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的话语脱口而出,程锦婳和张公子之间早就是彼此厌恶,不过是因为都仇视程宁才会合作,自然没有情分可言。
“程锦婳,你是想卸磨杀驴了?”张公子阴沉着脸问道。
“张公子还是想想被那些咬出来,你该如何自救吧!不说衙门那边来不来捉拿你,程二丫知道了也不会放过你,张公子还有啥能让程二丫那贱货出气的?”
轻蔑的扫了张公子的腿间,程锦婳无比的嫌恶,这就是个活太监!
冷哼一声,不愿再看已经落魄的张公子一眼,程锦婳转身就走。
“啪!”
屋内的茶盏被摔碎,张公子连声唾骂着:“贱人,贱人!去死吧!”
此生最大的痛处,被程锦婳那么明晃晃的点出来,张公子疯狂的恨不能杀人,可他竟是不敢动手,只能自己发疯来舒缓怒气。
程锦婳挺直了背脊离开,她最看不上的就是这种只敢背后骂人的男人,一点气概都没有。
想到王家人被押送去县衙,程锦婳的脚步又快了几分,她得去府城一趟,让家里人想想办法,可不能让王家人咬上他们。
不是程锦婳多忧心父兄,一旦娘家人倒了,她这个不被待见的小妾,在黄老爷手里哪还有活路?
却说不知何时回来的七爷,在收到消息后,脸上阴云密布。
七爷罩着二房,在福宁镇上混的人都知道,现在却有人踩在他头上,七爷自然不能善了。
“胆肥儿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当七爷我是泥捏的菩萨不成?”
“给爷查清楚,这事还有多少人插手,不扒了他们一层皮,七爷我从此滚出福宁镇!”
做了这么多年地头蛇,不过是这一年经常出门,就让那些人以为福宁镇变天了吗?
程宁并不知道有人要替她出气,这回三丫他们的事,是彻底的触碰了程宁的底线,再忍让下去她白白魂穿了一回,更对不起自己的金手指。
便是程李氏,在看到几个小的醒来后蔫吧的模样,也被激起了性子。
怕几个小的休息不好,程李氏特意叫了程大丫和程宁单独说话。
“二丫,这回的事娘不想就这么算了。”
“你想咋做就咋做,出了事娘顶着!”
敢对孩子下手,这比直接杀了程李氏还让她憎恨。
程大丫也道:“二丫,你说这回的事,老宅那边都有谁伸手了?三叔家……”
不怪程大丫怀疑三房,而是王家人既然把几个小的都给弄晕了,又打算把三丫和小五卖了,实在没必要留下三丫和古风灵,这实在是画蛇添足。
程宁倒是从程桃花那里了解了更多情况,闻言便也如实相告。
那日托付程桃花看着几个小的,在新房那边清场后,几个小的便要去三房玩,但三丫的红包落在新房了,程桃花怕三丫落单不安全,便让几个小的去三房等她。
谁知遇上了小王氏的娘家人往出抬嫁妆,直觉有猫腻,程桃花便暗暗的看了一会,结果就看到另外一伙王家人,从后院把三丫和小五藏到箱子里。
当时程桃花是想要报信的,可王家人做贼心虚,赶车就走了,程桃花一时着急就跟了上去。
也是巧了,那会没遇到熟人。
“这次多亏了桃花那丫头,等她出嫁的时候,咱们给她置办一副嫁妆,这是欠了桃花两条命呢。”程李氏道。
“这事我记着呢,娘就放心吧。”
“不过这么说来,三房应该是不知情的,就是不知道那小王氏是真的被娘家人给坑了,还是也掺和了。”
程大丫皱眉,现在的她也变得多疑了。
实在是老宅的人除了被欺压的三房,都是一肚子的坏水,要么也是不念亲情的。
“王家人的证词上,也只交代他们是听说二房有银子,才把人给绑了,想要换点银子花,不肯交代其他的。”
程宁蹙眉,王家人是真的见财起意,还是有人在背后支招,现在谁也不好下定论。
但老宅那边非要二房一家子去喝喜酒,竟然不找茬,这点本身就不合常理。
奈何没有证据,程宁就算怀疑也只能暗笑操作。
“和他们脱不开干系!”
程李氏是在老宅生活最久的人,对那些人的了解远比姐妹几个要多,只听她恨声道:“在那边的时候我就觉着哪里不对劲儿,现在想想也就明白了。”
“你奶没找麻烦,王氏也没敢真的闹腾,竟是在这等着咱们呢。”
程大丫听了也跟着点头,却道:“他们是为了钱财绑人,还是想要害了三丫和小五?娘,我这心里不踏实。”
“管他们是为了啥,敢动咱们家的人,不死我也要活扒下来他们一层皮!”
程宁冷声道:“娘,大姐,家里就交给你们照应着,这两天我得忙些。”
至于忙些什么,娘几个心知肚明。
程宁绝不是任人捏咕的软柿子,现在有程李氏和程大丫的支持,更是敢对老宅和王家人下手了。
小王氏的娘家那头已经闹过一场,参与的人都被送去县衙,倒是不值得程宁立即出手。
但老宅那边,程宁却要好好布置一下。
“你放心,这事我给你办妥了,保准明儿学堂里就传出消息去,府城那边用不了多久也能得着信儿。”
张生如今手里银子了,结交的人也更多,办事的时候更是敞亮。
“程山的未婚妻和准岳家那,务必要把消息传过去。老宅那边做的那些事,也不必替他们瞒着掖着,七分真、三分假,只管坏了他们的名声!”
为了日后能断亲,程宁就差亲手编个话本子,让说书先生传扬出去了。
一沓银票毫不心疼的交给张生,程宁又去找杨无冬,想要问问府城那边有多少人可以用,她要监视大房父子的一举一动。
且不说杨无冬现在还没归家,程宁走在半路便遇见了七爷,被叫去了小酒馆。
“这事你别再管了,他们敢动七爷罩着的人,就该想清楚付出什么代价!”
已经查到些线索的七爷,不想脏了程宁的手,故而将事情都揽下。
“七爷的心意我领了,但这回我若不亲自反击,难出这口恶气。”
“和那些人纠缠了这么久,我也腻歪了,干脆往大了闹,最好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
程宁眼里泛着冷意,或者说是杀意更为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