，他正要呼喊什么，黑液延伸过去，堵住了他的嘴。
笑蝠川直接就将他扔在了电梯上，暂时不管他。
众警员手抖的更厉害了，眼看着就要有人擦枪走火，扣动扳机。
忽然，一个沉稳的声音道：“都放下枪。”
众人没应。
那声音提高了几个度，怒喝：“我叫你们放下枪！！”
所有警员这才犹犹豫豫的低下枪口，但看样子，随时都准备再抬起来。
人群分开，一个身材微胖，头发稀疏的白人警长叼着烟走过来，“小丑，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笑蝠川目光微凝，笑意盎然：“哈维.布洛克…”
白人警长点了点头：“正是在下。”
随后，他有些奇怪：“我们见过？”
小丑没有，但蝙蝠侠见过他。
凌一川理论上也见过另一版本的他。
去年暑假他看了一部老美剧——哥谭。
哈维布洛克是戈登的同事，算是无足轻重的哥谭警察里较为重要的配角之一。
“算是吧。”
笑蝠川不置可否，笑着走上前去，“你看起来不太怕我？戈登给你偷偷发了微信？”
“微信？”哈维愣了一下。
“哦，抱一丝，记忆串了，这里没有万恶的企鹅帝国。”笑蝠川顺便还对黑帮成员们打了个招呼：“不是说你们死去的老大缔造的这个西服爱好者社团哈。”
他们听不太懂，但噤若寒蝉。
领头的是个马脸男，他试图以跪姿缓慢后退，可惜腿麻了，动弹不得。
“你是想问，戈登局长是否给我们传递过你的相关信息是吧。”
见小丑插科打诨，哈维也不希冀对方能好好说话了，直接自己说道：“他的确传递过相当多的讯息，他告诉我们，你不是我们的敌人，至少，不是第一优先级的敌人。”
“哦？”笑蝠川惊讶，“戈登这老小子真是忙得很，又是卧底蝙蝠联盟，又是蝙蝠洞大冒险的，居然还能抽出时间传简讯，真是天生拍无间道的好料子。”
这时，马脸男听到了一些关键词，灵光一闪，也强撑着站了起来，装模作样道：“是的！小丑不是我们的敌人！快放下武器！”
黑西装们都巴巴的看他。
脸上几乎都写着吐槽：
你搁这装啥呢，你看我们谁手上还有武器了？
笑蝠川也看了看他。
马脸男一阵头皮发麻，但他还是强撑着扬起笑脸，艰难的移动双腿走过去，对哈维嘿嘿道：“哎呀，原来你们是戈登局长那边的警察？哎呀，误会误会，都是误会！话说我不久前才见过你们局长的，我们并肩作战，生死之交啊！”
哈维冷眼看着他扯淡，半个字都不信。
不过他大概明白这群黑帮的来到这，应该也是误打误撞。
虽然为了隐蔽自身，他们没敢在购物中心的外立面装监控，甚至连里面的闭路电视都拆了，但通过马路上还未损坏的监控矩阵观察，游客对黑帮的屠戮和黑帮的反杀，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这时，一个门扉半开的店铺里，冲出来有一个女警员，她焦急喊道：
“许多‘游客’都包围过来了！楼层里安装的感应器连续发出警报，似乎已经有很多人闯了进来！”
哈维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场间一下子骚动起来，无论警匪，此刻都是命运共同体。
“嘿，看来你们都已经知道‘游客’的存在了。”笑蝠川笑眯眯道。
“是的。”哈维点头：“戈登局长不久之前告知我们的，我们也很震惊，原本只是有所猜测……”
他焦躁不安的擦了擦额头，一手油。
“戈登局长也告诉了我。”
马脸男急忙道：“呃，其实原本我们很多人就隐约知道这事，但戈登局长说的更具体……太令人不可思议了，我们居然是所谓的仿生人，而那群混蛋居然才是人……天哪，他们哪里像人？”
笑蝠川喃喃：“戈登居然比我还忙。”
就在他们仨聊天时，警察里面，有个年轻的实习警员手里捏着个插销式的手雷，正在偷偷的绕后，试图接近笑蝠川。
信息的传递是有层级过滤的，年轻的实习警员往往知道的并不多，而小丑臭名昭着，人人得而诛之的说法才是主流。
这名小警员，此刻英雄主义上头，试图牺牲自己来给小丑爆个头。
笑蝠川注意到了他的动静，但懒得理睬。
他现在很开心。
本来，看到这群人在这，他就有个想法。
他本来想说，我需要你们帮个忙。
但他想了想，决定换个说法。
“嘿，我打算帮你们个大忙。”
马脸和哈维同时看着一脸蔫坏的笑蝠川，等他后文。
“嘿嘿嘿嘿……”
笑蝠川乐不可支，轻声道：“我帮你们杀光他们，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