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汪洋再一次觉得自己听错了,一脸莫名其妙的问道:
“你说啥?”
钟乔伊这次却非但没有不耐烦,反而一脸微笑地说道:
“我知道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你就很讨厌我的一头脏辫,所以我打算参考一下你的喜好,换一个发型,让你没那么讨厌我。”
陈汪洋这次是真的麻了:
不会吧,钟乔伊这个丫头不会真得喜欢上自己了吧?
要不是喜欢上了自己,以钟乔伊特立独行的性格怎么会在意别人的眼光?
更别说为了别人改变她自己的发型了!
想到自己跟对方第一次见面就打了一架,关于钟乔伊是受虐狂的猜想再一次浮现在了陈汪洋的脑海中。
下一刻,陈汪洋的右手离开了方向盘,鬼使神差地伸向了钟乔伊。
钟乔伊注意到了陈汪洋的动作,心中顿时一阵小鹿乱撞,表面上却皱起了眉头,双手护胸、一脸警惕地说道:
“你要干什么?”
下一秒,在钟乔伊不可思议的注视下,陈汪洋的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掐住了钟乔伊左边胳膊上的一块嫩肉,狠狠地拧了一下!
“啊!你神经病呀!掐我干什么?”
钟乔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惨叫,挥手打开了陈汪洋掐她的手,
接着她反手就是一拳,捶在了陈汪洋的胳膊上,丝毫没有顾及陈汪洋正在开车的事实。
好在她的这一拳绵软无力,压根没有对陈汪洋造成任何影响,这才没有发生一场车毁人亡的惨剧。
看着一脸愤怒地揉着自己胳膊的钟乔伊,陈汪洋也知道这回是自己孟浪了。
他赶紧停下车子,诚恳地对钟乔伊道歉道:
“对不起啊钟小姐,我也不知道我的手怎么突然不受控制了,但是我没别的意思,单纯就是想试试看你是不是受虐狂罢了……”
知道自己理亏的陈汪洋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都快跟蚊子哼哼差不多了。
但是钟乔伊却将他的话一字不漏地听了个清清楚楚,闻言顿时气得柳眉倒竖、杏眼圆睁,
下一刻,她解开了安全带,扑到了陈汪洋的身上,双手在陈汪洋的身上到处乱掐了起来,一边掐还一边骂:
“你才是受虐狂,你全家都是受虐狂,我掐死你,掐死你!”
陈汪洋一来自知理亏,二来怕钟乔伊受刺激过度犯病,于是压根就不敢反抗,只得任由钟乔伊在他的身上练习“龙爪手”……
好在他皮糙肉厚的十分扛造,虽然免不了疼得龇牙咧嘴,却也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此时的他非常后悔自己刚才的举动,钟乔伊说的没错,自己真就是个神经病啊神经病!
而钟乔伊其实也不是那种不依不饶的性格,在陈汪洋的身上一番发泄过后,她也很快地消了气,停止了对陈汪洋的“攻击”。
看着陈汪洋龇牙咧嘴却不敢反抗的小受样子,钟乔伊忍不住噗嗤一笑,白了他一眼道:
“你少在这装可怜,刚才可是你先动的手,我钟乔伊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被男人掐,你得为我负责!”
为啥一面对女人,自己就有点进退失据了呢?
陈汪洋此时想死的心都有了,装出一脸避之不及的表情说道:
“负责?怎么负责?我可对你负不了责!”
钟乔伊此时笑得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一双大眼睛眯成了两道弯弯的月牙儿:
“放心,我是不婚主义,不会让你娶我的!”
陈汪洋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地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
钟乔伊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换上了一副想要吃人的凶狠表情: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钟乔伊配不上你个小警察吗?”
说着,钟乔伊又换上了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楚楚可怜地说道:
“还是说你真的嫌弃我有病?”
陈汪洋此时只觉得生无可恋,举手投降道:
“钟大小姐,你能不能别玩了,我认输还不行吗?你就放过我这个小警察吧!”
钟乔伊瞬间收起了之前泫然欲泣的表情,似笑非笑地凑近了陈汪洋,用一种非常魅惑的语气说道:
“想让我放过你也可以,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陈汪洋此时只觉得一股沁人心脾的女性幽香扑面而来,下意识地向后躲了躲,一脸警惕地说道:
“你先说说看是什么条件,我再考虑要不要答应你!”
钟乔伊看到陈汪洋对自己避之不及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下一刻,她再度往陈汪洋那边靠近了一点,眼看两人就要脸贴脸了。
已经靠在车门上的陈汪洋此时避无可避,只得绷着脸威胁道:
“你再凑过来我可下车了!”
钟乔伊被眼前这个大直男给气到了,翻了个好看的白眼,退了回去:
“第一个条件,你以后不许再叫我钟小姐了!怎么样,这个条件不难做到吧?”
这个条件倒是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于是陈汪洋点了点头道:
“那我叫你什么?”
钟乔伊眨了眨眼睛道:
“叫我乔伊!”
“行,行吧……”
“第二个条件我暂时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陈汪洋脑门上冒出了三条黑线:好家伙,这个钟乔伊是赖上自己了?死都不让人死个痛快?
但是谁让自己今天发神经,非要手贱掐人家一下呢?
认了吧!
就在陈汪洋心中暗恨自己手贱的时候,兰博基尼的车窗被人从外面敲了敲:
“您好,请问车上的是天下集团的钟馥丽钟大小姐吗?”
陈汪洋和钟乔伊循声看去,就见钟乔伊那边的车窗外不知何时站了一大票人。
为首的是一位身穿板正的银灰色西服、看起来很有派头的中年人,此时正一脸恭敬地看着钟乔伊。
看着站在中年人身后的那人熟悉的面孔,陈汪洋不由得冒出了这么一个想法:
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个黄光志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又冒出来了?
等等,这个看起来挺有派头的中年人不会就是黄光志的舅舅,青云镇的镇长孙青山吧?
这么想着,陈汪洋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发现自己居然刚好把车停在了青云镇镇政府的门口!
看来这个中年人八九不离十就是镇长孙青山了。
自己刚刚才把孙青山的外甥黄光志气得辞了职,转头就碰上了人家的镇长舅舅,这是什么等级的孽缘啊?
很不喜欢被别人叫钟馥丽这个名字的钟乔伊皱了皱眉头,降下了车窗玻璃,冷冷地说道:
“你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