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敲门声的刘青起身走到门后,并未开门,微微眯起眼眸,浑身的煞气好像要将周围安静的空气凝结。
缓缓举起手中的鬼头刀指向房门处,“听脚步声是个人,这大半夜来敲门或许是楼下老板一家要来杀我的,哼哼,一个都跑不掉。”
刘青拿着鬼头刀,神情逐渐狰狞,正欲发力,朝门后捅去,只听门外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女声
“你好,我是二楼的,能不能麻烦您声音小一点,孩子有点感冒,需要休息,麻烦您了。”
女人略显疲倦的声音非常的客气,听声音应该二十八九岁的的样子,刘青不露声色的把鬼头刀藏在身后,伸出另外一只手把房门缓缓打开一个缝隙。
只见门外站着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女人头发简单挽起,身穿一件素朴的卡其色毛呢大衣,淡淡的黑眼圈让女人显得有些慵懒疲倦。
看到屋内的刘青时,张月晴被这个壮硕的男人给震惊到了,虽然刘青只露出半个身影,但是足足一米九的身高,胸大肌把刘青穿在大衣里面的衬衫扣子撑的仿佛要崩开。
“抱歉,我刚刚运动了一会,一会我会注意。”刘青看到门外有些呆愣的女人,原本充满煞气的神情也放松了下来。
“没,没没事,我,我就是,,,那没事了我先下去了大哥。”张月晴结结巴巴的说着,被刘青这么一看,张月晴吓的话都说不清楚,赶紧扭头穿着小白兔拖鞋跑开。
刘青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脸懵逼的关上了房门。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就让他小声一点,他眼神好像要杀人一样,这是个杀人犯吧,没几条人命都不行,那胳膊比我大腿都粗,明天一早赶紧带着萌萌走。”张月晴一边穿着拖鞋小跑,一边想着。
张月晴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走廊的灯光像是接触不良一样,突然间忽明忽暗。
一道红色的身影站在走廊的深处的阴影里,看着消失在楼梯口张月晴的身影,红色身影的空洞的眼眶中,鲜血滚滚流淌着,体内仿佛有着无数恶鬼在嘶吼,如海浪一般的怨气如海浪一般在走廊涌动,又忽然间迅速消失不见。仿佛从未来过。
“萌萌,萌萌,妈妈差点被吓死,一会你咳嗽小声一点哈,别吵到楼上那个大哥了。”张月晴一溜烟的跑回房间后,一个跳跃跳到了床上钻进被窝,一把搂着正躺在床上玩手机的女儿。
“妈妈,你不是气哄哄的上楼去吵架了吗,我早就猜到了。”小女孩大概四五岁的样子,穿着小猪佩奇的睡衣,齐耳短发,小脸圆嘟嘟肉乎乎的,一双大眼睛圆溜溜的,说话声音奶声奶气,但是又透着一股小大人的味道,显得更加可爱。
“萌萌,你都不知道刚刚有多吓人,我就怕他把我揍一顿,你还这么说我,看我不挠你脚底板。”母女俩在床上乱做一团,笑声在空荡的走廊传递着。
闹了一会,张月晴就去卫生间洗漱了,脱去外衣,站在镜子前,白皙的玉臂上露出一道道伤害还有未完全消退的淤青,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又想起这些年被家暴的经历,张月晴的眼圈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这是小猪佩奇。”听到女儿在床上看动画片的声音,连忙用手抹了一把眼睛,“萌萌,马上十二点啦,快点睡觉,妈妈一会就过去打你屁股啦。”张月晴一边催促着女儿赶紧睡觉,一边打开水龙头准备刷牙洗脸。
水龙头“哗哗”的声音回荡在卫生间,冲洗完脸上的泡沫,把脸擦干,张月晴对着镜子,仔细看了看自己眼眶是否还红肿,伸出左手轻轻的抚摸眼眶周围,镜子中的张月晴也伸出左手抚摸眼眶周围。
忽然,张月晴感觉有些不对劲。“不对!我用左手摸的眼睛。镜子里也用左手,镜子不应该是相反的用的右手吗!”张月晴想到这吓的“啊”的尖叫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妈妈。怎么了!”萌萌在外面大喊着,此时张月晴哆哆嗦嗦的站起身来,再次看向镜子,并举了举左手,镜子中的自己也缓缓举起了右手。“呼!看来最近太累了都出现幻觉了”张月晴松了一口气。
“哒,哒,哒”萌萌见妈妈没有回应自己,赶忙穿着小拖鞋跑进卫生间。
“妈妈,你怎么啦。”
“没事萌萌,刚刚妈妈的牙刷掉了。”
“呵呵!我以为怎么了呢。”萌萌呵呵一声,带着不屑的回到了床上。
“怎么跟妈妈说话呢,一会等我上床看我不挠你脚底板。”
“咚!咚!咚!”随着不远处火车站零点的钟声响起,母女俩也逐渐安静了下来,抱在一起沉沉的睡去。
风停了。雪停了。天空不见星辰月光,枯木寒枝,整座城市仿佛被黑暗笼罩,安静的只剩下钟声,空洞而死寂。
二楼走廊,廊灯不知何时被关上了周围一片黑暗。张月晴母子房间202门口,一个瘦高的身影静静的贴着门,一张好像是瘾君子瘦削的脸上,三角眼眯起,露出疯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