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学堂的学生就不一样了,他们有着初中学生的数理化知识,理论基础绝对过关,这些学生欠缺只是经验,再加上留奕亲自下场督促,这些人配合就不成问题。
如果这样再研制不出来火绳枪,留奕觉着自己就可以放弃这个项目了,等到什么时候基础教育发展起来再说吧,反正留奕就不在指望依靠火器打败蒙元军队,还是老老实实的走冷兵器之路吧!
自从宋东路走上专门研究火炮之路后,留奕从中原费了好大力气才从蒙元军器监弄来了三四名专攻突火枪的工匠,为首是一名叫申阔的三十岁左右的工匠。
这个申阔不是他们中间经验最丰富的工匠,更不是他们年龄之中最大的一个,甚至还是年龄最小的,留奕之所以选择申阔作为研究火绳枪的领头人,自然有他的考虑。
那就是申阔接受新生事物的能力最强,还是学习后世知识最快的那一个,甚至有时候还能够举一反三,要不是他学习的时间太短,估计比那些学堂的高年级学员也不逞多让。
火绳枪当然不是火枪的终点,甚至还是火枪的起点,以后需要研究的热武器更多,从这一方面来考虑,申阔无疑是最为适合的那个,而且他的领导组织能力也很强,不选择他作为领头人难道还选择那些榆木疙瘩吗?
这个时候的突火枪只是最为简单的管形火枪,每次发射的时候还需要士兵拿着火物引火发射,这在战场上是十分不便的,其使用价值很低,根本没有大规模装备的可能性。
“郎君,那些学员还有一年才能毕业呢,这第一批学员我们不说都说好了让他们尽可能的留下当教员吗,现在你把这些学员弄走,耽误他们学习不说,一旦他们在外面获得了功劳,会引起其他学员效仿的。”南宫月找到留奕道。
留奕才把这些高年级的学员提走三天,南宫月就忍不住去找留奕了,实在是这些人太重要了,到目前为止汉城学堂总共才培养出了五十余人高年级学员,而且还差一年他们才能毕业,也就是学完全部的初中课程。
这五十余人高年级学员在以前他们的设想中,都是以后的教员,都是以后新式知识传播的骨干人员,事实上他们在培养的时候,也是尽可能交给他们后世教育的方法,他们也是听留奕讲课最多的学员,所以这批学员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这次虽然留奕提走的学员不多,可是南宫月担心留奕就此把这些人留在火器厂,现在大都督府的人谁不知道火器厂和铁器厂是待遇最好的地方,也是最容易出成绩的地方,这些学员一旦在里面享受了好的待遇,再让他们回到学堂教学,估计很多人都不愿意。
不光这些学员以后有可能不去教学,就连其他的学员也会有样学样,他们看到进入火器厂的同学腰缠万贯、步步高升,而他们却在学堂里苦逼的备课、熬日子,换谁也不肯干啊。
“月娘,被我提走的这些学员在忙完火枪那个事之后,还是要回到学堂上课的,火枪那个事对我们太重要了,没有那些学员的帮忙,我怕最后会弄不成,学员毕业以后的事,我们可以干预,但不能玩的太过,还是要尊重他们的一些个人意愿的,我们只要尽可能的引道他们去当教员即可,再把教员的待遇提升上去,估计应该还是会有不少学员会留下来当教员的。”留奕看着南宫月那一脸焦急的模样,不紧不慢地道。
留奕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他觉着自己以前想简单了,觉着这些学员毕业以后自己都能让他们安安心心的当教员,可是这太理想化了,也太扼杀某些人的才能了。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教员那种平平淡淡、整天和琐事打交道的生活,一些人估计天生就有不甘寂寞的心,他们想要去外面闯,他们想要搞伟大的科学发明,甚至他们想要当官或者经商。
他可以强制性这些学员毕业之后都成为教员,相信就连这些学员的家人也会拥护留奕的决定,但这样终究是会浪费人才的,不能因为要加快后世教育的普及速度,就要牺牲这些人,这对于他们也是不公平的,所以现在留奕改变了主意,尽量物尽其用。
只有真正热爱自己职业的人,才最有机会做出最大的成就,有可能他错误的决定,就让他失去一位伟大的科学家,这也是有可能的,所以留奕把强制改为了引道。
“可是那样会有不少学员去从事别的行业啊,这可都是我们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南宫月还是有些不甘心地道,她是地地道道的这个时代的人,在她认知里底层百姓就要对统治阶级无条件服从,至于你有什么个性化要求,对不起你没有那个资格!
“哈哈,你呀!”留奕被南宫月可爱的模样逗的大笑起来,他伸手把南宫月搂在了怀里,笑着道:“整个吕宋岛都是我们的,这些学员他们还能跑出去不成,就算我们肯放他们出去,难道还有其他人敢接受这些学员不成?最后还不是为咱们劳作吗,就算是进入大都督府做官吏,或者进入作坊,难道就不是为咱们出力了吗?”
“嘻嘻,也对呀,妾身想差了。”南宫月可爱一笑道,颇有些撒娇的味道。
其实南宫月这次最主要的目的,还不是为了那几个学员的未来,而是来探探留奕的口风,她也好在不久的将来知道如何处置这些学员,最起码要用什么态度。
当然她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私人的,她还没有说出来,等到她和留奕温存了好一会儿,才装作无意地道:“郎君,大都督府何时才会派人再次去中原呢?”
“近期没有这个打算,咦,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问题了?”留奕懒洋洋任由南宫月服侍着穿衣服,随口问道。
“也没有什么,妾身离家都五六年了,以前知道家人被蒲家杀害了,也就没什么念想了,但最近我从泉州来的一位商人听到,我南宫家竟然有人逃了出来,只是一直了无音讯,到现在蒲家还在追杀,我想请郎君帮我找找。”南宫月开始说话的语气还很平淡,但说着说着就带上了悲伤和愤恨的语气,她从不掩饰自己对于蒲家的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