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发现可谓是案件的一个突破口，众人都兴奋起来。
叶霁禾突然想到，“那对苗燕的控制如此深刻，是不是说明可以证明那个药很有用，他接下来会不会继续用在其他人的身上？”
苏郁璃手指在桌面哒哒敲了两下，“不会，至少那天咱们去问小娟的时候，她精神状况正常，与苗燕大不相同。”
叶霁禾再次提出自己的意见，“可，苗燕也不是一直都现在这个样子的呀？”
这个就要问洛璟年了，毕竟她们是苗燕入京之后才见到的她，那时的苗燕已经有点不正常了。
洛璟年回忆一下路上的情况，一路上苗燕的状况其实都不太好，她胆子小，张立被刺重伤，对她的精神创伤就已经很大了。
之后路上，他们每每遇到一次刺杀，苗燕就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到后来一丁点的动静，都能吓她一跳。
一路上都差不多的状况，直到她给张立下药，又伤了王震兄弟之后，才彻底变得有些疯疯癫癫。
要说给张立下药之前，她就已经被控制了，那么控制她的目的就不是让她自杀，而是让她按照指令去做某一件事。
那苗燕的性质与其他人就是不同的。
见洛璟年一直在皱眉思索，三人也不敢打断，静静的等着。
约莫十几分钟之后，洛璟年才开口，将苗燕一路上的情况，详细的说了一遍，最后将自己的看法也表达出来。
另外三人，贺游川没有听懂，目光清澈而愚蠢的从面前三人的脸上扫过。
叶霁禾听了个大概，正在消化这个消息。
苏郁璃若有所思，之后点头附和，认同洛璟年的看法。
“我觉得，那个人一开始选择教唆自杀的，都是受到过打击或者创伤的，比如涿州的两位姑娘，乐鸢还有林学子。
他们都遇到了让自己痛苦难过的事情，这应该是凶手第一阶段的实验。
当他教唆人自杀达到炉火纯青的状况之后，开启了第二阶段的实验。
首先就是找一个精神已经濒临崩溃的人，这样的人没有多少分辨能力了，更加容易控制。
正好，在回京的路上，遇到了你们，通过观察，他发现苗燕十分符合他开启实验的要求。
所以他找到了苗燕，通过药物，以及他的话术，成功的控制了苗燕，给她下达了某项命令，并且为了以防万一，他还给苗燕设置了一个自杀的开关。
如果苗燕没能完成任务，他也不能任由苗燕被治好之后说出自己的情况，就用非常平常的东西碎裂声，作为让苗燕自杀的开关。
因为他知道，苗燕的精神状况会变得极其不稳定，摔碎东西就会变得十分正常，听到碎裂声，下一步就是自尽，她死了，那他就安全了。”
苏郁璃分析的有理有据，条理清晰，另外三人听后，不约而同点头附和，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应该就是这么个流程。
叶霁禾接着苏郁璃的话，“他还发展了自己的队伍，教出很多学生，让他们去做第一阶段的事情，教唆自杀？”
苏郁璃点头，又补充一句，“组建队伍这件事，或许从很早就开始了。”
教唆人自杀，这个话术可不是简单的固定几句话背下来就行，至少还要观察，要心细如发等等。
肯定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学会的，如果很简单就能学会，那不早就乱了，一半人教唆人，一半人被教唆去自杀，那成啥了。
“还有赌坊人为纵火的事情，怎么说？”叶霁禾想到赌坊大火，苏郁璃和洛璟年都认为与之前的自杀案有关，并且还找到了证据证明。
洛璟年代替苏郁璃回答了这个问题，“应该是教唆自杀的进一步，猜测不是那个人亲自做的，是他教出来的同伙做的。
这也是他们实验的一部分，让人从单纯的自杀，变成寻仇之后再自杀，而且选择极端的方式，造成恐慌，增加流言。”
“那，他呢？他在不远的地方观察苗燕，会在哪里呢，大理寺都是衙役，红梅也调查过，不可能有问题。
他若是能随意进出大理寺，那，那几乎也不可能啊。”
苏郁璃也想了这个问题，大理寺来来往往的人，都是熟人，就连送菜的，都是用惯了的人，没有陌生人啊。
再退一步说，即便是混进来，装作送菜的，送饭的等等，那也不会到后院去，苗燕可是重点看护的对象。
“会不会，大理寺有人，替他传递消息？”苏郁璃小心翼翼的说出自己的猜测。
大理寺的人，如今都是洛璟年的同僚了，他和贺游川都十分的讲义气，是不会愿意怀疑自己的兄弟的。
只不过，苏郁璃想象的反对声没有响起，两个人都皱眉思索。
贺游川这时候，大约也听明白什么事情，喃喃说道，“大理寺如今进进出出的人，确实有些杂。
除了大理寺的人，京兆尹府的衙役，城防营的人，还有禁军，都会出入大理寺，人很多，如果有被控制，被蛊惑的人，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洛璟年也认同，但是表情十分为难，“可咱们不能查，这要是细细盘查，知道再找奸细，那定会引起不满。
这段时间满城的跑，大家都非常辛苦，再被疑心，只怕会寒了大家伙的心。
只能暗中查探。”
这样的事情，苏郁璃就帮不上忙了，在大理寺也待了太久，她还要去街上，给秦夫人选礼物。
说了一声，和叶霁禾一同离开了大理寺。
径直去了京城最大的一间首饰铺子，小伙计在门口迎接二人进来，柜台后站着正在拨弄算盘的老板，无意的抬了下头，又低下，随即又猛地抬起。
“哎呦，贵客，贵客驾临，二位里面请。”
老板的过分热情，让苏郁璃和叶霁禾有一瞬间的愣神，什么情况。
叶霁禾她不喜欢首饰，家里的都是她娘给她买的，或者是收到的礼，她可很少自己买首饰。
苏郁璃自从来了京城，京城第一楼去的挺勤，可这金铺子还是第一次来。
老板怎么知道是贵客，看打扮吗？二人同时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裳，很平常啊，京城官宦人家的姑娘都穿的料子。
不足以让老板如此激动吧。
一边纳闷，一边跟着老板上了尊贵的VIp二楼，并且还进了一个十分华丽的包房，前脚进去，后边就有小丫鬟端着茶水点心上来。
一瞅，祥和果子铺的点心，大手笔啊，这要是不买东西，点心钱是不是也得收啊。
苏郁璃刚坐下，问了一个让老板猝不及防的问题，“老板，您这包厢，是有最低消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