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严把顾源揽在怀里,“没骗你。”
顾源不相信他说的话,心里很是愧疚,“你根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你会被我害死的 ”
黑暗中传来一声轻笑,“如果你说的是被感染的话,那不用担心,感染的话在半小时内就能出现征兆,可你看我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可能,没有人会……”顾源话说到一半猛的顿住。
常严见他停下话语,知道他明白了,“宁远,我不会被你感染的,别怕。”
怀里的人起身朝旁边缩着,常严将顾源的动作尽收眼底。
不知过了多久,顾源才哑着声音,“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丧尸的。”
一旁传来细小的声音,顾源感受到对方的靠近,身体忍不住有些僵硬。
常严抓着顾源发冷的手,“从一开始就知道。”
这句话冲击力太大了,顾源听见后都有些发懵,一开始就知道,那为什么不杀了自己?
“你为什么把我留下来?不杀了我?”顾源有些无法理解。
常严眉头挑动着,倒是对顾源这句话感到意外,“为什么要杀了你?你与那些没有意识的丧尸不同。”
指尖微微蜷曲了一下,没想到自己一直担心的事情,原来对方一直都知道。
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早点说?搞的自己一直担惊受怕,怕被爆头。
但现在情况有些不一样,顾源还是问了句,“你真的确定,被我咬伤了不会出事吗?”
“宁远。”
对方的声音离自己极近,甚至都能感受到,对方开口说话时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脸上,“怎么了?”
身旁的人没有开口,而是顺着往下,垂眸看着顾源裸露在外的脖颈。
常严看着那脆弱的脖颈,眼里翻涌着别样的情绪,薄唇缓缓贴近颈边。
顾源感受到那炙热滚烫的柔软贴在自己脆弱的脖颈处,忍不住有些想逃离,他挣扎了一下,却又很快被压制住。
“常严?”
舌尖在自己脖颈处慢慢舔弄着,痒的同时还带着强烈的酥麻感,呼吸越发粗重一下下喷洒在颈间,顾源有一瞬间甚至感觉那是一只野兽。
常严不满足于舔舐而是吮吸起来,顾源感受着那轻微的刺痛,怕是留了痕迹。
“我不是人类,不会感染病毒。”常严突然说了一句,顾源还没反应过来。
“什么?呃!”顾源被颈间刺痛得仰起了头,却将自己脆弱的地方更加暴露在常严面前。
常严咬破了顾源的肌肤,牙痕中流出些许血迹,他轻轻舔舐着,小丧尸的血跟那些丧尸完全不同。
那些丧尸的血液是腥臭浓稠的,可小丧尸的鲜红腥甜,就像没有被感染一样,是个鲜活的人。
他咬的并不深,在舔舐下很快就没有继续流血,顾源也渐渐缓和过来,他喘着气,“常严,你不是人,那你是什么?”
埋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动了动,发丝弄着顾源有些发痒,“秘密,以后你会知道的。”
“好吧。”
顾源看着望不到外边的墙面,“常严,你们任务没完成基地那边会不会让你们受罚啊。”
常严眼睛半阖着,“不会,但基地里边的高层可能会跳脚,等回去后第一小队就解散,继续为那地方卖命不是一件好事。”
顾源撇过头试图在黑暗中看清常严的表情,可惜一无所获。
正陷入沉默时,顾源感觉胃里好像在翻滚揪住了一样,狭窄的空间里,咕噜的声音格外的明显。
顾源饿了,但他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吃,紧巴巴的勒着肚子试图让自己好受一点。
好饿,好想吃人。
这个想法从顾源脑海里冒出,很快又被顾源摇了出去,再怎么也不能突破底线。
“饿了?”常严将他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见他捂着肚子就明白了。
顾源点着头,“饿了,很饿,不吃肉的话,我就得吃很多食物才能把那种感觉压下去,我不是故意吃那么多的。”
刚进入小队的时候,顾源一顿炫了四个人的粮,把小队成员都看呆了,昆凌还将自己大胃王的称号让给了顾源。
想起这件事,顾源都忍不住有些郁闷。
常严听着顾源的话愣了一下,随后眼睛轻轻弯起,“没关系,吃再多也不会把我吃空的。”
顾源脸皮有些发热,“哦。”
但目前基地里的食物还是有一定限额的,常严这是有多少食物?这样想着顾源好奇的问出了口。
常严眼睛微眯,“只要我想,就不会缺少食物。”
顾源在一旁欲言又止,“那你好厉害哦。”
常严听出顾源语气中的勉强,知道这小丧尸不相信自己,但以后他就明白了。
“咕噜~”比之前更大的响声从顾源的肚子里响起,顾源好不容易转移的注意力又被拉了回来,他一把抱住肚子自闭了起来。
安静下来后周围的一切声响都被放大,他听到常严那边的动静有些奇怪,刚一抬头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在自己面前。
顾源的瞳孔紧缩了一瞬,肚子叫嚣的更加厉害了。
他渴望面前这个人的鲜血,但并没有让他失去理智,要是换做其它人的话,顾源估计都扑上去啃了。
顾源难耐地吞咽着,眼神如同幼兽一般,“常严,你干什么?”
常严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轻轻抚摸着顾源的脸颊,“喝点,会好受些。”
顾源表情有些迷茫,沾上了血,不应该更加渴望吗?“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忍一忍就好了……”
正说着沾染上鲜血的手指按上了顾源的唇角,顾源被欲望驱使着,探出舌尖轻舔了一下常严的指尖。
好甜,还带着温度,味道是真的跟普通食物不一样。
顾源眼神空洞的望着常严,“常严,我怕我会控制不住咬你,你真的不会被我感染吗?”
抵在唇边上的手又被主人收了回去,顾源下意识舍不得它的离开,不由自主的要去捉,却又硬生生忍耐了下来。
顾源歪着脑袋,明明什么都看不见眼睛却依旧死死看着常严的方向,看起来有些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