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期间也遇到一些不认识的,钓青蛙的孩子。
现在这年代,很多孩子会钓青蛙回去吃或者拿去卖钱。
大家互不干扰,自己走自己的田埂,专注的钓青蛙。
本来曹颖找陈乐的时间,就是下午太阳温度渐渐下降的时候,慢慢的也就来到了傍晚。
这个时候,田间地头偶尔响起青蛙的叫声。
遇到那种声音大,传出很远的,就代表那地方至少有一只大青蛙,如此一来就更好钓了。
一直到差不多天黑,两人终于满载而归。
青蛙是不能过夜的,运气不好的话, 过夜能死绝。
因为青蛙禁不住闷热或者太集中的放置,所以要赶紧收拾出来,吃进肚子里才是最好的。
一旦死了,很快就会发臭变质。
陈乐提议,反正曹颖家里也没别人,干脆就在她家合伙吃,曹颖欣然同意。
加上陈乐的爷爷奶奶,四个人一起收拾还是很快的。
只要提着青蛙的一只后腿,把脚指头一撕开,青蛙皮就会破。
抓住破掉的青蛙皮一扯,只要稍微有点技巧,就能差不多全脱下来,也就头部是粘连的,要小心一点。
现在这时代,头部也是不能丢的。
所以开肠破肚,不是直接砍头取内脏,而是从腰部的前方,抓住肚皮一扯。
把肚皮的肉掀开,就能把内脏拉出来了。
如此一来,就算是收拾了一个。
扔到盆子里边的时候,青蛙都还在抽搐,有些还能神经反射一般蹬腿跑出盆子。
看起来是挺残忍的,不过没人会在乎。
这就和杀猪杀牲口一样,在人的认知中,这玩意就是吃的,所以无所谓。
陈乐和曹颖两个人运气好,如此收拾出来都是一大盆,差不多有七八斤青蛙肉。
淘洗干净之后,把煮猪草的大铁锅洗干净,弄上干辣椒,还有陈乐日常买的那些调料,进行一番翻炒,就可以吃了。
这可不像后世,把青蛙头去掉,甚至就剩下腿,弄得稀烂,加很多其他东西炒。
内脏和皮属于牲口,骨头属于狗子,肉属于人。
满满一盆,全部进了肚子,吃得异常满足。
在曹颖离去,爷爷吹吊扇,奶奶收拾碗筷准备去清洗的档口,陈乐忽然灵光一闪,问道:“爷爷,我二嬢有打电话回来吗?”
二嬢,就是陈乐的姑姑,父亲的亲妹妹。
按照上一世来看,现在应该是带着表哥,在沿海做普工,操作注塑机,做发夹或者衣架等等。
上辈子,陈乐第一次出门打工,就是二嬢带的。
那时候不懂事,跟着二嬢混了差不多两年,才渐渐独立出来。
二嬢和姑丈是离婚了的,已经好些年了,现在应该是有了新姑丈的,就是不知道家里清不清楚,有没有来过自己家。
那个新姑丈家里也有一个儿子,属于死了婆娘的。
上辈子二嬢没有和姑丈领结婚证,但在重生回来之前,也没见他们闹矛盾,包括那个儿子也是挺好的一个人,对二嬢也挺孝顺的。
亲表哥本来是判给姑丈的,不过亲表哥这人不是那种没心没肺的,所以现在反而喜欢跟着二姑混,后期也混进了工地,做了一个小包工头。
一直到陈乐重生回来,在有限的联系中,也还是个包工头。
不过渐渐有点稍微做大的趋势,自己买了相关的机器,手下也有了固定的人。
爷爷习惯性慢慢摇动着蒲扇,不图蒲扇的风,就是一个维持了几十年的习惯。
他手上一顿,摸了摸才刮的光头道:“上次她打电话来,好像就是你出去一个月那次,那是去年的事了。
咋了?”
“那你跟她说我们家发财了么?”陈乐问。
爷爷想了想,说:“那时候还没这么发财,就地窖那一千万,那会儿还是在杨老四家接电话。
所以我没跟她乱说,只是说家里一切都好,让她不用担心什么。
她打电话回来,除了了解一下情况外,就是说给我和你奶奶邮寄了两百块钱回来,问我收到没。
我去那时候还在的邮电局问了下,把钱给领了。
后来给她回了个电话,告诉她收到了。”
在邮电局没有拆分之前,的确是可以邮寄现金的,跟邮寄信件一样。
“哦……”
陈乐点点头。
两百块钱看似不多,对现在的陈家来说甚至不放在眼里。
可对于打工的二嬢来说,除去吃喝住,一个月还攒不下来两百,也是不少了。
爷爷这边只是娘家,嫁出去的女儿是不能乱给钱的。
“爷爷,我就是想啊,等我爸妈回来了,我们搬新家,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该通知一下吧?
回不回来是她的事,可要一声不吭的也不对。
我记得,我二嬢离婚之后,户口已经重新回到我们家了吧?”
“是在我们家头上,不过你二嬢她什么都没有,就只是户口挂着而已。
以前她有土地,嫁出去之后,就被当时的的大队收回了。
按理来说,是该通知一下,我这里也有她做工那地方老板的座机电话。
不过乖孙孙,你想好怎么说了吗?
金钱动人心,难保你二娘不会有什么想法。
虽然无论怎么算,都落不到她头上一分。
但是钱太多的话,也难保她不会眼红。”
想想上辈子二娘的为人,陈乐也不是太确定。
自己去跟着她两年,该扣的生活费还是扣了的,也说不清谁亏谁赚。
那时候年纪小,也不知道父母到底和她怎么办的交接。
但是无论如何,这种大事的确应该通知她。
不然,等她哪一年回来,突然发现这种事,反倒让她心里不舒服。
反正就像爷爷说的,无论怎么算,钱是落不到她头上一分的。
无非就是看她有多妒忌,会不会搞幺蛾子罢了。
“爷爷,你把电话号码找出来,我给她打个电话吧!”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