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皇兄好生休息,皇弟也不多做打扰了。!”荣钦知道,这事情也不是自己急的来的,只是希望皇真的能想开,主动放了顾相,也不会生出那么多的事端了。
只可惜,皇并没有等到那个时候,因为第二日的时候,皇直接病倒了在了床,荣钦更是连早朝都不用去了。
顾灼华起身的时候,看见沉默的坐在轮椅的荣钦,正好在门口前晒着太阳,太阳的光辉照在男人的脸,纤长又浓密的睫『毛』投影出扇形的阴影。
看着一眼不发的荣钦,她担心的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如此愁眉不展。”
确实是发生了大事,不然荣钦也不能看起来这么的严肃,不过倒也不是不能解决的事情,“没什么,只不过现在的局势朝着我们所想象的最坏的情况发展了。”
“最坏的情况,那是皇不行了?”顾灼华问道。
皇要是倒了,这时候,能掌控大局的非荣临莫属了,到时候不说是顾家,连荣安亲王府都没有安宁可言。
荣钦微微点头,薄唇轻启,“不过倒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你不用太过担心。”
毕竟他们可是早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早已经给自己铺好后路的他们根本无需担心。“明日,我们送顾家的人出城。”
“恩。”顾灼华支撑着下巴,趁着荣临还没有防备的时候,把顾家的人全都送出去,确实是不错的时机,“但是三哥现在还在江南。”
“莫怕,我早已经通知了三哥了,只要江南的百姓恢复了安宁的日子,三哥自会来找我们的,不过······”
荣钦虽然面没有过多的神『色』,但是他没有一丝弧度的嘴角,证明了他还是有所忧虑。
“但是什么?”顾家能够安全撤离京都,她和荣钦没有了后顾之忧,自然有无数种办逃出生天,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朱煜去了宿州。”荣钦之后没有解释,但是顾灼华也明白了他的担忧了。
朱煜去了宿州,他这么一去,那么之后的一举一动全都会被报告到荣临的口,到时候北祁皇室也有了他的下落。
虽然是他自己下定了决心主动去的,可是朱煜的安全,他们应该也是有责任的。
他们不能和朱煜汇合,不然他们也会危险的,朱煜若是救了这宿州的百姓之后,必定要再过那种流浪的生活了,可能唯一好一点的是荣钦会派人保护他的安危。
“我们也没有办法帮助他,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先去医治你的腿要紧,等你体内的毒素除去之后,什么都好说了。”
荣钦是个冷面的王爷,但是也是个温柔的王爷,他很惜才的,尤其是这个朱煜,虽然处事圆滑,但是到了重要关头,能够挺身而出,还是有些零荣钦佩服的本事的。
男人闷哼一声,“恩”两人也不再说话。
这一日,皇重病不起,但是京都却似乎莫名的平静,并没有人因为国君的倒下而人心惶惶,不得不说,荣临的手段还是有的。
荣临一直在处理皇重病之事,暂时分身乏术,没有看住顾家人,这便给了他们机会。
顾家依旧是往常那般的灯火通明,连吃晚饭的时候,气氛一如往常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若是非要找出一丝异常的话,可能是缺少了顾相了吧。
顾北允和顾北庭两个人已经事先知道了荣安亲王的计划,但是多年的战场,朝堂的『摸』爬滚打早让他们两个人学会了什么叫做泰山崩于前而变不改『色』了。
顾夫人看着自己这两个低头不言的儿子,叹了口气,“庭儿,允儿,你要相信你们的父亲不会有事的,而且怎么说也有荣安亲王帮衬着······”
应该不能出事的,其实这顾夫人的话,只怕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因为顾相被压入了天牢,顾夫人这几日吃不好睡不着,整日整夜的为顾相担忧,不说别的,连眼角的皱纹都加深了,鬓角也添了不少白发。
虽然顾相是不在家了,但是她这个夫人怎么说也得成为这顾家的主心骨吧!她看着自己两个沉闷的儿子,压制住自己的担忧,强装镇定。
顾北庭是个心思特别细腻的人,自己母亲说出这样的话安慰他们,同时也是安慰着自己,他抬起头,施以母亲一个微笑。
“母亲说的极是,且不说父亲是朝廷重臣,凭借父亲的运气,便也知道父亲定能逢凶化吉,化险为夷,使我们多虑了。”他说着,伸长手臂,特意往母亲的碗放了一块豆腐。
这几日顾家吃的都是素食,也算得是为顾相的一种祈福了。
顾北允明白了自己二弟的用意,虽然他没有二弟的贴心,但是也是劝说道,“是的,若是不这几日皇病倒了,父亲早出来了,只不过是这几日没有人处理此事罢了,难为父亲还要在天牢之受些苦痛了。”
顾北庭在桌子下的长腿,猛地踢了顾北允一脚,这是什么话,这是安慰人的吗?
果然,听了自己大儿子的话的顾夫人,喉头滑动的很不自然,顾北庭放在她碗的豆腐,她更是没有咀嚼的心情,直接吞咽了下去,噎在了喉咙处。
顾北庭立刻倒了一碗茶,自然的递到了母亲手,“母亲,大哥嘴笨,他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想说父亲不会有事的。”
夫人喝掉了半碗茶水,喉咙之处的肿胀的痛感一时之间消不下去,她微微点头,但眼眶之还噙着湿润,“是,我都知道,我都知道······”
顾夫人连续重复了两遍,可是却更加表现出了她内心之所受的煎熬。
顾北庭不能说,只能坐在母亲的身边,用温柔的手不断的给母亲顺着后背,他不能打草惊蛇,所以还要欺骗母亲一会儿了。
等吃完了晚饭,天已经通黑了,顾家的灯火全都点燃,而顾北庭和顾北允的亲近的手下却忽然忙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