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马按照店小二指引的路线赶到了秦府大门口,门口守着两个家奴,见着她在门口停下赶忙凑了过来,一眼瞅见他们家三公子居然被她抱在怀里,顿时有些呆愣。
“这是你们秦家三公子吧?”顾灼华看着这两人的样子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怀中勾着她脖子睡得死沉的秦枫。
“这……这是三爷,可是怎么……”一名家奴伸手挠了挠头,脸上满是不知所措,两人对视了一眼后赶忙退开伸手引领“这位公子里面请!”
顾灼华用下巴指了其中一人“你,带路,他的房间。”
“那个……公子,要不让小人送我家爷回房间吧?您先歇着?”一人试探『性』的问道。
正说着呢,身后突然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怎么回事?”
顾灼华回头,就见到一男子一身整洁威严的官服,头戴乌纱帽,面容俊郎肃穆,很有一番官家气度。
“大公子!”身后两个家奴赶忙行礼。
“你是他哥?”顾灼华直接挑眉问道。
秦大公子看着她眉头皱了皱,尤其看到她怀里酒气冲天人事不知的秦枫后更是拧成了一个死结“这是什么情况?”
顾灼华咳嗽了一声“他今儿个太高兴,然后就多喝了几杯,你若是有空的话,不妨帮我接过他好吗?”
秦大公子目光先是看一下那两个家奴,随即像是想到什么,脸『色』难看的上前两步,伸手就欲从她怀中接过秦枫,没料到本来醉的极沉的他居然像是条件反『射』一般,双手紧紧搂住顾灼华的脖子,根本不让秦大公子碰一下!
这番场景不仅让秦大公子脸『色』霎时黑如锅底,就连顾灼华也感到有些尴尬,因为他不仅紧紧搂着,还拿脸颊磨蹭她的脖子!
跟个求顺『毛』的狗狗一样!
“这个……那什么……”
顾灼华还在组织语言想要说些什么,秦大公子已经冷哼一声,一拂袖转身大步离开,徒留下两个家奴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秦大公子前脚才刚迈进府门,顾灼华身后又响起一道声音“哟?怎么了这是?今儿个府门前有贵客啊?”
家奴抻着脖子往后看了看,顿时谄媚笑道:“二爷,您回来啦?”
顾灼华遁着声音看去,就见到又是一个俊俏公子身着官服正从轿撵上下来,脸上挂着盈盈笑意,一派轻佻公子哥的形象。
“你是他二哥?”顾灼华等他走近些了再次问道。
秦二公子早就见到她怀里抱着的人了,啧啧叹了两声后,用一种极为惊奇的目光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后摇摇头笑道:“看来三儿这次是真高兴了啊。”
说着转身就要进府,顾灼华一愣,赶忙出声道:“哎哎哎!你等等!你不是他二哥吗?你把他抱进府啊!”
秦二公子头也不回的摆摆手,声音慢悠慢悠的说道:“还是别了,我这三弟啊,有怪癖,向来不喜别人碰他,也很少碰别人,这么多年来能接近他的不过一手之数,你算其一,别看我这弟弟不会武功,真要喝醉了发起酒疯那没人能近身,你啊,还是亲自将他送进去吧!”
“你们秦家人都如此不要脸么?”顾灼华磨了磨牙,有些忿忿的小声嘟囔道。
正在此时,怀中秦枫又蹭了几下,貌似还说了什么,声音极为模糊,一个字也听不清,可他嘴唇已经几乎若有若无的触碰到了她脖子,这一下,整个身上的寒『毛』都快竖起来了。
顾灼华不再迟疑,梗着脖子尽量避开歪在肩膀上的脑袋一边对站在台阶上看着她的家奴冷声道:“还站在那里看什么?还不快带路!”
“是是是!公子您这边请!”那家奴当即回过神,快速进了门恭敬道。
好不容易七拐八绕的到了他房间,刚将怀里的人往床上一放,没想到他的胳膊没松,紧紧圈着她将她整个人带向了床上!
还好死不死的翻滚了半圈,被秦枫整个人给压在了身下!
若不是知道他确实喝醉了,顾灼华都要以为自己被调戏了!
“不能喝还使劲喝!醉了怎么跟个小孩儿似得!得亏我是男的,那要是个女的你是不是开始找『奶』了?!”
一边念叨着,顾灼华一边掰扯他的胳膊,最终还是用了一点灵力的情况下,才将自己的脖子从他胳膊中解救出来。
毫不留情的伸手一推,秦枫整个人翻滚了两圈就滚到了床最里面躺展,即便是这么大的动作,也依旧没有要醒的迹象。
“真是服了!”
活动了两下肩膀,顾灼华翻了个白眼后将床上的被子随意一拉盖在他身上就走了出去。
只是她不知道,她才刚刚家门关上,床上本应该睡得死沉的人却是缓缓睁开了双眼,黑白分明的眼中清醒一片,哪见得着丝毫醉意。
他抬手『摸』了『摸』嘴唇,漆黑有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眸中渐渐浮现出一层浅淡的暗红『色』,硬挺的敛眉微微挑起,清隽的面上是与之前表现出来的毫不符合的邪魅阴暗。
“顾卓?呵。”
出了门,外头那家奴还守着,见着她出来赶忙伸手一引道:“公子这边请,已经为您安排好了客房。”
说是客房,实际上是一处独立的小院落,名字也很是别致,白玉斜。
院子里头花草树木一应俱全,完全像是一个微缩版的府邸。
挥退了被安排来伺候她的婢女,顾灼华仰躺在床上想着今日发生的事情,尤其是秦枫,虽说他口中所述可能有些失真,但这么一个偌大的秦家摆在面前,真实『性』倒是增加了不少。
而且她也间接地查探过,这个秦枫确实不会武功,而且体内没有一丝的灵力,也不是修道挟,既如此,应该不会对她产生什么威胁。
这么一想,顾灼华虽说并没有完全放下心中的戒备,可到底也还是轻松了不少。
现在秦枫醉酒,她住进了秦府,单人去拜会家主似乎有些不妥,她便也打消了出门的念头,干脆也躺了下来,体会许久不曾有过的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