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据说要用纸人代替活人,要提前两天开始,如果是真的话明天晚上就要开始了。”
老板听了脸色有点慌乱,“娘你这都听谁说的这事儿可不能乱传啊。”
婆婆小声咬着耳朵,“你娘我会骗你啊,就王大娘在神婆那儿干活,那儿的人都知道了。”
老板神色凝重着,也不说那么多了开始打扫卫生,来客也拒掉了。
顾源咬下一口荔枝,荔枝香甜的汁水在他嘴里爆开,而魏延也不用他多问,就开始回答之前他的疑问,“你刚不是好奇为什么这么多店铺都闭门了吗?”
顾源竖起耳朵,小声的说道,“对的,难道跟这个老板说的有关?”
魏延用夸赞小孩子的眼神望着他,“你猜对了,因为明天晚上就要开始冥婚了,这两天就在准备了,应该明天就要传开了。”
顾源有点紧张,没想到马上就要跟着上山去探一探了,顾源长呼一口气,魏延看他这样便猜道:“你有什么想法?”
顾源摇摇头,说起来他并不熟悉魏延,不能完全信任他。
魏延不知道是不是也看出来了,表现的也兴致缺缺,顾源转了一圈后,随便找了个借口回了陈家。
顾源让668快到子时的时候叫醒他,到了时间后,顾源被吵闹的铃声叫醒,立马起了床,从商场里面换了那个隐身衣,严严实实的套在了身上,只要被覆盖住就看不到他。
顾源小心翼翼的到了大门,把木栓小心翼翼的拿了下来,如果有人看见了的话一定会以为是在闹鬼。
顾源探头探脑的往外面望了望,街上没有一个人,但每户人家都点着大红的灯笼挂在门口,当然也包括陈府。
顾源摸着手臂上起的鸡皮疙瘩,这个红灯笼一点都不热闹,反而把这个街道照的非常阴森。
虽然没打听到什么,但也有有用的信息,比如这条街,陈府的门口是必经之路,顾源心想着应该也等不了多久,便选择坐在石阶上坐着等,路上渐渐起了薄雾,顾源等的迷迷糊糊的时候,街上传来了语调诡异的唢呐声,顾源清醒了过来。
“来了。”顾源低声说道,也不知道是跟系统说还是给自己说的。
队伍里的人看不见脸,都戴着面具,面具上是密密麻麻的扭曲着的藤蔓图案,但图案异常像在哀嚎着的人脸。
虽然说是冥婚,但是穿着却不一样,抬着喜轿的人穿着红色喜庆的长袍,而前面的人穿着的像极了家里人去世了的白色丧服,远远看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闹鬼。
除了唢呐的声音以外,前面几个人的嘴里还念叨着不知名的腔调,顾源仔细听了听发现也听不懂,只是让他很不舒服,不像喜事倒像要即将抬上山入土的丧事。
他们抬着一个大红色喜轿,轿子喜庆又华丽但看的顾源有些害怕,忍不住攥紧了隐形衣。
不知道什么时候吹的阴风,让那些大红的衣袍与惨白的布麻荡动着,同时也吹起了喜轿的轿帘,顾源眼睛紧盯着,看到轿子里的纸新娘,色调鲜丽栩栩如生,脸上画着夸张的妆容,穿着华丽。
顾源也注意到这个纸新娘是被人点了眼睛的,都说纸人不点睛,但他们却给它点了睛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着实是让顾源发了个冷颤。
队伍前方走着一个驼背的老妪,头发编成两个辫子,身上套着并不适合她的宽大长袍,脸上戴着跟其他人一样的面具,杵着根拐杖上面挂着个竹篮子,手望里面抓着什么。
下一秒用力往天上一撒,漫天的白色往生钱随着风到处肆意的飘着,还有一张飘在了顾源的脚边,让他忍不住心紧。
这应该就是大家说的那个神婆了吧。
顾源注意到,每当唢呐停下队伍就会停下,而继续吹奏唢呐队伍又会继续前进。
顾源也不敢离的太近,就跟在后面留了一些距离,他有点担心会露出马脚,“668,我这样他们应该不会发现我吧。”
668自信的说道“放心吧宿主,只要不发出大动静就行。”还发出了乓乓声,就像是在捶胸保证一样,虽然顾源不知道一个系统怎么有胸膛的。
但却是也让顾源安了心,他小心翼翼地跟着上了山,随着队伍越走越深,场面就越发的恐怖诡异。
这一路上,都有个人往树枝上放着鞭炮,空气里弥漫着那鞭炮的火药味儿,原本环绕着薄雾的路也变得更加环绕。
而那些人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都拿着一根香,青烟随着燃烧向上飘着,走一小段就会往树下插上一只红蜡,放眼望去就像是烛火组成的路一样。
这条路还是非常好走的,可以看出来平时那些人都经常处理打整这里。
随着越走越深,那些鞭炮炸开的声音,在山峦间反复回绕着,让顾源耳朵里都有些耳鸣,那些人小声念着的腔调仿佛也在他耳边念着,变得腐朽黏腻,顾源有点难受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下。
顾源问着668,“你有听到什么吗?”
668语气茫然,“没有啊宿主,有什么声音吗?”
顾源沉默了一会儿,668安抚着他,“宿主这山林里好像瘴气比较重,你要小心一点。”
顾源点点头,看着有些远的队伍连忙跟了上去,他们继续往洞穴那边赶去,而原本较为宽敞的山路也变得凶险陡峭了许多。
顾源都有些避开前方的野树与灌丛,但那些人却能很轻巧的就过去了,要知道他们都还抬着轿子的,应该是都习惯找到方法了吧。
顾源也要小心的走着不能让那些树枝刮破他的隐形衣,一边拨弄着一边往前走着,但也因为这个树叶沙沙作响着。
顾源原本还在专心致志的走着,突然发现前面已经没有了动静,没有那一路上放鞭炮的声音,鼻尖还有着鞭炮的火药味儿,顾源头皮发紧。
慢慢抬起了头,却对上了对面的面具,面具下的眼睛浑浊而又犀利,顾源克制着不动,不发出什么声音,他穿了隐形衣应该是发现不到他的。
果不其然对方只是看了一会儿,又提高警惕的看了四周就又转过了头继续走着,顾源长舒一口气。
他刚刚以为自己都被发现了,还好他没动,都差点忘了自己穿着隐形衣,好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