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行今天有事,待在公司,是让闻乐来学校接的她。
关芷刚跑出实验楼,就看到了闻乐那辆鹅黄色的敞篷超跑,拉开车门坐进去。
“快开,我去找人。”
闻乐刚解开的安全带又重新扣上,发动车子掉头往校门口去。
而副驾驶上,关芷拿出手机,根据未接来电反向入侵,找到定位后把地址报给闻乐。
车子提速很快,风从耳畔呼啸而过,炎热的夏天都变得凉爽不少,就是有点吵,聊天不方便。
事情的大概闻乐也听她说了,但始终还是没懂。
“不就关个机吗?这会儿也不早了,也许睡了呢,而且大学生夜生活都丰富,也许人家这会儿正忙呢。”
关芷手机倒扣在腿上,按了个按钮,将敞篷跑车的顶篷升起来,车窗徐徐升起,耳畔的风声才由大渐小。
她神色不太好,一焦虑就会拇指无意识地摩挲食指指节。
“汪滢以前跟家里吵架,关机跑出去后错过了家里的电话,也错过了见她妈妈的最后一面。
自那以后,她就再没关过机。”
这还是上次别墅轰趴的时候汪滢跟她说的,当是一件不大不小的往事说给她听。
她说,以后如果有烦恼或者睡不着的时候可以随时给她打电话,她说她手机永远不会关机。
可如今,漏接了的电话后就关机了,不得不让关芷担心她出了事。
而一查定位,居然是在一家私厨!
汪滢家里只剩下她和她哥哥相依为命,汪星纬经营着家里的果园,供她上学的一切开支。
家里算不得贫困,但也绝对不是大富大贵到去人均消费一千的私厨去吃饭。
闻言,闻乐点点头,趁着绿灯亮起将车提速朝目的地开去。
“坐稳了, 哥带你感受一下超跑的速度!”
这会儿已经是夜里十点,路上车不多,闻乐车开得很快,但也还算平稳。
两人很快抵达私厨餐厅门口,闻乐刚停车,还没停稳,关芷已经先一步拉开车门下了车。
“小姐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关芷只知道大概的定位,很模糊,却不知道具体在哪个包房。
她将汪滢的照片翻出来递给对方。
“包房应该不是她的名字预定的,但她先到了,我有事儿耽搁了后到,请问在哪个包房?”
这意思,她和那女生是一起的,只是晚到了而已。
服务员看了看,这女生她记得,长得挺好看的,乍一看不是很惊艳但很耐看的类型。
她侧身,右手指了指二楼的方向。
“二楼拐角第二间,门上挂着冬雪两字的包房就是了。”
关芷浅笑着点头道了谢,而后和闻乐一起上了楼。
到达冬雪包房时,她不用俯身都能听到屋内那布料撕碎的细碎声,还有汪滢有气无力的挣扎和求饶,以及男人猥琐的笑声。
她抬脚用力一踹,门被踹开,在墙上弹了一下发出哐当的声响。
两个男人闻声回头,诧异地看着站在门口的一男一女。
“哪儿来的小兔崽子,滚出去,这不是你们能来的地方!”
其中一个略胖些的男人怒声斥责着,手却还放在汪滢的肩带上。
关芷大步走过去,一把将汪滢从对方手里抢过来,扶了在椅子上坐好,蹲下身将她身上的衣裳整理好。
仰头,看着汪滢,拍了拍她的手背道。
“别怕,没事了。”
汪滢红了眼眶,有气无力地冲她眨了眨眼。
身后另一个秃头的男人走上前来,手指指着关芷带着国粹骂道。
“擦你娘的,哪儿来的……啊!!!”
那人骂人的话还没说完,关芷一个快速回身,捞起桌上的叉子用力插进对方的掌心,而后用力插进桌子。
她压着叉子,浑身戾气地看向两个男人。
“你们给她喂药了。”
两个男人都穿着白衬衫黑西裤,穿得人模狗样的,干的却是禽兽不如的事情。
被扎了手的男人蹲在桌边哀嚎不止,另一个早被吓得跌坐在了椅子上,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慢半拍地解释道。
“没没没,我们可没给她喂药,就是高兴一起喝了点儿酒。”
关芷松开叉子,男人忍痛拔起叉子,捂着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解释。
“是啊,我们就是和她喝了点酒,她既然要来我们公司实习,那喝酒是基本的业务能力啊,呜呜呜,我的手,快送我去医院。”
他捂着鲜血淋漓的手往门口走了一步,那个高大的染着金色头发的男人懒懒散散地靠着门,半点没要开门让他走的意思。
男人只好缩回了脚,看向眼前的女孩子。
“姑娘,我们真的没给她喂药,这一切都是误会啊。”
关芷睨两人一眼,又侧身看了一眼眼神迷离连开口为自己辩解的力气都没有的汪滢,冷笑一声回眸。
“哦?喝酒喝的?”
两个男人齐齐点头。
关芷又问。
“喝了几瓶啊?”
一个比二,一个比一,而后又换成了一个比一一个比二。
关芷看着两人这模样,似信了一般点点头。
“那就是三瓶是吧,这样吧,我也请你们喝点儿,感谢你们对滢滢的照顾。”
说完回身看了闻乐一眼,后者心领神会地回头,拉开房门出去。
没多一会儿闻乐回到包房,身后跟了服务员,整整六箱啤酒摆在包房里。
关芷扶起汪滢,柔声道。
“别怕,我送你去医院。”
她扶着汪滢往外走,路过门口时要了闻乐的车钥匙,而后扶着汪滢下了楼,来到停车场拉开车门,将汪滢放在副驾驶给她系上安全带,开车离开。
包房内,闻乐拉了椅子坐在门口,翘着二郎腿,抽出一只香烟咬在嘴里,拿出一盒抽雪茄用的火柴。
嚓!
火苗跳动,他点燃了香烟,而后将火柴用中指一弹,正巧落在男人跟前的酒杯里。
嘴里的薄烟徐徐吐出,男人轻佻玩世不恭却又格外嚣张的嗓音随着烟雾溢出。
“喝啊,谁先喝完谁先走,至于后走的……”
他没说完,痞坏痞坏地笑了下,就是这一笑,弄的两个男人心生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