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顾源糊一脸的吃相,魏延就显得矜贵的多。
“什么味儿,这么香?”端着一碗虫的族长又来了,他鼻子不断往前耸动着,正好看见魏延跟顾源在屋子里吃鸡。
族长眼睛一亮,“柏叶,你不来宴席吃原来是吃上更好的了?”
他大步走进屋子里,但又不好意思直接掰一块,眼睛都快掉碗里去了。
顾源把来龙去脉告诉了他,“族长,你想尝的话我去多拿副碗筷?”
族长听见这话眼睛都亮了,但他也知道这是魏延的,顾源说了不够还得征求他意见,“不知可否让我也尝尝这味儿?”
魏延表情冷淡点着头,都用不着顾源,族长自己就去厨房里拿了碗筷急匆匆赶来夹了一块下去。
反应就像是吃了仙肉一样,连老泪都流了下来。
把顾源看得是一愣一愣的,“族长,你这是怎么了?”
族长把自己眼泪擦干,“我以前就爱吃鸡肉,自从发生那事后已经几十年不曾再吃过了。”
顾源惊讶了,族长居然喜欢吃鸡肉?可这里大家都是吃虫子,既然喜欢为什么不自己做呢?
他将内心的疑问抛出来,族长的脸稍红,“这,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都不会做啊,而且有闲心做还不如捉虫子来的快,能填饱肚子就行。”
之前他们也不是没做过,可最后都以差点炸掉房子为结局,所以都放弃了。
顾源心里打着鬼主意,“族长要不你想办法给我们分点油米,下次再有就分你一半怎么样?”
族长跟魏延都看着他,魏延默不作声族长想了想嘴巴还是馋馋的,这肉一下肚就感觉自己以后也顶不住天天吃那些虫啊。
他想了想还是答应了,“我尽量帮你搞点,你可得记着啊。”
这下好了,家里的油跟米暂时不用愁,族长认真吃鸡,吃足后跟他随便掰扯几句就离开了。
桌子上全是鸡骨头,三斤多的鸡一半多都是族长吃完的,顾源开始慢慢收拾着桌子。
魏延把碗叠起来,“下次分他一半是什么意思。”
顾源眼珠子转动着,“意思就是说需要你去山上打猎……”
魏延的眼眸轻轻抬起,虽然很平静但顾源愣是从那眼神中感应到一阵寒意。
顾源越说越有些心虚,“回来后处理干净,分一半给族长……”
碗底与桌面碰撞起来发出轻微的声响,顾源咽了咽唾沫只能干笑着看着对方。
“我伤还没好,没有工具不能打猎。”魏延语气冷冽。
顾源拿出筷子在骨头里翻来翻去,终于把鸡脑袋翻出来了,鸡脑袋刚好谁都不吃,给顾源提供了证据。
顾源声音微弱,但却依旧指着那脑袋上的伤口说着,“这野鸡根本不是傻,是你弄死的。”
魏延看着他笑了笑,“所以?”
“所以……我要澄清它不傻……”
魏延的视线划过那只鸡头,慢慢向上到了顾源的脸,最后定在了顾源心虚的眼睛里,“它不傻,你傻。”
说完他端起碗就往厨房里去了,顾源看着对方的背影,却被那挺翘的臀部吸引了眼球。
他突然很想试试拍一把上去会不会很有弹性?
等魏延出来了顾源也把外边收拾好了,顾源连忙凑到他跟前,“魏延你考虑一下吧。”
对方在他和族长交易的时候没有拒绝,顾源觉得魏延应该还是答应了的。
魏延确实心里并没有多大意见,是顾源救了自己一条命,可要分一半出去那这人能吃多少肉?
他目光看向顾源分明的锁骨,这么瘦给自己留一半怎么够?
顾源叹着气,“我知道我没有提前跟你谈,是我不好,但是我家没有米了,油迟早用光,我又没钱,只能想办法从其他人那里换,可我没有什么能跟他们换的了。”
“你要是介意,我去跟族长说说,就不换了,大不了我去找其他能给你吃的东西。”顾源把头埋着头顶的秃块露出来都不知道。
魏延有意无意的往那处望去,不怪他,即使被顾源用头发遮挡了一下那处还是十分突兀。
“等我伤好了再说吧。”
顾源听了这话终于是抬起他那颗脑袋,紧紧盯着魏延,“真的?”
魏延没回他只是跟顾源对视一眼,顾源却从里面看出了魏延的答案。
换药的时候顾源看着魏延身上的伤口,虽然依旧很狰狞,但已经很明显感受比起刚救回来的时候好了许多。
顾源估摸着再过个十天半个月伤口应该就会好大半,不会影响魏延。
到那时候对方应该也会离开这里了吧。
没几天族长就咧着嘴提了东西过来,除了他以外身后还跟着好几人都眼巴巴的看着里边。
顾源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族长嘴上没个把门的,把这事儿给透露出去了。
魏延看了他们一眼说出自己的条件,“我身上有伤,捕不了那么多,你们需得自己捕,拿过来的得分一半。”
村里的人倒是没意见,对于他们来说还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一天限制在两至三人。”魏延说完就往外走没再管他们。
院子里的人就开始讨论到底谁先来,最后还是族长帮忙分好顺序把他们赶回了家。
天都开始暗了下来,魏延都还没回来,顾源有些担心刚走出门就撞进魏延怀里。
血腥味从对方身上传过来,顾源连忙摸着魏延的腹部,“怎么了?你受伤了吗?”
“没有。”魏延往后退了步将手里被剥了皮的兔子和鸡提到顾源面前。
顾源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魏延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向顾源靠近一步,凤眼微眯,漆黑的眼睛里深不可测,“你担心我?”
顾源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弄得有些紧张,下意识想要往后退一步,却被自己硬生生克制住了“怎么了?”
魏延注意到他的动作,两人的距离更进了一些,“为什么?”
顾源声音努力保持镇定,他把装傻贯彻到底,“什么为什么?”
但这次魏延没有再问他,而是紧紧盯着顾源的眼睛,仿佛能透过眼睛看穿他一般。
顾源被盯得有些害怕,之前魏延都表现的很正常,但现在的处境却莫名让顾源想起对方有蛇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