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月看着留奕一脸的尴尬,不由地捂嘴偷笑,她把留奕拉到一边,小声道:“郎君,你走吧,我在这里陪着娘。”
留奕看着自家老娘的兴致越来越高,大有坐下来唠家常的架势,就知道老娘一时半会是不会离开了,随道:“也好,你在这好好陪着娘,我给你几个亲兵。”
这里的妇人认识南宫月也不多,但起码有几个,大都是年轻的姑娘或者小媳妇,南宫月在这里也不显得突兀,留奕嘱咐好南宫月该注意的事项之后,就匆匆离开了。
看着周围开垦的土地,留奕的尴尬症都要犯了,由于每家百姓在这一个月里都不可能开垦完所有的荒地,导致很多地方都是东边开垦一块,西边开垦一块,处女座的留奕表示十分不爽,好在不管开垦完,还是没有开垦完,地上的杂草和树木都被焚烧殆尽。
留奕发现所有的百姓种的都是水稻,也有一些旱稻,几乎看不见其它作物的身影,他走到一位正在叫百姓如何使用新式农具的小吏,问道:“这位小哥我想问一下,为何大家都在种植水稻,怎么没看到其它的庄稼?”
这位小吏是军政院下属的一位办事人员,他每天都需要跟百姓说大量的话,此时正在忙着的时候竟然有人来打扰自己,这让他很是不耐烦,也太没用眼力见了!
正当他转过身要发怒的时候,看到站在眼前的事一位身材颀长、面容俊朗的公子哥,身后跟着一群壮汉,怎么看都不是好惹的,到了嘴边的脏话硬是生生的给咽了下去,换上一副讨好的笑脸道:“回这位郎君的话,种植水稻是咱们大都督府要求的,主要是考虑到这里的情况大家都不了解,种植水稻比较保险一些。”
郎君一词在这个时代用的很是广泛,对于富家公子哥可以称呼郎君,夫妻之间也可以称呼郎君,至于老公、老婆的称谓,抱歉,这个称谓在当时可谓低俗至极,很多妓女之类的才会用次称呼。
老公、老婆来自唐朝,主要是一个士人看到自己媳妇年老色衰,就动了休妻娶小老婆的念头,然后两人各自你一句诗书、我一句诗的就把这个称呼整了出来,后来又流传到妓院,很多妓女之间的对骂就会诅咒对方晚上陪老公,这个老公指的是太监宦官,所以在古代一般人家是不会用这种称呼的。
这位小吏说话的时候,眼珠子还在乱转,心里还在琢磨眼前的这位公子哥是谁,他猜测着应该是护卫军某位将军或者是其兄弟,毕竟如今的大都督府也就那几十个上层人物,而且年轻的居多。
军政院里面的人他都很熟悉,他陌生的只有护卫军,但他却怎么也对不上号,毕竟他是这次军政院临时招募的人员,为的就是应对分地、开荒一事,对于留奕这个大都督也是只问其名、不见其人。
“哦,那我问你,水稻需要大量的水灌溉,你们是怎么解决的?”留奕接着又问道。
“会郎君的话,这里的雨水很充足,就是不浇灌庄稼也能够长得很好,而且我们军政院的赵相公和骆相公,也安排了一些土着挖河。
这里多好的土地,以前都被那帮子土着糟蹋了,要是在老家,能有五十亩这样的土地,做梦都会笑醒!啧啧!”这位小吏实在猜不到留奕的身份,他就估摸着可能是上边谁家的子侄。
留奕顺着这位小吏的目光看去,那边确实有几十个土着在挖河,他走进一看这哪里是挖河,简直就是抛小土沟,而且还是那种一米宽、半米深的土沟。
留奕觉着赵、骆两人也只是权宜之计,现在的土着俘虏都不够用,要知道如今最紧要的是修建两座城池,再多的土着也不够用,怎么可能还会有多余的土着的派到这里挖河,估计赵、骆两人派出来这十几个土着俘虏,也是为了堵住百姓的嘴,省的百姓认为大都督府不把农耕大事放在紧要之处。
其实这也不怪赵、骆两人,吕宋岛降雨的充沛简直超乎众人想象,只要大家开垦完荒地再在周围打上土垒,等到降雨的时候,里面就会存下很多雨水,根本不愁雨水。
现在那些土着挖的小土沟,一来是为了排水,二来是为了先把河沟的位置定下来,方便以后大规模的挖掘,总之,这就是个糊弄人的小工程。
这些土着俘虏在这出苦力,不可能没有人看守,负责看守的是护卫军的士兵,留奕又经常出没于护卫军,这些人自然能够认出留奕来,就是一时认不出来,但他们可是认出王虎这个留奕身边的亲兵头子,有王虎在的地方一般就有留奕,这在军中不是什么秘密。
“属下参见大都督!”
这些护卫军士兵,立刻单膝跪倒在留奕的身前,留奕跪倒军人不可以双膝跪地,最高的礼节就是单膝跪地,然后抱拳,这个规矩是早在成军之时就定下的,现在已经深入人心了。
而在不远处跟来的小吏,看到护卫军士兵跪倒那位贵公子身前,还称呼为大都督,到了这个时候他哪里还不知道这位小爷就是汉城所有人的主子留奕呐!
“大、大都督,小人拜见大都、都督,小的罪该万死,冒犯了您。”小吏猛地跪伏在地上,头都恨不得埋进土里,带着哭腔道,他觉着自己肯定要完蛋了,刚刚自己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耐烦和愤怒,肯定得罪了大都督。
留奕让护卫军将士起身,我让王虎把这个小吏拉起来,笑道:“站好,你出来就代表大都督府,现在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作为大都督府的人,以后对待百姓要和善,不要露出你的不耐烦,如果百姓什么都懂得话,还要你们做什么?”
这个小吏的情绪变化当然都看在留奕的眼里,但留奕也理解,他能够做到这样,比着中原之地的官吏要好了十倍不止,而且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一些陋习还无法腾出时间清除。
放过了那个小吏,留奕又转了一个时辰,就打道回府了,主要是没什么好看的,根据骆养性的估测,就是倒了明年这个时候,才能堪堪把百姓手里的土地开垦完,先在看去,就是一片片布满黑灰烬的荒地,零星有些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