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平却不知道,他体内的金丹实在是和大多数的修真者所炼成的金丹大有不同,他成就金丹后肉身无时无刻不受到体内那颗五色金丹的丹气滋润,此时他的肉身强悍程度又岂是一个普通的通神境界二层的体修可比?如果要和他的肉身比强度,那至少得是通神境界五层六层的体修才行。
濮阳云没想到自己的体修侍卫居然一出手就被人家给打伤了,这下脸上可挂不住,他也不管自己的侍卫还受着伤,脸色阴狠的望向徐平,随即对身边的符修侍卫使了个眼色。
那符修早就做好了准备,此时见到自家少爷使了眼色,立刻一挥手从袖中飞出六张符箓,这六张符箓一出手就在半空中形成了一个小型的六合阵势,当头就朝着徐平压了下来。
而徐平在此时终于出剑,心念一动刚刚从叶真君那得到的金浪剑出现在手中,他并没有用御剑的手段,而是手持金浪剑一剑劈出,只见淡金色的金光一闪,空中的六张符箓形成的小型六合阵顿时如同摧枯拉朽一般崩溃,而淡金色的剑气余势未衰,如同一条怒龙一般扑向了那名符修!
那符修哪里想到自己的符箓这么容易就被徐平破了,手忙脚乱下连连飞出几张防御用的符箓,但徐平的淡金色剑气势如破竹,眼看那剑气已到面前,这符修吓得顿时怪叫一声:“饶命!”
这一声饶命出口,街道两旁围观的许多人脸上都露出古怪的表情来,有几个通神境修为的修真者已经忍不住大声斥责起来,澹台萍儿更是一脸鄙夷,直接后退了老远,却是和濮阳云三人拉开了距离。
沧澜城从建城以来就在孔升天和魔族抗争的最前线,当年十九魔渊虽然被至高六天的先天神只,上古仙佛,妖族大圣联手封印,但至高六天的大能至尊们也同样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而十九魔渊的封印也并不是万无一失,从一开始到现在,裂痕在不断增多。
魔族中最强大的一十九位魔神至尊不能出得魔渊,但每时每刻都有魔族从封印裂隙中逃窜出来,而中九天的使命就是抗击这些魔族的第一道阵线。
孔升天是中九天中处在抗击魔族最前线的三个天境之一,而沧澜城则是孔升天抗击魔族的最前线之一,就在沧澜城的外郭之外,就是一处封印裂隙!
在沧澜城中生活的修真者和凡人们,祖祖辈辈都在抗击魔族,这里的大多数人都是硬骨头,贪生怕死的人在这里没有市场,而濮阳云的符修侍卫居然当街大叫饶命,这在沧澜城实在是太受人鄙视了!
濮阳云脸色铁青,他实在是没想到眼前这个通神境界一层的剑修居然如此厉害,出手一掌一剑就把自己的两个侍卫给打得落花流水!
“祖父曾经说过这些生活在边陲之地的家伙凶猛彪悍,战力远非我中都人士可比,这居然是真的!”濮阳云心里想起了自己的祖父说过的话,看到徐平的目光向自己望过来顿时心惊胆战:“你,你想干什么?”
他这话脱口而出,随即面红耳赤,果然周围围观的人都忍不住大声讥笑起来,澹台萍儿实在是受不了这家伙的丢人行径,忍不住大声道:“濮阳少爷,沧澜城不是你呆的地方,你还是快回中都去吧!”
“萍儿妹子,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啊!”濮阳云叫道,澹台萍儿小嘴一撇:“我们沧澜城的女子可配不上你这样的贵公子,我就要上战场了,你敢跟着去战场吗?濮阳少爷,怕你在战场上遇到魔族会吓得叫娘亲吧!”
澹台萍儿的话引得众人一阵大笑,这坊市中的修真者许多都是从战场上换防下来,几乎个个都是历经生死的人物,濮阳家的威名对沧澜城的高层或许有震慑力,但对他们这些底层的修真者来说那真的是算个屁,在战场上和穷凶极恶的魔族拼死战斗过来的人,还怕那些所谓豪门么?
濮阳云羞臊无比,这厮也不管自己的两个侍卫,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突然大叫一声掩面狂奔而去,徐平却也没有拦着他,这等纨绔子弟在他看来实在连狗都不如,教训他反是脏了自己的手。
“萍儿小姐说的好!萍儿小姐不愧是我们沧澜城的女儿!”围观众人见濮阳云狼狈而去,都大声夸奖起澹台萍儿刚才的一番话来,觉得她给沧澜城长了志气。
澹台萍儿被众人夸奖得小脸通红,却不是害羞而是兴奋的,不过她正开心呢,一眼瞥到似笑非笑看着自己的徐平,这位大小姐顿时低下了头,却也不是害怕,而是羞愧起来。
刚才看到濮阳云让手下攻击徐平的时候,澹台萍儿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这小姑娘性情火爆却也是个直肠子,她心里明白自己错了之后也没犹豫,就走到徐平面前抬头道:“刚才是我不对,随你处罚吧!”说着闭上眼睛昂着头,一脸仿佛要英勇就义的凛然表情。
徐平原本对这小姑娘十分恼怒,现在看到她这个样子不禁哑然失笑,看来这孩子刚才确实只是一时冲动而已,徐平笑了笑道:“算了,你一个孩子我和你一般见识做什么。”
说了这句话徐平转身戴上斗笠就往坊市外走去,澹台萍儿听到徐平的话连忙睁开眼睛,却只看到了一个清瘦修长的背影在人流中闪了几闪就消失不见了。
“喂,你叫什么啊!”澹台萍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喊出这么一句来,然而这一句并没有任何回应,澹台萍儿站在街边,怔怔出神。
濮阳云没到晚上就离开了沧澜城,澹台萍儿也没能成功跑到外郭去,她还没出城门就被家里人给带了回去。
“一个通神境一层的剑修,一掌就把濮阳云的那个侍卫金猛给打伤了?”澹台中英听到自己女儿眉飞色舞的叙述,不由得心中大为奇怪,忍不住皱眉思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