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东路欣然接受留奕的惩罚,不就是罚俸禄半年么,老头子我不差那点钱,就上次成功仿制出六斤青铜火炮,光是赏银就有五百两之多,那区区五十两的银子,还真不算是个事。
火器作坊一行,让留奕又一次失望而归,本来他想着去另外几个作坊转转,听骆养性禀报铁器作坊的高炉已经建好,现在每天冶炼的铁矿很是客观,但他现在什么心情都没了。
汉城学堂自从交给南宫月和廖家大娘子打理以后,基本上每半年就扩招一次,现在生源不只是孤儿了和穷苦人家的孩子,就连大都督府官吏家的孩子也纷纷送了进去,学生总数在今年下半年更是突破了二千余人。
学生多了,自然就不能和以前一样随便找个屋子就当成学堂,南宫月就找到留奕要资金、要地盘,对于教育这一块留奕一向最为重视,自然不会拒绝。
结果现在汉城里面,就冒出来了四个学堂,还从读书之中挑走了五十人,现在南宫月和廖家大娘子已经不再亲自授课了,她们现在是只抓师资和学堂管理这一块。
留奕只要是在汉城,基本每个星期都会抽出一个时间,去学堂听课,他不是去学东西,而是通过听这些读书人讲课,来指出他们错误的地方,让他们不断地向后世的授课方式靠近。
每次留奕去听课,南宫月都会陪同,把留奕指出的问题和解决方法记录下来,这一两年下来,汉城的学堂也像模像样了,甚至连老师讲课的方式,都和后世一模一样。
现在学堂的课本,经过南宫月和众多读书人整理完善,基本已成体系,不再像最初的时候那种杂乱无序的状态,为了给学堂提供更多的素材,留奕养成了写日记的习惯。
他每天晚上就会写下一点后世的知识,这么坚持下来,初中的主要知识已经和后世无疑,高中的知识也写出来了一部分,当然这都是大体的理论或者主要公式,以及一些常识。
大学的东西,留奕就不在涉及了,那些东西他早已经忘记了,大学之前的知识能够记得这么多,还是多亏了恐怖的高考,当初为了能够考上北京的大学,那真是下了大功夫,简直都把东西印在了骨子里,就算过去再多年,只要肯花时间回忆,大部分还是能够回忆出来的。
后世大学早已经变味了,当然这只是指普通的大学,至于那些着名院校,他又没有进去过,对那里的情况不了解,大部分大学生只是为了通过考试,大学毕业以后,真正能够记住的东西少之又少,他留奕自然也不例外。
反正初中和高中的东西,都是基础性的,也是一切学科的基础,只要你足够聪明、够努力,就算只有高中学历,你照样可以成为人类史上最伟大的学问家。
“郎君,学堂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嘛,哪有只花钱不赚钱的道理,妾身觉着要想学堂真正走下去,还需要有自身的财源支撑。”南宫月满脸忧心地道。
如今她是真正把学堂当成了自己的事业,虽然她清楚留奕对于学堂支撑力度很大,但学堂却一直是个吞金怪兽,还是那种只吃不吐的,学堂才刚刚成立三年,前前后后就花费了三十多万两。
而且这种花费还会一直持续下去,那些老师的俸禄,再加上学校运营的成本,永远只会多,不会少,在加上留奕实行的是七年教育,也就意味着一个学生要想能够为大都督府效力,至少也在七年之后。
留奕定这个七年,是包括了后世小学、初中和高中全部的知识,这意味着学生们的学习任务是无比繁重的,但留奕留下了后门,就是从第三年开始,一些志不在学习上的学生,又经过老师考察这个学生确实不是学习的那块料,是可以在当年就毕业的,为留奕服务的秘书司,里面就有几个这样的人,他们都是第三年毕业。
他们大都督府这才成立多长时间,连三年都没有,学堂成立要早些,毕竟当初在龙游县山谷时期,学堂就建起来了,但也就四年不到。
如此长的时间,再加上每年巨大的开支,让大都督府众人都有微词,只是现在留奕对学堂的支撑力度大,管理学堂这一快又是南宫月,众人才没有集体反对,但私下里的议论从来没有断绝过。
南宫月担心的是,留奕现在支持着学堂完全没问题,可一旦留奕的心思开始变动,只凭她自己肯定支撑不起学堂的局面,那些大都督府的人来一个后宫不宜干政,就可以把南宫月给整趴下。
她可是自幼诗书精通的人,不比那些读书人的见识少,史书更是没少看了,知道后宫干政是多么危险的事,她不认为留奕会任由自己发展势力,她可是把留奕当成了帝王看待,世间最不可靠的就是帝王。
一旦他南宫月触犯到了留奕的底线,她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会成为镜中月水中花,所以她一直谨慎行事,在留奕许可的范围之内培养势力。
学堂的这些学生,只有她知道留奕有多重视,被一位帝王所重视,这些人以后的发展潜力会有多大,不用说都知道,但是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等到大都督府的那些人反应过来,一定不会允许南宫月独占这天大的好处。
所以她希望给学堂找出一条财路,只要这个财路被她掌握在手里,以后不管是谁想要夺走学堂,都必须考虑到她的意见,这才是她最想达成的目的。
“你们不是开始收取学费了吗,有大都督府的财政支持,学堂不用担心费用的问题。”留奕淡淡地说道,学堂的事他一直都在考虑,现在学堂的规模越来越大,只交给南宫月,说实话他不放心。
南宫月作为他的正妻,本身都有着巨大的政治资本,一旦再把未来掌握在手里,距离下一个吕后、武则天就不远了,但他一直没想好如何处理这件事。
南宫月提到学堂的财路问题,他本能的觉着南宫月的动机不纯,但他也没有细想,在他的规划里学堂本身就不是个盈利的机构,只要学堂以后发展起来,他有的是办法解决学堂的财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