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时辰不早了,微臣送您回宫。”沈临安看着车厢里一句话不说的顾煜珩说道。
“又要去坐牢了。”顾煜珩轻笑。
沈临安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皇上,终有一日,守得云开见月明。”
半晌不见回音,沈临安不再说话,不一会儿,马车便到了宫门口。
他知道,今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皇上,皇上,您可回来了,奴才等的好心焦。”孙公公看到马车,痛哭流涕地迎了上来。
这时候,躺在马车里的顾煜珩才缓缓睁开眼睛,深邃的眸子变得慵懒。
“皇上,皇上,您可回来了!”
“掌嘴!话多!”
顾煜珩漫不经心的声音传来,孙公公赶紧自己掌自己嘴巴子。
“好了,看着心烦。”说完,不耐烦地从车上走下来。
“皇上,既然孙公公已经来接您了,微臣就先回去了。”沈临安作揖。
“去吧,去吧,快点儿回去,今日,这上官姑娘真的是……”
顾煜珩话还没说完,孙公公一听大惊失色,赶紧接过话头:“皇上,您这是又去哪儿了呀?”
“能去哪?找个乐子罢了!”说完,便晃晃悠悠朝里面走去。
“皇上,皇上,龙辇来了,您上去,让奴才们抬着您。”孙公公眼巴巴地看着顾煜珩。
“好,那临安,你自个回去吧!”
“是!”
“慢着!一个都不许走!”
沈临安和顾煜珩转身看去,只见背后一片灯火通明。
顾煜珩用袖子挡了挡眼,随后笑着道:“原来是母后,这更深露重的,您怎么不安歇?”
随后 ,他又看向太后身边的奴才,呵斥道:“太后年纪大了,你们这些个奴才怎么不知道服侍太后歇着?”
“哼!别给哀家这么油腔滑调!”
随后,太后两眼直盯着沈临安。
“微臣给太后娘娘请安,恭请太后万安!”
“有你在,哀家何安?”
太后眼神冰冷的盯着沈临安,要不是季节不对,是要将人冻住。
“太后,您可憋吓他了,是朕要他陪着出去体察民情的,沈爱卿何罪之有?”
“皇上!”太后一声怒喝,“你不要老维护着他,你要多想想你的皇后,你的子民。”
“临安也是朕的子民。时辰不早了,朕要回去歇着了。”
“皇上,今日这事你不交代清楚,你睡得着吗?”
“有什么睡不着的?朕今日累着了,明日下了朝,便去给母后问安。”
“皇上既然如此一意孤行,那哀家今夜就不睡了,走,我们去皇帝宫外站着。”说完,太后就气呼呼朝永安宫走去。
一众宫女太监忙着下跪哀求。
“走,哀家对不起先帝,对不起天下的子民,没有教育好皇上,就让哀家站在外面,如果冻一宿,能减轻哀家的罪过,这也是值得的。”
“太后息怒,微臣只是陪皇上出去……”
“你闭嘴,你以为哀家不知道你把皇上带哪儿去的吗?皇上宠着你,不怪你,但哀家今日就是一个母亲,一个母亲无力教导自己的孩儿,向所有人请罪,难道也要你太傅同意吗?”
太后双眼通红,恶狠狠地瞪着沈临安。
无奈之下,沈临安双腿跪地。
顾煜珩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随后说道:“既然这样,今夜,儿子就听母亲训诫,至于临安,就让他回去吧!”
“微臣叩谢皇上,谢太后,微臣告辞。”转身之后,沈临安很快消失在夜幕里。
这样的场面时而发生,他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皇上,回哀家的懿慈宫。”
“听您的。”三个字,无尽心酸。
而凤栖宫的王绛雪因为白天扑了个空,正在宫内大发脾气。
“娘娘,您消消气,这样气坏身子,可怎么办?”羽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怎么办?没有人心疼,气坏就气坏了!”
看着满眼泪水的皇后,羽衣也是心急如焚,皇上说失踪就失踪,还是头回见。
“顾煜珩,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是你明媒正娶的皇后啊?呜呜呜”已经没有力气的王绛雪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
“娘娘,娘娘。”羽衣也跟着流泪,其他宫人见状,也纷纷啜泣。
“娘娘,娘娘,皇上回宫了!”
正当凤栖宫上上下下哭个不停的时候,一个宫女跑了进来。
“真的?”王绛雪立刻抬起头来。
“回娘娘的话,皇上刚刚回来了,现在正在太后娘娘的懿慈宫呢!”
从皇后给她安排任务开始,她每日就盯着皇上,今天终于等到了。
“娘娘,奴婢赶紧帮您梳妆!”羽衣也欢喜起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