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奕无论是在情感上还是在实际利益上,他都一点也不希望乌雅出事,乌雅毕竟和他们生活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人真拿她当丫鬟使唤,反倒是像个留张氏收养的女儿,在以前的山谷里地位仅在南宫月之下,也是众人讨好的对象,要说留奕对乌雅没一点亲情之心,那也是睁着眼说瞎话。
在利益上,乌雅是留奕控制诺敏的重要手段,有诺敏在娜仁托娅的身边,留奕就不用担心娜仁托娅那颗炸弹会随时爆炸,诺敏更是可以给留奕提供很多关于蒙古上层之间的隐秘。
所以乌雅的存在对于留奕还是很重要的,而且留张氏是真的很待见乌雅,如果乌雅出了事,估计留张氏会很伤心,病倒在船上都是有可能的。
留奕反复思量之后,决定多停靠几个港口,而且在每个港口多待几天时间,在港口待着的期间就把乌雅送到陆地上,给她几天的恢复时间,这样的情况之下,再加上乌雅毕竟是年轻人,平时身体还很强健,恢复起来是很快的,虽然她会多受一些苦,但起码小命不会丢。
留奕能够做出这个决定是非常不容易的,多停留几天不仅仅是耽误时间的问题,这还意味着海上的风险将加大,甚至有可能因为这几天赵翰文就会在加布延岛出现问题,这一系列的影响绝对是巨大的。
他们虽然幸运的是没有碰上大风暴这等天灾,但却在澎湖岛屿附近遭遇人祸,准确的来说应该是碰上了元朝的水军,这年头还没有海军一说,都是统一称为水军,而且称呼海军他们也不够格,到了明朝郑和船队规模,估计才能称之为海军。
“少东家,元军让咱们降下船帆,接受他们的检查。”祖清皱着眉头过来道。
祖清倒不是怕了对面的元军,他们有手榴弹等利器在手,也不是没有反击之力,而且对面元军也就是那四条船,船上的士兵也多,可是他怕一旦真正交手,这些元军会不会赶来援军,毕竟在澎湖列岛可是有着不少的元军驻扎。
“不能降下船帆,更是不能让这些人上来检查,咱们船上这么多普通百姓,一定会引起他们的疑心的,你快些去三叉戟号上,随时做好战斗准备。”留奕根本不敢让这些元军上来检查,就是他船上没有百姓和火器,也会被这些兵痞刁难的。
“是!”
祖清领命开始行动起来,其它船上的护卫队员,也开始做好战斗的准备,黄东更是开始准备抢占上风位了,现在他的护卫营经历了这么多场战斗,队员们的战斗意识已经慢慢培养起来。
“许雷,你带着鱼二去和对面的元军沟通,如果一旦够同失败,跳入海里逃走,我这边直接开火掩护你们。”留奕现在不敢真的和元军硬碰硬,还是尽一切的可能争取蒙混过关。
许雷和鱼二不是空着手去的,而是带着三千两白银而去,之所以让这两人去,主要是这两人的保命功夫都很强,许雷自然不用说,身为留奕手里的情报头子,没点特殊的保命手段都不好意思见人,鱼二这个人最是圆滑,而且他在大家族里面待过,知道怎么应对这些当官的人。
他让许雷陪着鱼二去,自然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防止鱼二这个家伙出卖他们,相信鱼二这个聪明人也知道这个道理,为了增加他们的成功率,留奕把也的迷失的虎皮也扯了出来,也幸亏他多一个心眼从孙管家那里要了一张也的迷失府上的腰牌。
鱼二听见留奕让他去和对面的元军谈判,他的心里一哆嗦,这可不是个好活,虽然他在心里麻麻批的骂着留奕祖宗十八代,但他脸上却一副我甘愿为留奕赴死的表情。
对面的元军看到留奕的船队,派过来了一跳小船,船上还有两个人,就知道留奕他们要谈判,毕竟他们在海上晃动时间长了,也知道这帮子海商的尿性,想要检查他们的船,绝对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
这次他们之所以要检查留奕的船,还是因为留奕他们在澎湖岛屿的港口停的时间长了,被有心人注意到了,想要敲他们一笔,毕竟他们这些军队可没有没事,就检查海商船的习惯,只要到港口把税交了,他们就不管。
“我让你们降帆接受检查,你们这些贱民为何不听,派你们来何事,莫非欺我等手中刀剑不利?!”
许雷和鱼二刚靠近元军的船,船上一名看着像汉化严重的蒙古军将,提着手中的弯刀,指着他们喝道,那气势威风凛凛的,但很可惜这是船上,如果在马上估计蒙古人的威慑力更甚。
鱼二和许雷连忙行李,鱼二是真被吓得,但许雷就是装的了,他心里对这个蒙古人还真看不到眼里,如果不是怕后续麻烦,他现在就能掏出一颗手榴弹,把这个蒙古样子货给炸成渣。
对,你没看错,许雷就是认为这个蒙古军将是个样子货,这等汉化厉害的蒙古人早已经失去了他们原有的悍勇,只剩下一肚子的花花肠子,这等人他在衢州和温州两路可没少见。
“将军大人切莫动怒,小的不降下船帆是怕突然遭遇海上风浪,小的主人是温州路达鲁花赤也的迷失大人,这次惊动了将军大人,都是小的们该死,该死!”
鱼二一脸谄媚地道,虽然样子谄媚,但该扯的虎皮却一点也不含糊,并且说完他还把三千两白银递送上去。
这位蒙古军将听到也的迷失的名头,心中不由一惊,这个也的迷失他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毕竟也的迷失讨好了皇后卜鲁罕,从而升任了温州路达鲁花赤,这对于他常年在沿海跑的人来说,怎么都是个大新闻。
其实鱼二称呼他为将军绝对是抬举他了,他顶多算是个百人长,整个是军队里的小头目,但这并不妨碍他喜欢听人称呼他为将军,他掂量了一下手中银子的分量,感觉很是不轻。
“原来是也的迷失大人家的啊,你这贱民可有什么凭证,我可没听说过也的迷失大人有船队的事,你们是去干什么的,一一报来,不然你等贱民假用也的迷失大人的名头,可是死罪!”说这话的时候,这位蒙古军将的口气比刚才软了不少,这就更让在旁边看着的许雷在心里鄙视这个家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