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灼华淡淡一笑“没有,就是做了个噩梦,后半夜都没怎么睡着。”
“小姐,要不要奴婢去买点安神香?”春敏也是担忧的问道。
“不用,”顾灼华摇摇头,下巴冲着沈敬言的房间抬了抬“醒了没?”
“还没呢,沈公子回到房间收拾了一下后倒头就睡,到现在还没醒,看那架势,估『摸』着是要睡个两天两夜了。”春敏抿唇轻笑着开口道。
顾灼华抿唇一笑,摇头说道:“不管他了,让他睡吧,赶了十多天的路,也是够累的,别打扰他了让他睡个饱。”
“是。”春敏和姚桃脆声道。
“对了,刘权呢?大清早就不见人影。”顾灼华喝了口粥随意问道。
“昨儿沈公子给他交代了一些事情,从昨天晚上就不见了,到现在也没回来。”姚桃柔声答道。
“他回来了让他到我这来。”顾灼华快速吃完早餐让两人把东西撤了下去。
她在房间里呆到下午,刘权没等来,倒是沈敬言居然醒了,刮了胡子睡眠充足之下整个人再度恢复到了以前翩翩君子温润玉如的模样。
“你这眼袋要不要拿粉盖一下?”顾灼华吹着杯中的茶水慢悠悠的说道。
沈敬言大大伸了个懒腰,像是没骨头一般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明明只是个普通木椅子,可硬是被他坐出了华贵软塌的感觉。
“无妨,反正我又不打算出门。”他勾唇笑道。
顾灼华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两声,抬手给他添了杯茶水问道:“你怎么亲自过来了?雍都那边怎么办?”
“雍都我都安排好了,这个就不用你费心,对了,还有你的家人,我已经安排好了。”沈敬言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双眸微眯喟叹道:“要不要再见见你爹还有顾北允他们?”
“你告诉他们我的事情了没?”捏着茶杯的手一紧,顾灼华皱起眉头。
“没有,你之前一个多月没有消息,我让人仿着你的笔记隔几天便送一封,除了顾北允,其他人倒是都瞒过去了。”
“那,我二哥……他什么态度?”顾灼华咬了咬唇,有些谨慎的问道,说实话,她对顾北允是真的打心眼里发憷,站在他面前就跟被扒光了似得,什么心思动作都无所遁形,简直媲美x光一样的存在!
“你很怕他?”沈敬言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懒散的身子顿时前倾半伏在桌子上挑眉问道。
“我才不怕他!”顾灼华脸皮抽了抽,皮笑肉不笑的回道。
“说正经的,到底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就看到沈敬言似笑非笑的眼神,顾灼华只觉得眼皮子跳个不停,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心惊肉跳。
就在这时,紧闭着的门突然吱呀一声被推了开来,一道森寒的声音缓缓响起。
“我倒是觉得,你应该给我交代一下怎么回事,嗯?”最后一个字落下,轻轻上扬的尾音听得顾灼华手中的杯子差点摔地上。
这个活祖宗怎么来了?!!
沈敬言摊摊手,一脸无辜“这不关我的事。”
顾灼华深呼吸一口闭了闭眼,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缓缓站起身,低眉顺眼的不敢看向来人,口中讪讪的小声道:“二哥……”
顾北允寒着脸,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大步走到桌边坐下,目光冰冷的看着沈敬言“只此一次。”
“唔……”沈敬言耸耸肩,继续扮无辜,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咕噜声,随即低头端起茶杯仔仔细细地看着,像是里面开出了朵花。
顾灼华见他置身事外的模样,心中恨的牙痒痒,感觉到头顶投『射』来的恐怖视线,她咳嗽两声,眼珠子转了转,突然一手捂着肚子哎哟哎哟的叫了开来“哎哟,我这肚子怎么突然疼起来了!好疼啊!肯定是昨晚着凉了,不行我要去茅厕,忍不住了,哎哟!”
她说着低着头弓起身子一手捂在肚子上就准备出门,没想到才刚起身,顾北允突然出声“嗯?”
又是这么冷冰冰带着威胁意味的声音,顾灼华身子禁不住抖了抖,抬起头颇有些谄媚的笑道:“二哥,昨儿个夜里下雨了,我没睡好,这肚子有些疼,我先去一趟茅厕,你们先聊着!聊着哈哈哈……”
说完就准备脚底抹油开溜,结果,她才刚刚迈出一步,身前就多了条雪白里裤的大长腿。
“坐下。”不容置疑的冰冷声音响起。
“二哥,我真的……”顾灼华『舔』了『舔』嘴唇,嘿嘿笑着挪了挪脚打算从一旁绕过去,结果顾北允森寒的目光一看过来,她立马怂成团,规规矩矩坐回了椅子上,半个字也不敢再多说。
“噗哧……”沈敬言看着她那委屈的小模样禁不住笑出声,顾北允能杀死人的目光顿时看了过去,他抬手掩在唇边轻咳两声干笑道:“那什么……今天天气不错。”
顾灼华磨了磨牙,不着痕迹的瞪了他一眼后有些局促不安的侧过身看向顾北允,脸上带着尴尬的笑“二哥,你怎么来了?”
顾北允唇角勾起一丝弧度,眼神却是冰冷异常,一只手放在桌面上轻轻叩击着,盯了她好半天才缓缓开口道:“我倒是不知道你这么有能耐。”
“二哥……”顾灼华还想垂死挣扎一下,可是看着顾北允毫无表情的脸立马认怂“我错了!”
顾北允定定地看了她半晌,薄唇轻启,发出一声极浅的嗤笑“错哪了?”
“不该向你隐瞒这些事情。”顾灼华乖觉的回答。
“还有呢?”顾北允垂眸端起茶杯轻啜一口。
“私自行动……”声音低了一些。
“嗯?”
茶杯放在桌上发出的沉闷声响让顾灼华心头一跳,咽了口唾沫呐呐道:“还有……还有……”
“还有不该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顾!”顾北允猛地一掌拍在桌面上,声音透『露』出深深地怒气。
杯盖与杯身碰撞发出的清脆的声响让顾灼华老老实实放在膝盖上的手禁不住蓦地揪做一团,半晌才缓过劲来磕磕巴巴得道:“二哥,你别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