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舒哩也小声地回道:“爸,我说说而已,要是真见她一次打她一次,我手岂不是要废了?但咱的气势不能输!”
贝一河反手就给贝舒哩一个大拇指,“有道理!”
“对!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这个!我正要说!”于老师看向武招娣,“武招娣!虽然我不是你的班主任,但是你可不能这么欺负我们班的同学!那天晚上贝舒哩要是没遇到易浔,你有想过她一个女孩子遇到那么凶狠的狼,会有什么后果吗?”
武招娣用不屑的语气说道:“我又不知道那里面有狼,况且是她自己跌进禁区里的!”
“那也不是你撒谎骗她的借口!就算我们哪天万一不得已要撒谎,那也应该建立在善意的基础上!你的班主任马上就来了!等她来了,好好说道说道你!”老师又看向武招娣的妈妈,严肃地说道,“武招娣妈妈,赚钱固然重要,但您也应该好好抽个空关心下您孩子的教育问题,做人应该诚实,而不是向她这样利用谎言去伤害别人!”
贝舒哩见于老师全程没有提及她和易浔受伤也有王迎的功劳,微微撇了撇嘴角,但还是始终没有开口提醒老师。
因为贝舒哩听班级里嘴碎的小八卦和别人谈论过王迎的家庭,知道于老师很同情王迎,王迎现在又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于老师更加不忍心斥责她。
王迎从记事起,父母就因感情不和离婚了,把年幼的王迎扔给爷爷,后来父母双方都各自建立了家庭,有了自己的孩子,再也没来见王迎一次。
王迎学习刻苦,认真努力,学习成绩也不错,在有了同情和良好的学习成绩基础下,于老师很珍惜这个学生,想告诉她这样做是不对的,但王迎的自尊心很强,于老师怕说话太过严厉,伤了她的自尊心。
于老师轻咳一声,看向还在低着头的王迎有些无从下口,“那个,王迎!你也别光低着头了,抬起头来!虽然你父母都不在你身边,但你也不能瞎出主意与别的班同学合起伙来害你的同班同学,对不对?”
王迎刚抬起的头,立马又低了下来,“我知道错了,老师!”
见王迎这么诚恳的道歉,于老师的话又软了下来,“知道错了就好,以后可不能再这样做了!”
明明是罪魁祸首,表现得却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其实贝舒哩挺佩服王迎的,能够让老师如此偏袒她,并不只是因为她的家庭,还有她自身楚楚可怜的本领。
不一会,武招娣的班主任就来了,正是贝舒哩军训时期的李子老师,他的手里还捧着一个保温杯。
李老师见到于老师,像是见到了女神一样,点头哈腰道:“于老师,武招娣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我这就好好说道说道她!”
话落,李老师清了清嗓子,直了直身子,当着李老师和武招娣妈妈的面,开始了噼里啪啦一大堆说教。
“武招娣啊!武招娣!你说说你啊,试卷上只会画乌龟,试卷外只会打人类!人家是啥啥干不成,你是啥啥不会干!…………”
武招娣的妈妈实在听不下去,要反驳李老师,可是刚张口还没发出一个音呢,李老师像是有预知能力一样。
“武招娣妈妈!你先别说话,等我说完!”
李老师一句话就把武招娣的妈妈给呛了回去。
李老师忽然觉得说得有些口干舌燥,然后喝了口保温杯里的茶,继续噼里啪啦说道:“你要是不做个成绩优异的老实孩子,将来流浪汉路过你旁边都怕你骗她钱,嫌你身上没书味…………”
贝舒哩一家三口目瞪口呆地看着李老师,贝舒哩没想到李老师在于老师面前口才这么好!
于老师皱着眉头,看着被怼的哑口无言的母女俩,赶紧阻止李老师,“行行行,行了!你这都说了快二十分钟了!再说下去,全校的学生都要挤在这间办公室门口了!”
李老师往门口望去,顿时吓一跳!刚才太过投入,现在这才发现门口乌压压的学生在一头雾水地翘头望着。
武招娣此时的脸黑紫黑紫的。
“好,那我不说了!”李老师这才停止了滔滔不绝。
办公室的一场唇舌大战结束后,贝舒哩回到了教室,坐在了位子上。
易浔忽然从桌洞里掏出一个东西,放在了贝舒哩桌上,“给。”
贝舒哩望去,是个很小很小的瓶子,像个化妆品,又像个药品,贝舒哩将它拿了起来,好奇地问易浔,“这是什么?”
易浔眨了眨眸子,回道:“它的祛疤效果很好!”
“真的吗?!”贝舒哩喜出望外,又看了看瓶子很新,里面也没动过,“这是你刚买的吗?”
易浔清了清嗓子,说道:“前段时间买的,前段时间捡到了一只猫,她身上有疤痕,我买来给她用的!”
“可是……这好像没有用过的样子。”
“那是只流浪猫,等我把它买回来的时候,那只流浪猫不知道去哪了,所以就没用上!”
易浔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不过贝舒哩却乖乖的信以为真。
“好吧~!可是……是给猫去疤的,那对人能有用吗?”贝舒哩疑惑道。
“应该管用,你试试就知道了!”
“好,那我试试!谢谢你,易浔!”
……
时光飞快流逝,距离寒假只有三天了,易浔给的东西去疤效果真的很好,不仅把她手臂上的疤痕去了,贝舒哩还感觉手臂变得比以前白了!
由于学校离家还是有段距离的,所以贝舒哩中午吃饭都是在学校食堂吃的。
秦子珊吃完饭就回去继续学习了,她倒是全无压力,该学的时候就学,该休息的时候绝不累着自己。
虽然易浔因为不能忍受她总在自己眼皮底下犯错误,时常帮她纠正她的错题,但在一班这种学霸氛围中,她的成绩还是排在了倒数。
饭饱后贝舒哩来到操场旁散步,渐渐的,贝舒哩又走到了篮球场外。
忽然,一个篮球向她的脑袋飞速驶来,她赶紧往旁边躲闪,篮球从她的头发梢经过,最终落到了地上。
吓得她差点以为小命就要不保!
她转身看向罪魁祸首,“薛牧?!”
果然也只有他才能干得出这种缺德事!
薛牧丝毫没有悔过之心,反而看贝舒哩这样窘迫的样子呵呵大笑,“哈哈!没吓到你吧?是不是觉得很惊喜?”
“薛!牧!”贝舒哩咬牙切齿,“你说呢?!”
贝舒哩转身寻找着落地的篮球,气冲冲地去把它捡了起来,想要报复回去!
她举着篮球,眯了眯眼,特意找准方向,嘴里大喊道:“薛牧!我也要让你尝尝什么叫小命不保的感觉!”
贝舒哩用尽力气朝薛牧扔去,却忽然手一滑,篮球脱了缰,扔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人的后脑勺。
那人缓缓回过头来。
“易……易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