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徽中学。
校园内乌压压的人群,欢声笑语,朝气蓬勃。
贝舒哩和秦子珊还未走到高一(一)班门口,就听见了众多女生的尖叫声,仿佛这是个学音乐的艺术班。
“表姐,我们班的人都是尖叫鸡吗?这与我和表姐这种乖乖的小淑女简直是万分相悖啊!”贝舒哩感叹道。
秦子珊扯了扯嘴角,“你还真是不客气啊…”
“那可不?我贝舒哩是谁啊?!我可是你最最亲爱的表妹!”贝舒哩一脸骄傲。
秦子珊顿时语塞。
贝舒哩和秦子珊刚踏进教室,顿时班级里尖叫声变得更大了。
“怎的了这是?我们身上难道有什么特殊气质,竟让她们如此疯……”
贝舒哩的胡乱臆想还没说完,忽然秦子珊也跟着她们激动了起来。
“易浔?!是易浔!”
贝舒哩顺着秦子珊和大家的视线看去,坐在最后一排的易浔正在用纸巾擦额头的细汗,连擦汗的动作都如此好看。
这一刻,贝舒哩忽然听到自己心脏处有一种奇怪的声音,好像叫做小鹿乱撞的声音。
不久后,老师进来了,大家这才安静了下来。
李老师进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从口袋掏出了卫生纸,醒了醒鼻涕,全然没有在意学生们有些惊愕的目光。
不过这大热天的还能感冒,也是件稀奇事了!
李老师接着把纸扔进了旁边的垃圾筐,然后拿起了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两个字:
李子。
……字体还有些不太雅观。
“你们好,我叫李子,是三班的班主任!”
李老师话落,全班都在不解议论,三班的班主任来我们一班干什么?
李老师认真解释道:“你们的班主任叫于雪,但是她现在有些个人事情要处理,军训之后才会回来,所以她就托了关系最好的我来暂时带你们!”
李老师说完,全班鸦雀无声。
李老师忽然收起了严肃,猛然来了一个痞笑,还摸了摸自以为很帅的狗卷毛发型。
“你们别紧张啊,看我生的这么俊俏,应该就知道我是和蔼可亲了的吧!”
全班忽然轰然大笑。
“圆规正传,我现在顺便帮你们于老师选一下班长!想要当班长的人上来写一下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是哪个小可爱会被荣幸加冕呢?”
经历了一番激烈的争斗,易浔第一,秦子珊第二,令人惊讶的是,易浔并没有参与竞争。
“好!那就易浔了!”
“我不会。”易浔薄唇微启,淡淡道。
李老师挠了挠额头,“可是大家都比较中意你啊!”
“我不会,也不喜欢!”易浔的语气虽淡,但却不容反驳。
李老师撇了撇嘴,“行吧,尊重你!那就第二名,秦子珊!你来当班长!”
作为从幼儿园到初三在班长的道路上都是一路绿灯的秦子珊,这次也算是实至名归了。
秦子珊收集了班里同学的衣服尺寸后,李老师就带着秦子珊和几个人去领军训服了。
贝舒哩本想跟着去帮忙,肚子却忽然闹起了小情绪,只得先去厕所。
贝舒哩是七拐八拐,问了好多个学姐学长,才成功找到了厕所,贝舒哩完事后手伸进口袋,正想掏纸,却忽然把一百块钱掏了出来,贝舒哩看着手中的一百块钱,忽然陷入了沉思。
这钱是哪来的?她怎么没有印象?贝舒哩想了半晌,才想起来是易浔赔给她的丸子钱。
早上的注意力全在他脸上了,全然不记得易浔往她手里塞过什么东西。
贝舒哩出了厕所,看着手中的一百块钱,忽然停了下来,自言自语道:“不行!一份丸子而已,一百块钱太多了!我得把这钱还给他!”
贝舒哩说完,便加快了步伐,但贝舒哩刚走到门口时,却忽然停了下来,她看向易浔坐在窗户边的易浔。
脚下的步伐像是在跨越千山万水一样,良久,贝舒哩终于来到了易浔面前。
“易浔?”贝舒哩鼓起勇气看着易浔叫着他的名字,易浔却并没有抬头,不知在看什么书。
“易浔?”
贝舒哩又叫了一遍,易浔依旧是没有抬头,本来就与社牛症还有些小距离的贝舒哩,犯起了尴尬。
贝舒哩正打算回去。
此时,易浔却忽然抬起了头,合上了书本,一脸淡漠地问道:“什么?”
贝舒哩不禁撇了一眼书面,上面赫然印着四个大字:
算法导论。
嗯?这才刚上高一,他居然在看这种书?!
“今天早上,你碰翻了我的丸子,然后你给了我一、一百块钱就走了,其实你不用赔、配这么多的,所、所以我想把这钱还给你!”怎么肥四?一向说话流畅如行云流水的贝舒哩,忽然结巴了起来。
“给你的,就是你的了。”
“不行!我的丸子真的用不了这、这么多,如果你硬要给的话,十五就行了!”贝舒哩又把钱往易浔面前挪了挪。
“那你就把剩下的扔了。”
“可是……”
忽然,贝舒哩被旁边奔跑路过的同学,撞了一下,贝舒哩身体朝易浔桌上倒去。
手,碰到了易浔的手。
贝舒哩一个侧头,离易浔的脸只有不到五厘米的距离,对上了易浔的目光,易浔一动不动,淡淡的眼神,似乎像茫茫大海一样,深不见底,让人看不透,贝舒哩赶紧直起了身体。
“对、对不起!”
易浔并没有说话。
“钱还是还给你!”贝舒哩把一百块钱强行塞在易浔的书里后迅速地溜回了座位。
贝舒哩回到座位后,忽然觉得这天气好像又热了一些,她不禁伸出手,附上自己的脸颊,好像个熟透了的红苹果。
虽然贝舒哩很是心疼她的丸子,但她还是想坚持做一个“清君”。
不一会,秦子珊和几个人带着军训服回来了,李老师按着衣服尺寸大小挨个报名字让人上去拿军训服。
秦子珊急匆匆坐下,拿起桌角的水杯就猛地“咕噜噜”往嘴里灌,现在这种天气,一动不动都会觉得烦躁的很,外面日头正辣,秦子珊从外面回来,汗流浃背的。
“咳咳咳……”
秦子珊喝得太猛,连连受呛,贝舒哩赶紧拍了拍她的后背。
喝完水后。
秦子珊看向贝舒哩,忽然觉得贝舒哩的脸色不太对,不解道:“哩哩,你脸怎么这么红?”
“啊、啊?还红啊?”贝舒哩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呵呵~!热的!热的!”
“是嘛?好吧。”秦子珊有些将信将疑,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对了,哩哩,易浔早上给你的那一百块钱你给我看看,让我沾沾他的聪明才智,说不定我学习能更好!”
贝舒哩眨了眨巴眼,弱弱地回道:“我还给他了!”
“啊?你这么快就还了?”秦子珊甚是惋惜。
贝舒哩叹了口气道:“你知道的,表姐!我要是拿了别人不该拿的一百块钱,回家肯定会被我那满腔正义的老爸,用我家院子里种的一米多长的大白葱毒打一顿的!”
“噗!”秦子珊忍不住笑了笑,“那你是怎么把钱还给易浔的?”
贝舒哩又是深深的叹了口气,“窗户边那位如木孜塔格山的男生眼神冰冷,语气淡漠地说道,他说给我的就是我的了,没办法,我只好硬塞给了他!”
秦子珊不解问道:“木孜塔格山是什么?”
“是坐落在xZ自治区北缘Nm县、双湖特别区与xJ维吾尔自治区界上的一座总面积为六百八十点七六平方千米的、冰山!”
这可是听她老爸念叨了十几年才背了出来的,因为她老爸一直想去那目睹冰山的卓雅风姿,体验寒风瑟瑟,冰冷刺骨,缺氧窒息的苦楚。
受初中班主任的影响,贝舒哩一到朗读,声音不自主就变大了。
秦子珊赶紧指了指坐在窗户边的易浔,“嘘!小点声!”
贝舒哩紧张地看向易浔,发现易浔好像在看她,贝舒哩赶紧拿起桌上刚发的军训服把整个脸都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