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帝尊身边的小内官,在帝尊歇下后,便偷偷去了天牢。
“你说的,可是真的?”凌玄澈听到那小内官的来报,蹙眉微怒道。
“是。”那小内官瑟瑟道,“帝尊是说,有道封叶将军为太子妃的圣旨。”
“哼,”凌玄澈气的猛的摔了摔袖子,背过身去,负手望着那一扇小小的窗户,“你,去,待帝尊身体不行后,把那道圣旨悄无声息的给毁了。”
“这...”那小内官有些不敢,犹豫道,“可是奴才不知道啊那圣旨在哪里...”
“你不会给我找吗!你要双眼睛要双手是要干嘛,你不要,要不要本王找人给挖了砍了!”凌玄澈怒道,“不管如何,叶明欢,都不能是太子妃!”
“是...”那小内官瑟缩道。
韩礼肃刚到天牢外,就听到凌玄澈暴怒的声音,于是他走近,缓缓道,“殿下因何事生这么大的气?”
“您,不会还在想那叶明欢吧?”韩礼肃试探道。他必须搞清楚,他面前这个主子,对那叶明欢现下是个什么想法。若是他还有余情,那就别怪自己强行斩断这情思了。
“哼,本王得不到的人,他凌玄澜也别想得到!本王要把那叶明欢抓回来,折磨她,羞辱她,要她后悔她的所作所为!”凌玄澈目露凶光道。
韩礼肃听此就放心了,殿下对她没有爱意,只是得不到的不甘心和恨意。那这件事,就好办多了。
可凌玄澈自己都没有察觉,自己心下那一抹违心和不舍得,韩礼肃又如何能察觉。
凌玄澈,这番,其实是动了真情。
“殿下,我已经调兵到了皇城附近,直待您的指令了。”韩礼肃对着凌玄澈拱手一礼。
凌玄澈思量一番,缓缓道,“不急,这叶明欢和大军到魔界最快也要一个月。我们如今只需要在一个月内起事就行。要待她行至半路,回不来时才动手。”
“是。”韩礼肃又犹豫道,“那帝尊之事...”
凌玄澈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凡欲成大事者,必不拘小节。他先不仁与我,我又何必有义与他!”
“我是他亲儿子,居然把我丢到天牢里这么久都不闻不问!”凌玄澈攥紧了拳头,恶狠狠道,“要母妃继续下毒,毒药极量增大!”
韩礼肃听此,立刻道,“是!”
皇城今日又落了雪,这漫长的冬日似是要过不尽一般。皇城附近的山区更冷了,叶明欢见此,只好停军,原地休整。
她虽这么说,但不过也是个这个由头。实际是将座下几员大将招来,商议接下来的行动。
“将军,你未来有什么计划吗?”苏黎恭敬的问道。
湘玥和如玥也处理完自己的事物,掀帘而入。叶明欢的主帐里,因着天气骤冷,炭火没有带足的缘故,是以没有烧炭,将炭火分给了我生病的弟兄。是以比其他将士的帐篷还要冷几分。
如玥向来怕冷,不住的呵气搓手。叶明欢取了自己的大氅披在她身上。见人来齐了,这才道,“我也就长话短说了。”
“各位,我们可能要在这里分别了。”叶明欢严肃道,“早有探子来报,恒国公一只不安分,聚兵皇城郊区。所以我打算,在这里留下六万人,以应不时之需。若他起事,城内有接应我们的人。”
“湘玥,百晔,苏黎听命。”叶明欢道。
他们三人同时跪地,恭敬道,“是!”
“你们,留在这里。大部队,需要人照料。苏黎为主将,湘玥百晔为副将。”叶明欢说完,见他们几人都很担心的看着自己。她知道他们不会放心自己直率四万人去边关,所以她语气又硬了几分,“这是军令。”
三人听此,只得接令。
“将军,你只带四万人,这够吗?”百晔还是担心的问道。
湘玥也附和着,“是啊是啊,听闻边关也只剩四万人了。这一共八万人,如何能对抗魔界十几万的大军啊。”
叶明欢叹了口气,“我带10万人过去,目标太大。不如我只带四万人,轻骑先行,巧取为妙。”
“原来,您是做这个打算。”苏黎恍然大悟道,“漓泉城易守难攻,再加上边关如今都是魔界的探子。难免大军不会招人暗算,像上两次那般,大军折损。”
“还不如轻骑先行,让他们探查不到,出其不意。”苏黎分析道。
“正是如此。”叶明欢点点头,又走到地图旁,指着一条小路道,“我会率一万轻骑从这条小路先行在,只需七天便可到魔界。而三万大军随后。”
“周瑾禹,”叶明欢唤道。
“末将在。”周瑾禹如今也脱去长衫,换上了一身军装,倒是减了几分书生气。
“你,还有张临千夫长带着三万大军压后。”叶明欢吩咐道,“同时,向皇城谎报行程。行进速度,还是按照十万大军走大路的进度来,千万不可以出纰漏!”
“如此这番,皇城的人若是要起兵,便会以为我们还在路上,无法折返。但是其实我们已经攻取漓泉城,在回来的路上,说不定还可以接应你们。”
“将军,你如今有什么攻取漓泉城的计划了吗?”湘玥问道。
“有了,”叶明欢点点头,“从爹爹殒没的那天起,我就开始思考,该如何,夺回漓泉城。”叶明欢攥紧拳头,眯了眯眼,眼睛里满是仇恨。
“你们只需按我说的去做。到时候,就算皇城内的人没有起事,你们便前去接应太子殿下还朝。”叶明欢吩咐道。
“是!”
叶明欢吩咐完,便出去巡视军营。其余人都去准备分拨行军了,只有如玥跟在叶明欢身边。
叶明欢在军营里转了一圈,见所有帐篷里都烧着热炭,这才少许放下心来。军中之人见她来了都纷纷和她问好。
一个入叶家军许久的老兵看着叶明欢和如玥的背影和新兵道,“叶将军,倒是和叶老将军一般,都爱兵如子啊。你看她穿的那么单薄,把衣服给她的侍女穿,帐子里也不烧碳,都分给我们了。这才是值得跟随的人啊。”
那新兵原先还觉得将军是个女子,还有些忐忑,但听他这么说,不由得叹了句,“将军作为一个女子,倒也真是不容易。”
“是啊,”那老兵遥遥看着叶明欢一身银甲,似是要和白雪相融般的背影,感叹道,“小小年纪,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