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具由汪甲炼制的行尸，此时就趴在身旁。
汪明看着五官坚硬，周身没有一点生气的汪甲，眼中忽然溢出了眼泪：“你放了我吧！”
古凡看着瞬间陷入恐惧而露出乞怜之色的汪明，不置可否。
鬼道一途，本来诡异莫名，日夜出没于坟冢墓园这种亡魂汇聚的阴邪场所。
如若修炼此道，必定是神经大条，不知恐惧为何物的亡命之徒才行。
上次的汪甲，这次的汪明，身怀鬼道修为，竟然双双是胆小如鼠之辈。
想到这里古凡就忽然对他两身后的那个人有了一丝的同情。
不惜将自己的肉割下来装坛子送出，耗费精力修汪明二人增加修为，最后为自己办事，可惜都选错了人。
不过这人也有让汪明二人能更好的为自己办事的私心在，倒也没亏多少。
脑中思索，古凡断定，那人一定有难言的苦衷，不方便或者是不能亲自行走世间。
因此才会选择汪明之流，将鬼道功法传出，培养成自己鹰犬。
然而择人不对，汪明只是全力对古凡释放了两道鬼气，在见到古凡毫发无伤的情况下，立马丧失了斗志，选择放弃。
古凡皱着眉头看着已经目露恐惧的汪明，摇头道：“你这种心性，修行鬼道功法却是有些勉强了。”
这句话是对汪明说，却也是对另一个人说。
古凡知道她能听见。
汪明眼中的恐惧越来越浓，双唇哆嗦，却一时难以出声。
周身的鬼气本来静静的汇聚在刚刚开辟的丹田之中，此时这些鬼气却狂虐四散。
汪明漆黑的眼瞳中忽然出现一道竖瞳，原本哆嗦发青的嘴唇开始上扬。
“你舍得露面了？”古凡戏谑的道。
“你上次灭杀我一个弟子，这次又毁了我一个弟子的心智，是不是做的有些过分了。”
汪明的声音竟然变了，变的阴柔缠绵，就好像一个女子从井里发声一样。
古凡伸手射出两缕元气，封住伍丹成和郭经理的心脉，看着机械般爬起的汪明道：“你将自己的魂魄潜伏在自己弟子体内，不就是等着他们修为突破了好来吞噬吗，我毁灭之，也如你所愿了吧。”
古凡神清气闲的道。
汪甲上一次本来已经因为恐惧而丧命，古凡一时再没细看，竟然在最后一刻化作行尸跑了。
古凡便知道这汪甲来历不简单，凭着当时郑家豪二流世家的实力，很难请到这样的宗师。
在看到这回汪明怀抱黑色瓷坛进行献祭那团肉用以激发其中鬼气的时候，古凡便隐隐猜到，无论汪甲或者汪明，都是其身后主人的傀儡种子。
就好像种植在花园中的花草，待到成长到收获的时节，其主人便会毫不犹豫的挥出镰刀进行收割。
此时的汪明站定了身体，周身的鬼气完全按着另一种诡异的线路流动，甚至连古凡刚才封在他丹田上的那柄术法所化的紫色小剑都被压制。
“收割一定要看时节，若是提前就会少去很多精气，若是延后，就会浪费更多的养份，道友以为如何？”
汪明白皙的身体越发的白，身上鬼气弥漫所形成的鬼纹却越来越黑，就好像一块白色馒头上，用黑漆画出了一道道诡异的纹理。
古凡略微点头：“所以你挑选的种子都是胆小如鼠之辈，若是在弱者面前，便耀武扬威不可一世，但是遇到强者，就只能摇尾乞怜！”
汪明升起胳膊凑到眼前，沉沉的闻了起来：“咯咯，只是道友让我将两个好苗子提前拔出来了，这笔账，今天总得算算。”
古凡看着汪明不住扭动，似乎是其主人在适应这具占据而来的躯体，便笑道：“正好我也有点疑惑，要向你请教！”
汪明终于完全适应这这幅身体，扭动着脖子，忽然轻叹一口气道：“本来有两个上好苗子能载种出来，供我恢复，但是现在全被你毁了，本来我也应该杀了你。”
汪明扭动着腰肢，手里捏着兰花指，忽然就好像一个唱戏的花旦，围着古凡，轻轻将一只手抚上古凡的胸膛，阴笑道：“我忽然发现，你的这具身体比他两要好上百倍，不知道友可否割爱？”
古凡并没有躲避变得妖娆的汪明，依旧笑道：“你是不是还想将我身后的那个孩子炼成鬼丹？”
“哎呦，这位年级轻轻的道友知道的可不少呢。”
“汪明”的手指变的越发的纤细，他的面孔也开始扭曲变化，将鼻子凑到古凡的下巴下面，仰着头道：“那个孩子的根基很好，炼成鬼丹，一定大补，你说要是拥有你的身体，再服下那枚鬼丹，我应该会完全恢复吧。”
“你有这么大的把握！”
古凡伸手捏起脸孔已经变成一个女子样貌的“汪明”道：“你用自己的肉当做肥料，来滋养两个种子成长，想必本来的身体应该受创很重了。”
“汪明”的眼中忽然浮现水汽，凝噎道：“是啊，身体已经破碎，难以再用了。”
身上的鬼气终于不再肆虐，整个身忽然变得曼妙玲珑，原来穿在身上的衣服是男装，此时披在这么一具身体上，竟然散发出莫名的妖异。
“小女子这具身体好看吗？”
“汪明”咯咯笑道：“道友若是好奇，我可以将你看不到的地方给你看看。”
说着就伸手往松松搭在肩头的衣衫抓去。
这个由占据了汪明身体，变化而来的女子竟然真的就要脱衣服。
眼中的竖瞳鬼气如烟升起，这女子白皙的皮肤上，黑漆一般的纹理忽然游动。
在肩头衣衫飞起的时候，这女子身上由鬼气凝聚而来的纹理忽然宛如无数触手，爆射而出。
古凡和这女子本就相距及近，几乎就是两具身体相贴。
但是古凡的神色依旧很平静，只是淡淡看着这个女子身上的鬼气将自己缠绕，不为所动。
一条条宛如实质的鬼气，好像藤条一般将古凡死死包裹，这女子光着上身，指尖抵在古凡的下巴，阴声道：“可惜了，你本来还能反抗的，谁让你之前硬接我的鬼气而不为所动呢。”
古凡依旧保持着笑容，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