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贝舒哩快步向前走去,不再与她并排走,蒋欣赶紧小跑着上前拽住她的手臂,向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你和他高中是一所学校的,我不该说你的朋友,我们还是说回夏典吧,夏典他有正式向你表白吗?”
贝舒哩停下了脚步,深呼吸了一口气,认真地说道:“我不喜欢夏典!”
蒋欣却在听到这一句话时,惊得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你怎么可能不喜欢夏典呢?谁能拒绝温柔爱笑的男孩子啊?”
“那只是你认为的!”
在贝舒哩心中,易浔才是世界上对她最温柔的男孩子,他一笑,世界任何再绚烂的花朵都比不上他。
“你会喜欢夏典的!”蒋欣坚持说道,“你们快点在一起吧,好气气那个心狠手辣的赵琴!”
贝舒哩皱了皱眉,有些不解,“就算赵琴使劲手段让他的朋友退学,可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这么讨厌赵琴?”
蒋欣将手攥成拳头,恨恨道:“我就是看不惯她这么心狠手辣的人!她不配和夏典在一起!”
“那你进美术社,她作为美术社长,你每次去美术社都能看到她,岂不是影响你的心情?”贝舒哩疑问道。
“我进美术社就是为了看着她,好随时阻止她再干坏事!”蒋欣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就仅此而已?难道蒋欣是什么正义化身,奥特曼死忠粉?贝舒哩总觉得怪怪的!
到了画室,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让大家把卫生打扫一下。
“贝舒哩!”赵琴忽然喊住正在扫地的贝舒哩。
“怎么了?”贝舒哩直起身子。
赵琴走上前,表情严肃,眼神犀利,看向贝舒哩的身后不悦道:“你怎么扫地的?后面那么大的垃圾,你没看到啊?”
贝舒哩回头,是那撮在地上已经干枯的颜料团,本来她是打算待会找个锋利的工具,把那个燃料团铲起来的。
“我……”
算了!依赵琴的强势的性子,她应该不喜欢别人做过多的解释,贝舒哩只好蹲下身来,用手抠那撮颜料团。
忽然,她的面前多了一个专门铲燃料的美术小铲子,贝舒哩抬起头来,是蒋欣,贝舒哩将铲子接了过来,“谢谢。”
蒋欣也蹲了下来,压低声音对贝舒哩愤愤道:“你看她那趾高气扬的样子!打扫卫生都让我们干,她是一个腰都没弯,就知道指挥别人!”
虽然她作为美术社社长,有权利命令社员,但她的态度确实让贝舒哩有些心生不悦,不过贝舒哩也不喜欢就这件事情来与别人讨论。
贝舒哩忽然想起,上次仅仅一节课,她就从申轻老师那儿学到了不少,不禁问蒋欣,“蒋欣,你知道申老师多久来一次社团吗?”
蒋欣说道:“申老师是外面请来的着名画家,他来当我们的指导老师是不收一分钱的,所以他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更何况我们这只是个社团,又不是个系!有时候一个月来一次,有时候两三个月也不来一次,我这快一年半见过他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啊?好吧~!”贝舒哩顿时有些失落,她还指望申轻老师能多教教她呢。
铲完了地上的燃料团,贝舒哩和蒋欣将垃圾倒掉,然后拿起抹布准备擦墙壁上的瓷砖。
蒋欣突然神秘兮兮的凑近她说道:“你知道申老师为什么会对夏典托关系让你进美术社这件事,而非常生气吗?”
“为什么?”贝舒哩也很想知道,“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贝舒哩疑问道。
贝舒哩和蒋欣蹲了下来,擦底下的墙面瓷砖。
“这件事可是上过头等新闻的!跟你说个故事吧!这件事跟他死去的未婚妻有关系,三年前,申老师的未婚妻陪着申老师去远处参加了一个国际绘画大赛,他们本打算等这次比赛结束后就领证结婚的,申老师的画技也得到了评委们的一致认可,他一路到了总决赛。”
“可是在总决赛上居然出现了两张一模一样的画,申老师的画和另一个参赛者的画重合了,但申老师的画技远胜他一筹,不过那个参赛者坚持说是申老师抄袭了他的画,他还要求评委们将他赶出赛场!”
“本来这次比赛是封闭式,但不知怎的视频被传到了网上,舆论都一边倒,要求把申老师这种无良画家赶出赛场,甚至要求取消他的教师资格,永不录用!有些人甚至查到了他这次所住酒店的房间号,往他房间寄带着猪血的刀,评委们实在顶不住舆论的压力,最终判定为是他抄袭参赛者,把他赶出了赛场!最后他的教师资格也被取消了!”
“一时间,他的名声臭名昭着,他就整日躲在房间里酗酒度日,萎靡不振,再无心画画,他的未婚妻实在不忍看他这样,而且她最了解申老师的画风,那幅画根本就是那个参赛者抄袭申老师的!所以本来就作为律师的她决定偷偷查清楚这件事!”
“终于有一天,在申老师的未婚妻以为快要拿到证据证明那个参赛者一开始就是靠关系才能走到总决赛,那幅画也是他抄袭的申老师时,殊不知这所谓的证据不过是那个参赛者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声,还有让那个参赛者进总决赛的高层为了保住他高层的职位,计划一起杀掉申老师未婚妻的圈套……”
蒋欣虽然是在讲着故事,但是擦的瓷砖还挺干净的,最底端芝麻大点的黑点她都能注意到。
贝舒哩忽然想起她脑中有一些印象,她前几天用搜索软件搜过申老师的画,好像看到了这个故事的开头,不过她当时只想看作品,就没有在意其他。
“那申老师和他的未婚妻也太可怜了吧?真是苦命鸳鸯!”贝舒哩一时同情心上头。
“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杀掉申老师的未婚妻的吗?后来……”
蒋欣刚要继续,忽然,她们觉得身后暗了下来,她们回过身抬起头,发现申老师正站在她们身后看着她们。
“在听我的八卦呢?”申轻似笑非笑地看着贝舒哩。
贝舒哩吓了一跳,赶紧站了起来,疯狂拨浪鼓式摇头,“没有没有!我只是……只是非常气愤!那两个人应当被一刀砍头,五马分尸,下油锅烹煮之!”
申轻的脸上没有太大的表情,他只是低下眼睑,说道:“把你的画笔拿来!”
贝舒哩心想,完了完了,不会又是要敲她的脑袋吧?
贝舒哩只好回去座位把画笔双手奉上,申轻接过她手上的画笔,转了转,将画笔的尾部面朝贝舒哩,贝舒哩低下头去,准备迎来重重一击。
申轻抬起画笔越过她的脑袋,在空中顿了顿,又轻轻放了下来,然后把画笔塞回她手里,转身说道:“回座位吧,上课了。”
贝舒哩抬起头,不禁松了口气,吓死她了!她以为她又要得罪申老师了,她还得指望申老师多教她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