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得出来,这是仙界的作画方式。仙界不同魔界作画的拟态,仙界讲究求真。尤其是人物画,更是讲求与真人无异才是上品。如意她没有见过仙界的画,只以为是魔界的画,所以才会如此说。
熊予微思及此,双手紧紧握住成拳,死死的盯着这幅画。忽然,她注意到这幅画的落脚,有四个小字,吾爱明欢。
她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一向不近女色的慕谦寒会在宴会上说要求娶自己。她以为是因为他爱自己,其实,只是因为自己像这画中的女子罢了。
如意见自家小姐没有自己想象中高兴,反而一脸怒容,原本洋溢着的笑容也渐渐收回,“小姐...?”
熊予微渐渐平复了心情,对着如意冷冷道,“如意,拿着东西,我们走。”
如意不知道小姐此番何意,按照小姐的吩咐做了。
“诶,娘娘,您怎么出来了?”小如子看着予妃娘娘一脸冷意,奇怪道。
熊予微正了正神色,淡淡道,“小如子,东西交给你了,等君上回来你给他,就说是本宫亲自做的。”
他说完,警告的看了小如子一眼,“还有,不许说本宫来过。”
小如子立刻点头道是。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如意待回了宫内,这才开口询问。
熊予微闭眼,深吸一口气,“那幅画上,画的不是本宫。”
“那幅画是仙界的工笔,而且是上上品。仙界人物画速来追求写实。那幅画上的女子与本宫只有几分相同。所以,必然不会是本宫。”
“那是...”如意喃喃道。
熊予微缓缓吐出一口气,狠狠道,“那画上的女子,就是叶明欢!”
如意听此也是一愣,“这...”
“去,去给父亲传信!”熊予微狠狠道,“告诉父亲,不论如何,都要杀了那个叶明欢,否则,女儿在这后宫永无出头之日!”
“是!”
慕谦寒下了朝,回了书房继续批折子。
他见小如子提这个食盒站在门口,便问道,“这是谁送来的?”
“回君上,这是予妃娘娘亲自做了送来的。”小如子恭敬道。
“她...”慕谦寒看了一眼小如子一眼,眼神里满是试探和警告,“她没进去吧?”
小如子被这记眼光吓得心下一抖,“没进去,没进去,予妃娘娘不知道您何时回来,所以就在将东西给了奴才就回去了。”
“哦?”慕谦寒见小如子这个反应,有些怀疑。不过他没有马上表现,只是抬脚进了书房,“秋福,你去,将本君桌上那块玉石摆件拿去送给予妃。”
“她爹得在外征战辛苦,她在后宫侍奉也得力,特赏给她的。”慕谦寒有意无意地瞥了秋福一眼。
秋福立刻反应过来,他是在试探予妃有没有进来。于是立刻领命,抬着玉石摆件出去了。
秋福心中打着算盘,这前朝后宫的事情,他跟着君上也听了不少。他曾经以为,这予妃娘娘就会是后宫的主子,但如今,这后宫的天怕是要变了。那个画上的女子要来魔界了,这以后,后宫到底谁说了算,还不一定。
自己这当差的,一定要耳聪目明,不然,在这后宫中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端着玉石摆件到了予妃宫中,将魔君的话一五一十的传递给了她。
予妃娘娘见了这个玉石摆件,心中一笑,看来慕谦寒还是怀疑到她身上了。
于是她立刻行礼,“谢君上赏赐。”
秋福见这予妃像是第一次见这玉石摆件的样子,也放下一颗心。若是她真的见过,自己还不知道如何交差。隐瞒的话,被君上发现死路一条,若不隐瞒,君上也不会在大军出征这个节骨眼上处置予妃,而予妃也必定会记恨自己。
“还好还好,这下可以交差了。”秋福出了予妃的雅轩宫,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予妃第一次知道,这慕谦寒是如此多心的性子,也第一次感觉,自己的梦破碎了。自己自始至终就是个替代品。她成不了他心中所爱,只要那个女人来了,自己就会沦为赵美人之流,在这宫中暗无天日的过日子,度日如年。
熊予微觉得,她好歹是大家大户的女儿,她秉承着熊家的荣耀,有自己的骄傲和尊严。她不要成为谁的替代品,她就是她自己!
魔界,天牢。
慕谦寒知道叶明欢要来的消息后,心情大好。他负手一步一步走下台阶,朝天牢最高级别的死牢走去。
慕谦寒为了羞辱凌玄澜,故意将他和那两名战俘关在一切,又用魔力封了他的灵脉,让他们看着自己曾经尊贵的太子殿下,如何和他们一般沦为阶下囚。
“你来干嘛?”凌玄澜微微闭着眼,坐在潮湿的席子上闭目养神。他头发整洁,身上的衣服也极其干净。
“来看看你。”慕谦寒靠在牢门上,懒散到。
金楚渃见他来了,刚想冲上去揍他,但却被年风岚死死拦住,“楚渃,不可冲动。咱们现在没有法力,不是他的对手。”
慕谦寒看着他们的反应,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笑,“本君这次来,是有要事要告诉你们。”
“有话快说。”金楚渃不耐烦道。
“你们的少主,”慕谦寒看了他们一眼,又看向凌玄澜,“也就是,你喜欢的女人,叶明欢,亲率大军,朝边关而来。”
“什么?!”金楚渃贺年风岚都震惊了。叶明欢是女儿身又是叶家唯一的血脉,这战场上瞬息万变,危险无比,她如何能亲临战场?
凌玄澜终于睁开了眼,紧了紧拳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本君就是想说,这下,本君也无需再等很久,她马上就是我的女人。”慕谦寒得意道。
“你想得美!”金楚渃河南风岚同时吼道。
凌玄澜听此,站起身,朝慕谦寒走去,“阿欢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你这样做,就是毁了她!”
“我当然知道明欢的性子!”慕谦寒语调提高了几分,“她说过她不愿和亲,所以,我没有用那种方法得到她。”
“我是让她心甘情愿地嫁给我。她嫁给我,我放了你们,退出漓泉城。这笔交易,她肯定会做。”慕谦寒眯了眯眼,“也肯定做的心甘情愿!”
“你是不是对心甘情愿这个词有什么误解?”凌玄澜怒道,他又走近几分,“你信不信,待我回了仙界,我定倾全仙界之力,救回我的阿欢!”
慕谦寒也怒了,“那我就倾全魔界之力,护着我的明欢!”
“还有,”慕谦寒挑了挑眉毛,“到时候,你回去了,还不知道你到底是个身份呢。依旧是仙界的太子,还是直接成为一个死人呢?”
凌玄澜听此心中一滞,他觉得慕谦寒话里有话,“你什么意思?”
可慕谦寒不回答他,只是摆了摆手,“本君要说的都说了,先走一步。”
凌玄澜看着他的背影,心下一沉。他对着金楚渃贺年风岚道,“看来,父皇那边,是出事了。”
的确,帝尊又被颖妃娘娘了下了新毒,从前的药并不管用了。
眼瞧着叶明欢走后,帝尊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朝政大权似是又回到了恒国公手中,后宫也逐渐沦为颖妃的掌上鱼肉。祥酉焦急不已,他思来想去,就只有一家可以帮忙,那就是颜国公府。
颜国公毕竟还没死,又是仅存的皇族中最年长,辈分最高的人,是以他立刻派人,偷偷请颜皓雪和颜皓英进了宫。
是夜,在夜色的掩护下,一辆马车在法术的掩护下悄无声息的去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