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玻璃和水泥的打击,留奕决定自己以后再想要弄出什么东西来,就一定要交给别人去干,自己绝对不能亲自下场,太尼玛伤自尊了。
季风再次从海洋吹向北方的大陆,这意味着北上去温州的时候已经到来,吕宋岛的形势让留奕无法离开,他只能让二叔留仲和祖清两人带船队返航。
留奕之所以让这二人去,主要是此去温州的任务很重,需要和那边的租船方谈判,能否把租来的这些船买下来,最不济也要长久的租赁下来,这就需要稳重的人,而且还需要把留守温州的兄弟收罗来的百姓,全部给偷偷的运回来。
当初留奕来的时候船队有五十多艘船,这次返航的时候却是四十多艘,剩下的十艘船留在了汉城外的码头上,肩负着守卫汉城的重任,当然也有去南洋其余岛上交易的任务。
阮老二当然也要跟着去,没有这个跑海的老油条,很多事都没办法去做,至于谁留下来掌管剩下的船只,那就只有鱼二爷了,这个鱼二爷只从跟了留奕以来,也算是凭借自己的功劳一步步的被留奕提拔起来的,谁让留奕这里缺人缺的厉害呐,根本没有挑三拣四的资格。
“二叔,此去一切以安全为重,东西没了咱们还可以赚,千万不能因为点东西而冒风险。
祖清,我把二叔交给你了,我要你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要保护二叔的安全!”留奕心中还是有点不放心,毕竟海上的风险实在是太多了,而且还都是无法控制的。
由于此去的温州需要花费的金钱很多,船队就携带了很多金银珍珠珊瑚之类的东西,理论上船上带的那些香皂、香料等物卖出去的钱,也是归留仲支配,留奕就害怕留仲太过于看重这些财物,而引出什么祸患,所以才有此一说。
祖清正色道:“大都督放心,只要有我在就能不会让二爷有任何危险!”
“哈哈,奕儿啊,祖清的能力你还不放心?再说这条航线咱们都走了好几次了,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在家你只需要照顾好嫂子和你婶娘即可,温州那边一切有我哪。”留仲倒是很乐观,而且祖清确实是留下手下各方面最能让人放心的将领。
留奕勉强扯出一个微笑,他向前一步,郑重地拍了拍祖清的肩膀,那意思不言而喻,祖清也心领神会,就是在必要的时候,其余人和财物都可以舍弃,只要把留仲平安带来即可。
“大都督,吉时已到,该起航了,你看?”阮老二急急忙忙地从船上跑到码头上,冲着留奕道,他是刚刚祭拜完妈祖,此时按照规矩该立刻起航。
妈祖是北宋初期兴起的,到了如今元朝这个年代,祭拜妈祖的就很多了,虽然留奕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但习俗就是习俗,这人也都是讨一个吉利,再说这也能够让手下人安心不是,所以留奕对这些事一向是默许的态度。
留仲等人很是信奉妈祖,听到吉时已到急忙道:“奕儿,我们要出发了,你在这里也要保重。”
说完他就带着祖清等人匆匆登上福船,站在船首上还不停地朝着留奕他们挥手。
看着慢慢远去的庞大船队,留奕心中微微叹了一声,心中默默为他们祝福,这个时代所有的出远门,都不啻于一次生死离别,前几天留仲和留张氏、廖家大女说要离开的时候,一家人都哭成了一团,今天出发留奕都没敢让老娘和婶娘来,就害怕两人见此景更加伤心。
留奕让二叔留仲去温州,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但凡能够让别人替代,他都不会选择让自己二叔去冒这个险,哪怕是他自己去冒这个险也行。
主要是这里面牵扯的财物庞大,再加上许多事需要拍板,大都督府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敢接手,他们也没办法接手,这就好比皇帝的专属权力一般,外人一旦插手引起的连锁反应都是灾难性的,就算是善意的也不行,就好比霍光和诸葛亮一般,就算你做的再好,最后也不会有好下场。
这些事只能留奕去定,留仲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可以的,毕竟留奕父亲早逝,说留仲是留奕的父亲也是可以的,所以这次出去不是留奕去、就是留仲去,以后留仲办好了这件事就算是定下了基调,以后就可以让外人替代了,这也和留奕当初在护卫军刚成立,他事事都要亲自去办一样,简单点来说,唯有名与器不可假于人!
良久,留奕才收回目光,回过身来问站在身后的骆养性,道:“骆先生,那两座城现在建到哪一步了?”
“两座城的城墙都已经完工,城墙也快了,只是、只是现在咱们手中的土着俘虏不住一千之数了,以后肯定会拖累城中的建设。”骆养性有些忧虑的道。
“进度还算可以,只要城墙建起来,安全起码有了保障,城中的建设慢慢来吧。
咦~,土着俘虏以前不是有五千之多吗,而且忠国他们每天都出去抓土着,这么算下来土着俘虏怎么也要有上万人吧,现在怎么会只剩下不到一千人,死亡的情况如此严重吗?”留奕听到城楼都要建好了,心中松了一口气,有了城墙就有了防御力,也不用像现在一样在,整天担心土着突然的进攻。
只是他突然反应过来,剩余的土着俘虏也太少了点吧,他手下的护卫军近几个月来,都快把方圆几百里的土着部落祸祸完了,抓到的土着俘虏说一万都是保守的,根据报上来的数据怎么也应该有两三万人。
留奕只从知道了俘虏这么多,那工程的进度也就有了保障,但骆养性报上来的数据给了留奕当头棒喝,本来他还想着既然最紧要的城墙建好了,是不是可以把一部分俘虏弄到汉城,也加快一下作坊的建设,毕竟到了现在铁器作坊连一座高炉都还未完工,进度实在是有些慢。
骆养性和赵翰文对视了一眼,赵翰文干“咳”了一声,道:“大都督,这个问题让我来说吧,我最清楚,土着俘虏额死亡确实很严重,每天最少也要死伤几十个,最多的一天甚至死了几百个,这主要是咱们几乎最大限度的压榨他们体力的结果,但病死的土着也不在少数,有些土着一旦得病,我们害怕传染给其他人,就拉到城外解决了,所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