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两人再一次听到了楼上的声音，和上次一样，两三分钟就结束了。
青婧趴在门口偷听楼上的动静，只要听到门开的声音，两人就戴着口罩和毛绒帽子出门假装偶遇，这样的装扮在这种温度下再平常不过，不会引起丝毫怀疑。
楼上，七楼的男人把一袋粮食递给一个男人。
“今天这个对我胃口，多给你半斤土豆。”
“黄爷大方，下次有需要提前联系我。”
拿到粮食后，男人带着女人下楼，下了十几级台阶后楼下走上来两个人，两人并排着，不免碰到了他，他不耐烦地抬起头。
“没长眼睛啊？”
但二人没有理会，末世里鸡毛蒜皮的小事最好不计较，男人吃了暗亏也没叫住二人，骂骂咧咧地带着女人下楼。
等人走远后，青婧和陈琢珣对视一眼，两人默默回到出租屋里。
“居然是他。”
青婧脱了帽子和口罩，面露惊讶，那个拉皮条的男人居然是她的经纪人，李瑞明。
她冷笑一声，“没想到，都末世了，他还干着老本行。”
从女人身上换取物资，这一招他百试不爽。
“去把他杀了？”
陈琢珣听她简单说完李瑞明的事，凉凉开口。
青婧点点头，他以前坑过自己，反正遇到了，不杀白不杀。
待到第三次听见楼上的动静时，两人提前下了楼，躲在两栋楼之间的过道里静静等待。
等了不到十分钟，李瑞明就带着一个女人下楼了，两人默默跟在他们身后，距离保持在30米左右。
跟了大约二十分钟，李瑞明带着女人进了一栋楼，令人意外的是，一楼的入口处居然被安装了一个密不通风的铁门。
李瑞明掏出钥匙后，开门带着女人进去，而后，门从里面被锁住了。
等了半个小时后，李瑞明还没有出来的意思，想来他自己就住在里面，二人这才小心靠近那栋楼。
铁门很厚很重，门锁也很结实，强行破开会引人注意。
两人又围着那栋楼转了一圈，发现一到三楼的窗户都被封死了，再往上的楼层，因为天黑看不太清，只能通过窗户反射的灯光猜测是上了护栏的。
看来，今天是杀不成李瑞明了。
青婧和陈琢珣只好先回去，睡了一觉后等到第二天才又出来打听消息。
中部基地也实行广播报时的方式尽量维持极夜前的作息。
早上八点多，两人转到了李瑞明的附近，看到铁门又成了从外面锁住的状态。
李瑞明出去了。
两人又一次靠近铁门，陈琢珣轻轻在门上拍了拍。
铁门发出沉重的响声，很快，有脚步声传来，青婧拉了拉脸上的口罩，蹲下身去。
铁门里很快拉开一个小窗口，露出一双波光潋滟的眼睛。
“哪一栋楼啊？姑娘们忙着，最快今晚就能过去。”
“……”
青婧眼珠子飞快转着，青婧扯了扯他的裤腿，陈琢珣低头，看见了她的口型。
“……别墅区的，接吗？”
女人皱了皱眉，“我做不了主，你晚些来问。”
说罢，女人拉上了窗口，很快楼里响起了硬鞋底踩在水泥地上的声音。
怕李瑞明随时会回来，两人暂时离开了那栋楼，转了两个弯后，青婧看到有个带孩子的女人从李瑞明对面的楼里出来，她往下拉了拉帽子走过去。
对陌生人的靠近女人很警惕，拉着孩子越走越快，青婧只好放软声音叫住她。
“这位姐姐，我能问你个事吗？”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一斤多的土豆，那女人看在粮食的份上勉强停了下来，但依旧紧紧拉着自己的孩子，离她两米远。
“是个懂事的，你说吧。”
女人把土豆揣进随身的一个包里，她家虽然能住小区，日子也过得紧巴巴的。
“姐姐，我是新来的，想问问你，你手里有多的房子租吗？”
因为小区楼可以买卖，就少不了有大聪明学着末世前炒房那一套，花大量的积分买房，想着基地的人只会越来越多，后面能高价卖出去。
没想到，基地恨不得多赶一些人出去。
所以，私人出租的价格比官方的还要低。
女人摇摇头，嘲讽笑道：“居然还有不怕死的来这。我家没多的房，我这可是回答了你的问题，你不能要回去了啊？”
青婧摆摆手，“这哪儿能，那你还认识有要出租的房东吗？我看你对面那栋楼就不错，还安装了大铁门，看着就安全。”
女人瞬间看傻子一样看她，嘴角不禁露出一丝鄙夷。
“那可不是住人的地方。”
青婧眼里露出一丝好奇和懵懂。
“可我看见有人出入啊。”
女人嗤笑一声，真觉得她是不懂，把孩子往身后推了推，自己向前两步。
“那地方啊，被个拉皮条的买下了，里面都是做皮肉生意的女人。你可别靠近那，那男人靠这个在别墅区都有不少人脉，好多小姑娘稀里糊涂被骗了进去，模样好的啊，能被送去别墅里，一般点的，天天接客几十个，死了也没人管。”
青婧露出一丝惊恐，“真可怕！还好姐姐告诉我。”
女人走后，青婧走回去找到陈琢珣，把刚刚的谈话说给他听。
“或许，跟着他，可以找到陈家。”
就算李瑞明不做陈家的生意，但陈家在基地这么久，就不跟别墅区的其他人打交道吗？
而且，那个人和他的一众儿子风流好色，说不准，会有奇遇。
打定主意，两人便不再盲目地每天去探别墅区，而是每天在小楼外面蹲守。
李瑞明每天都会带女人出去，并且，楼里不止他一个人带人出去，有时候是另外几个看起来身份高点的女人，但男人只有他一个。
蹲守了几天后，两人终于看到了李瑞明带着十几个女人出了小楼。
那些姑娘各个貌美如花，身形高挑，有好几个都是曾经的小花或者女团排面，虽然瘦但皮肤娇嫩，身段优美，显然是他花了血本养着的。
李瑞明带着一行人坐上了一辆面包车，好在基地里的车开不快，两人骑着自行车远远跟着也没有跟掉。
面包车开了十几分钟后停在了别墅区西侧门的位置，李瑞明一个人下了车，对守门的人各发了一支烟，然后拿出一张盖了章的纸。
警卫已经对他脸熟了，纸上的内容也只是草草扫了一眼，很快就放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