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随后李世民突然感觉两人的对话有点不对劲。
眉头一皱，李世民将李承乾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之后定定的看着他。
两人四目相对这种情况持续到李承乾感觉有点不舒服，别扭扭动身体的时候，李世民才把目光转移。
但又想了一会儿，李世民仍然是一脸好奇问。
“朕怎么总感觉你像是在交代遗言呢？怎么着，你这一去就不打算回来了，还是觉得你无法活着回来？”
这话说的……
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回。
沉默了很久，李承乾还是露出一个看上去比较牵强的笑容，看着李世民，尽量让自己声音听上去平静一些，不至于那么激动。
“父皇，儿臣只负责把这些东西交上去，至于能不能做到能不能推广，那就和儿臣没关系了。”
【反正马上老子也要离开了，到时候这边什么情况关我屁事。】
【我就不信我出去打仗那么长时间，你在这儿还没有一点进展，到时候，岂不是好办很多？】
【我可真是太聪明了。】
李承谦心中想的很美，而他的心声，也同样被李世民听得一清二楚，当即李世民冷笑一声。
双手抱着胸口，李世民看着自己这个逆子，如果不是之前提供上来的两个方法，恐怕李世民直接一脚踹上去了。
“承乾，此去一路山高路远，你可一定要小心，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说话我当年在战场的时候……”
说到这里，李世民兴致勃勃的情绪立刻被李承乾给打破。
他清清楚楚听到李承乾心里面在骂骂咧咧。
【什么玩意儿？怎么这么啰嗦？】
【老子在干什么，老子心里不清楚吗？】
【说这些没用的，你不会真以为我要亲自上战场吧，我可没那么胆大，我顶多在后面为他们加油打气。】
这心声，把李世民给整不会了。
皱起眉头，看着李承乾，就这么盯着他许久，才确定下来，这确实是此时笑吟吟看着他，表面看上去乖乖的李承乾心里所想。
这个现实让李世民一时间有点懵。
不过也算意识到了。
“承乾，程咬金他们都是猛将，你跟在身边难免会受到波及，如果你不想上战场，我劝你离他们两个远一点。”
那个牛进达，李世民现在还不是很熟，毕竟现在牛进达还不是很出名。
但既然能作为程咬金朋友，那两人脾性自然有相同之处。
“儿臣明白。”
“嗯，你心里有数就行，朕先走了，之前你告诉我的那两种技术，你交给段纶，和他见一面吧，好好聊聊，我有时间会去找段纶询问的。”
话落，李世民没有停留，立即离开。
这爽快程度倒是让李承乾挑了下眉头，有点愕然。
“儿臣恭送父皇。”
……
一天的时间并不算长，李承乾却仍然里里外外将一切都安排妥当。
并且他还向杨务廉留下了几张图纸，和他讲了很长时间。
并告诉他如何解释，你有在印刷术或者制盐方面，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派人问他。
而同时，如果这两个消息泄露出去，杨务廉难逃其就，首当其冲的就是他。
“主人，小的绝不背叛主人！”
杨务廉被吓了一跳，连忙跪下来表达自己衷心。
……
一大清早，李承乾便被程处默的大嗓门叫醒。
起来后揉着惺忪的眼睛，李承乾一脸不爽看着程处默。
“你这么早来敲我家门干什么？”
“早？现在都日上三竿了，我爹实在等不着你，所以才让我来叫你的。”
“现在都等你了。”
“嗯……”
谁能想到这些人这么勤快。
李承乾有点尴尬，点点头，洗漱完毕以后匆匆往外赶。
而没多久，他发现程处默竟然也在自己身后，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
“你干啥？你跟着我干嘛？”
这般现象，让李承乾瞪大了眼睛看着程处默，皱起眉头双手抱着胸口看着他，没好气地问道。
只是程处默并不想搭理他，而是直接从他身旁走过，对还站在原地的李承乾挥了挥手，无奈叹口气，声音遥遥传来。
“走吧，大哥，我爹说太子殿下都要去，我总不能在家里呆着跟个废物一样，所以让我也跟着长长见识。”
说到这里程处默感觉一阵憋屈，脸色红彤彤的。
好端端的提这件事干嘛？
为什么跟着还不是因你而起，那么危险的地方，老子愿意去吗？
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身份是太子殿下？
你身先士卒过去，而我天天和你走那么近，我肯定也得跟着。
先前还说让他管好酒楼。
算了吧。
交给那所谓的老鸨去管比较好，人家是老手，这种是对人家简直是小菜一碟。
“这个……”
这情况，还真让李承乾一脸茫然，他也没想到自己这个决定会把程处默也给拉进来。
不过嘛……
想到这儿，李承乾轻声笑了一下，嘴角微微扬起。
“那你去战场上镀一下金也不错呀，咱们两个一起努力。”
“一起努力？”
程处默声音也随着变大了不少，他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不可思议地看着李承乾指了指他又指向自己。
此时他特别想说，两人之间的身份差距，根本无法让两人站到同一个地方参与战争。
也就是说，程处默在前方奋勇杀敌，李承乾则在后面悠哉悠哉指挥军队就好。
这两个人承受的风险，简直就不是一个级别。
正当程处默心中憋屈的时候，听到程咬金一道大喊声。
“你这小子磨叽啥呢？让你去叫太子殿下，你竟然过了这么久。”
这喊声，直接让程处默破防了。
微微抽了几下鼻子，程处默四十五度望着天空，尽量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
最终还是李承乾咳嗽两声，脸色微红，有点不好意思看着程咬金，干笑着说道。
“程叔叔，他已经在尽力教我了，不过我比较慢准备了点东西，所以来的比较晚。”
一边说着，李承乾还从身上取出一桶液体。
哪怕封着口，在这桶液体被取出来的第一时间，程咬金仍然立刻闻到一股浓烈的酒香味，顿时眼睛一亮，从马上下来，小跑到李承乾面前。
“殿下，原来你是在准备酒啊，不过可惜了，军中禁止饮酒，陛下才刚走。”
陛下的送行已经结束了，他们现在，处于长安城外一个山道上。
难怪李承乾来的这么晚，原来是因为这瓶酒的原因。
尽管心中垂涎不已，程咬金始终保持着一次励志摇头，态度坚决，表示军中绝不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