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容纤被爹爹突然的变脸吓到抽抽泣泣的噎着嗝了一声,张均素也委屈道,“爹爹,你骂我干嘛,我又没说错。有本事他们也去跟恒国公搞好关系啊!那个徐侯他没那个本事,干嘛要说我啊,搞得我成了众矢之的被人嫌弃,切。”张均素翻了个白眼气道。
张楸言一听徐侯,立刻让自家儿子将宴会上的事情全部道来。
结果他听着,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张楸言私下交好恒国公,是因为恒国公是大皇子手下有兵权,也是最得脸的人,是以他这才去巴结了一番。
本来他这样做就有些不想让人知道,免得别人在背后诟病,可没想到这个儿子居然把这件事当谈资,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炫耀。
最关键的,是众人对这件事反应。大家似乎都不认同自己的做法。
张均素还说了,众人说恒国公府是喧宾夺主,似有不臣的意头。
张楸言越听越心惊,越听越觉得后怕。他是最在乎风评的人。当年和徐侯交好,就是要做出对老一辈侯爵恭恭敬敬的样子。这些年,皇城里对自己的评价其实挺不错的,说自己恭敬懂礼,勤恳敬业。
如今,自家儿子这番,倒是将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形象,毁的连渣子都不剩。
这下,气的张楸言直接抓起身后放着的马鞭抽着张均素。张容纤被父亲这般模样吓得不行,一边哭着一边抓着父亲的手臂。其他奴仆见此,也都纷纷扯着两人,又护着本就身娇体弱的张容纤,后院顿时一片混乱。
江府那边,江润梨回去,立刻告诉了江润曦宴会上的事情。江润曦听后,急的立刻将书放下,他在屋内急的直踱步,“这可如何是好!纤儿一定难受极了!这件事因我而起,我自然要好生处理,不能委屈了纤儿。”
“这李清川也真是的!还是和以前那般,不懂怜惜!鲁莽的很!”
江润曦最是喜欢那种古书里说的娇弱美人,动不动就掉眼泪的那种,并不喜欢那种直脾气,率性而为的女子。
自他那日春日,在皇城旁的倚春园里看到一身白衣翩跹,发髻轻挽,又因为流水落花而抽抽嗒嗒掉眼泪的张容纤时,他就认定这就是古书里说的那种美人。
而江润曦身形挺拔,面容俊俏,一身白衣,带着些许书生气,又有几分贵公子的贵气。站在垂柳下,微风起,卷起长发和白衣飞舞。这一切的都被同在倚春园的李清川看到了。她只一眼就心动了。
她走过去,爽爽朗朗的和他搭话。
江润曦见她,并不怎么想和她搭话,只是清清淡淡回了几句,报了身家姓名,这又说了句告辞,去和张容纤搭话。
江润曦面带暖笑,上前对着张容纤拱手一礼,自报了身家姓名。
张容纤虽然对这个一身白衣的贵公子不排斥,但是却碍于礼数,不方便和他多说什么,只是拿帕子捂着面,移着莲步往后退了几步,羞答答地不说话。
江润曦见她如此,只觉得她三分清婉,三分羞怯,三分赢弱,再剩下的一分,便是这世间美的集合。
李清川见江润曦不怎么理睬自己,反而去搭理一个柔弱的女子,便带着几分好奇看着那女子。
李清川看着张容纤那模样,便不喜欢,于是上前几步道,‘这位姐姐,你若是要说话,便好好说,遮遮掩掩的小气得很。”
“若是真的害羞不愿和这位公子说话,便离开就好了。如今这般,倒是让这位公子不知如何了。”
张容纤听此,心中闪过一丝委屈,又落下几滴泪来。李清川看着她这般,都不止如何是好。她眨巴眨巴眼睛,没想到会是如此。
江润曦一看美人落泪,更是心疼。立刻追了上去,就留李清川一人在原地。
李清川看着两人渐远的背影,不由得叹了口气。而后自己离开了。
后来,她也着人去查了那个女子是谁,下人告诉她,那是张家的小姐张容纤。
自那以后,她便对张容纤没了什么好感。但却对江润曦依旧很上心。
不过江润曦对李清川的印象就不太好。只觉得她是一个不懂风情的人。
江润梨看着自家哥哥在房间里不安地踱步,心中也是替他焦急,“要不哥哥去张府找张姐姐吧,免的日子久了,张姐姐心中有隔阂。”
“可是,爹爹要我在府内读书,我怎么出去啊?”江润曦叹了口气,无奈道。
江润梨转了转眼睛,道,“反正如今爹爹也不在府内,你现在去早些回,爹爹不会知道的。你放心,我会和下人说,叫他们别说漏了嘴。”
江润曦还有些犹豫不决,江润梨催促道,“哥哥你别犹豫了,快些决定吧!”
江润曦这才下定决心,“那好吧!”
于是,江润曦带着一些丝绸锦缎还有一些首饰去了张侯府上。
张侯刚气呼呼的收拾完张均素那小子,还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和恒国公的关系。其实他是不想和他再有来往,但若是突然不来往,恒国公必定知道是因为那些传言的原因,说不定会讨厌自己。他现在很是纠结。
但是他又听外面的人通报说江润曦来了。他立刻派人去回绝他的求见。
江润曦只以为是张楸言生气了,这才不见他。
于是学着古人的方法,在张侯府门前跪下,一遍遍道,“江润曦求见张侯,此事因我而起,江润曦愿亲自登门给道歉。”
江润曦到底只是个读死书的,只觉得自己这般是壮烈不已的,任是谁都会感动不已。
可是这在张侯看来,确实一件让他头疼不已的事情。原本,他就烦恼和恒国公的关系,如今江润曦这一喊,自己不仅没法和恒国公来往了,更是在大皇子一党里无法立足。
因为在旁人眼里,这江家和自家是有着扯不清的干系了,否则,这江大公子怎么会亲自上门求见道歉。
张侯听着江润曦一声一声的喊着,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干脆不理会,摊在椅上叹气。他觉得起码这般,能让别人以为,自己不想与江家来往。
那张容纤在后院听的自家润曦哥哥嗓子都快喊哑了,心焦不已。不知怎的,这个叫嚣姐居然直接鼓起勇气,红着眼圈跑到前院去,将门打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