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
自从知道，这谢云书会是段嫣的首席大弟子，不，是已经成为段嫣的首席大弟子。
因为各种手续已经办妥了，弟子名册，也登了，如今谢云书，就是段嫣座下的弟子。
所谓的收徒大典，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齐子云虽然对段嫣有诸多吐槽，但内心还是蛮佩服折花郎。
正因为如此，得知段嫣最重要的大弟子，是一个五系废灵根后，齐子云才觉得分外可惜。
怎么就收了这么一个人，东洲大陆想拜折花郎为师的不在少数，折花郎怎么就不能再挑一下了？
但这几日冷眼旁观，看着段嫣指点谢云书，又看着谢云书，是怎么笨拙的引气入体，又是怎么快速领悟，段嫣所传授的动作招式。
齐子云又有了不同的看法。
“可惜，真是太可惜了……”
慕容白见不得齐子云从这里鬼哭狼嚎。
“一大清早，你这是做什么？”
他淡淡地说道。
齐子云拱手，神色恭敬而惋惜地说道，“属下只是在可惜，谢云书若不踏上修行之路，凭借他对实战的悟性，假以时日，必成为世俗界的一代宗师，可他偏要去一条不适合他的路，他的灵根着实太差，哪怕有折花郎的教导，也无法弥补他灵根上的不足，想要进入金丹，摆脱灵根造成的困扰，可谓是难上加难！”
虽然修士从金丹期，逐渐开始摆脱灵根上的缺憾，进入悟性为主的修行之路。
但灵根的作用，还是不可小觑，真正摆脱灵根影响的，其实是元婴。
可谢云书这样的废灵根，想要进入元婴境界，比登天还难。
哪怕他的师父，是在修行上，颇有悟性和自己见解的折花郎。
齐子云这般惋惜，也是觉得谢云书本该成为一代天骄，而不是缩在这仙人峰上，当一个任人议论的废灵根。
“你又不是他，怎会知道他的想法，这是他的选择，兴许他乐在其中。”
慕容白淡淡地说道，而后用更加冷淡的口吻，加了一句，“修真界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金丹修士，日后也极有可能成为，修真界有史以来飞升最快的修士，这样一个人，做他的师父，他有什么不满的？”
最后这句话，语气是相当不快了。
一来，他听不惯齐子云的惋惜，好像谢云书错过了什么似得。
折花郎的分量，还不足抵消一个虚无缥缈的人间侠士吗？
第二个不爽的原因，那就更有意思了。
他这两日，也在一旁观看段嫣教导她的弟子。
眼看着那小子，瞅着段嫣的目光，愈发的依恋和敬慕，慕容白明知道，那目光不包含任何男女感情，但还是感觉分外不爽，好像自己发现的珍宝，别人也发现了，还搬到珍宝旁边住着，近距离观察。
真是分外讨厌的感觉。
慕容白也知道，这种情绪不太正常，一直压抑着，可言语中免不了会带出来一丢丢不爽。
【齐子云：那可不是一丢丢！】
齐子云觉得自家少主，若是真的与折花郎在一起，日后极有可能成为一个醋桶，要是自家殿下，不能和折花郎在一起……
齐子云狠狠打了一个哆嗦。
他小心翼翼瞟了一眼自家殿下，发现对方已经重新将目光，聚焦在折花郎身上。
心里小小地叹了一口气。
自家殿下，肉眼可见的喜欢折花郎，偏他自己不愿意承认。
以至于自己这个属下，也不好意思继续打趣他。
为了谢云书，段嫣推迟了两日见客。
以至于外界对于谢云书的好奇，到达了极点。
但是段嫣对谢云书保护的太好了，严丝合缝，在收徒大典开始之前，根本不给外人一丝丝窥探的机会。
每次有客来访，就让谢云书回避，或是用结界，或是直接用法器，将谢云书罩起来。
总结一下，就是谢云书能看到是哪些访客，听到段嫣和这些人在讨论什么，但这些人却看不到谢云书的样子，连他的气息也感知不到。
段嫣做得如此明显，简直就是直白的告诉所有人，在收徒大典之前，谁也别想看到我这个弟子长什么样子。
谢云书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他虽然年龄不大，但隐隐约约猜测到了师父这样做的用意。
一日，段嫣结束所有的讲解，回到大师姐的院落。
段嫣的院落，玄犬一族的玄落，一直闭关，作为化形大妖修，玄落进阶的过程中，会释放大量的灵气，过往，这股灵力最大的受益者，是段嫣院落里各种各样的灵植。
如今，谢云书作为段嫣的首席大弟子，且是还未对外公开的首席大弟子，暂住段嫣的院落。
段嫣院落里的灵气，最大的受益者，便换成了谢云书。
谢云书灵根如此之差，自己苦苦修行十载，也不过勉强进入先天境界。
短短几日，从先天成为炼气一层，除了段嫣的指点和谢云书的勤奋，玄落闭关进阶时，释放的灵气，功不可没。
“师父……”
段嫣回到自己的住所，本想泡个澡，再去检查谢云书今日的功课，最后回自己房间打坐吐纳，汲取月之精华。
没想到还未进院子，就看到可怜巴巴，站在门口的谢云书。
仙人峰的夜晚，对于修为不高的谢云书来说，是很冷的。
谢云书穿着一件不厚的外衣，站在院子里，惨兮兮地盯着段嫣。
“等了很久？怎么不在屋子里等。”
段嫣扫了一眼，谢云书湿漉漉的头发，蹙眉，说着手中聚拢一个灵团，隔空点在谢云书的衣服上。
霎那间，谢云书湿漉漉的衣服，变得干爽温热起来。
“谢谢师父。”
谢云书小声地说道。
段嫣径直走向谢云书，“有事么？进去说。”
谢云书亦步亦趋地跟在段嫣身后，待二人进屋后。
温暖的房间，彻底驱散了谢云书身上的寒冷。
段嫣拍拍谢云书的肩膀，温和地说道：“功课都做完了？山上夜晚寒冷，下次有急事，直接用传讯符，用法我告诉过你，等你修为再高一点，师父教导你画符，这东西很简单，和你写字是一个道理。”
谢云书没有说话，他沉默半晌，闷闷地说道：
“师父，您不让那些人看到我，是不是担心，他们看到我本人后，察觉到我资质很差劲，胡言乱语，影响我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