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人，秦将军，深夜来我李家，还搞得这么大的排场，不知有何公干啊？”李福成冷冷道。
“砰～”
杜江信虽然是文官，可是开堂审问案件，桌上的醒木不知都被他拍坏了多少块。
听到李福成如此不客气，本就是一肚子火，下意识便是重重拍在桌上。
不过，他却是忘记现在没有醒木，自己用的力道又足，疼的直龇牙咧嘴。
“本官来你李家，自然不是要和你聊家常来了，是因为你李家，如今参与了一场泼天的大案之中。”
“哦？”
李福成听到姓杜的居然和自己打起了官腔，顿时心中一凛，打起了精神。
官字两张口，咋说咋都有。
这杜江信看起来敦厚憨实，往日里和自己也是客客气气，可是李福成却是知道，这位父母官要是吃起人来，也是不吐骨头的主。
更别说，此时坐在他的身边，像是农家闲汉看热闹的秦风，可要是疯起来，也是不要命的家伙。
“不知，我李家何人做下了偷鸡摸狗的勾当，竟是需要两位大人亲自过来。”
李福成眯起眼来，玩味地看着对面的两人，倒是想要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嘿，偷鸡摸狗？李家主你太小看你李家人的本事了，也太小看我俩了，当我俩是什么人了？里长，保长？”
见李福成装模作样，杜江信也是冷笑一声，不紧不慢地说道：“要是偷鸡摸狗，就让我们两个跑这一趟，那我和老秦平日里也就不用干别的事了，光给你们找鸡找狗了！”
“哼～”
李福成没好气地冷哼道：“那我可就要好好听听，到底我李家做了什么大案子，劳驾你杜大人深更半夜来抓人。”
“不过，我丑话说在了前头，我李家虽然是一介平民，可是也不是什么善欺之家，杜大人可不要以为，我是那随便你拿捏的平头百姓。”李福成道。
而听了他的话，杜江信抱拳在自己面前虚晃了两下，道：“我还真不敢随便欺负百姓，杜某虽不是什么经世经国的大才，可也知道为官为民的道理。”
“行啦，行啦～”
一旁的秦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站起身来，走到两人的身边，打起了圆场来。
不过，他虽然是和这两人说话，眼神却是不住打量那位随李福成一道走进大厅之中的老人。
想来，这位就是那传说中的南宫世家老供奉，江湖上一战成威名的旷世牛魔了。
不过，对方既然没有挑明身份，自己也不会先去揭穿他。
“老杜你就别废话了，赶紧把案子说一遍，我还等着拿了人，好回家搂着我那姨太太睡觉呢！这都折腾一晚上了，娘的，你不累老子也累了。”
秦风骂骂咧咧地阻止了杜江信和李福成之间，那看似没有丝毫用处的扯淡。
只是，表面上虽说没有什么，可是杜江信和秦风心中已经有些发冷。
这李福成一改往日低眉顺眼的模样，虽说自己强势在先，可不得不说李福成的态度也是十分强硬。
看样子，这今后的洛水城，李家俨然要成为自己的心头大患了。
互相不动声色地用了一个眼色，两人决定还是用先前已经商量好的对策。
“嘿嘿，李家主果然是好手段，以往对咱们客气，原来都是隐忍不发，如今翅膀硬了，敢当着本官的面来龇牙了。”
杜江信冷笑一声，坐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看着面前的李福成。
“不敢，我从不仗势欺人，可是有人想要污蔑我，自然也要和他辩上一辩。”李福成道。
“好，既然如此，今日就在这李家的大厅之上，本官破例开衙审案，也算是给李家一个公道。”杜江信道。
“大人请便～”李福成拱手道。
“啪～”
手掌再次拍在桌上，不过杜江信也是控制了力道。微微挺直了自己的腰杆，浑身的威仪释放，还真有几分大堂之上，一城太守的气势。
“升堂！”
幸好今日来时穿的是自己的朝服，不然，杜江信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说出这两个字。
只是，他的叫堂声响起，却是没有衙役们的呐喊，而一旁的捕头刘猛也是人精，知道该何时为大人壮威，一步跨出。
“威～武～”
虽说声单力孤了些，不过也算是有这一项流程。
“赵副将，可否为本官做一次文笔师爷？”
还缺一名代笔，杜江信一眼望去，只有秦风的副将适合。
而赵副将则是看了一眼自己的长官，得到了他的首肯，便是自李家的下人手中拿过准备好的笔墨纸砚，凑合做个师爷。
“啪～”
又是一掌拍下，杜江信却是闭目道：“堂下所跪何人？”
听到这句，李福成眉头皱作一团，却是没有发声。
“所跪何人？”
杜江信重复了一遍。
掀起自己的袍子，李福成缓缓跪在地上。
“草民李福成，见过太守大人。”
看着李福成跪下，杜太守脸色如常，却是瞄向李福成身后的两人。
“大胆刁民，见本官升堂，居然不跪，可知藐视公堂该当何罪？”
牛二不动声色，只是原本眯着的眼睛，慢慢睁开，看着面前的堂上官。
而他身旁的禄存，原本看到李家有了麻烦，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如今，听到杜江信的话，没有因为牵扯到自己而不快，反而是笑的更欢了。
“大人，这位……并非是我李家的人，何须与我一同受审？”
“哦？这二位不是李家的人？”
听了李福成的话，杜江信却是微笑说道：“那我想问一下，不是李家人，可是大夏王朝的百姓？”
“这……自然是。”
“那本官再多问一句，二位可有功名在身？”杜江信又道。
“老头子一介草民，没有半分功名。”
这次，不等李福成开口，牛二先道。
“既是夏民，又无功名，如此，见了本朝三品大员，又岂有不跪之理。”
摆官威？
要论起耍威风，杜江信还真就从来没怕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