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规矩,大家重新看一下上一章,否则会衔接不上,谢谢啦!】
一直搀扶着田老太太的姚莹莹见陈汪洋终于想起自己了,原本有些委屈的小脸儿瞬间就晴转多云,笑颜如花地说道:
“哥哥,我没事儿,就是田奶奶刚才被那帮坏人推倒了,摔了一个大跟头,我感觉她应该受伤了!”
田老太太闻言赶紧摆了摆手说道:
“没得事没得事,我们乡下人皮糙肉厚嘞,摔个跟头能有多大事儿?”
田老太太的面部轮廓跟惨死在张康昊手中的杜晴有那么三分相似,说话的时候用的是纯正的川省方言,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农民的淳朴和实在,
陈汪洋一看到田老太太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杜晴失去生命时候的惨状,不由得就是心中一酸,柔声说道:
“田奶奶您可千万不能这么说,您年纪大了,骨头脆,摔一下可不得了,您现在不觉得什么,没准过段时间就出问题了,所以您可千万不能大意!”
田老太太一想到自己过阵子有可能身体会出问题,顿时就有些脸色苍白:
毕竟老百姓最怕的就是进医院,花费承担不起啊!
一个大病,就能轻易地让一个小资家庭一夜之间回到解放前,
更别说像田老太太这种接连白发人送黑发人、家中毫无经济来源的黏低保户了!
想到这里,田老太太慌了神:
“我可不能有事,我家老头子已经在床上躺了好多年了,家里就靠我一个老太婆打打零工、卖卖小东西维持生计,我要是进了医院,我家老头子没人照顾,非得活活饿死在床上不可!”
陈汪洋闻言顿时心里更酸了:
正所谓麻绳偏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田老太太这一家子的生活本来就够苦的了,结果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唯一一个孙女、好不容能够赚钱了,结果还惨死在了张康昊那个披着人皮的恶魔手中!
真是让见者伤心、闻者落泪啊!
想到这里,陈汪洋柔声安慰道:
“田奶奶,您放心,有我在,肯定会为您讨回公道的,不管是他们砸烂的西瓜,还是他们应该付的医药费和您应得的补偿和道歉,我都会让他们一样不少的拿出来!”
这一次,陈汪洋不怕被任何人说自己是小题大做,
正所谓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做为一地的父母官,如果不能为自己治下的老百姓主持公道的话,那他跟那些尸位素餐的家伙还有什么区别?
田老太太闻言先是精神一振,随后就为陈汪洋担起心来:
“娃子,奶奶知道你是好心人,奶奶感谢你,但是他们都是政府,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斗也斗不赢,咱们还是算了吧,反正那些瓜也值不了几个钱,算了算了,奶奶认赔就是了!”
陈汪洋闻言差点就要掉眼泪了:
这是多好的老人、多好的人民啊!
偏偏就是这么好的老人,只是为了养家糊口做点小生意罢了,凭什么要遭受如此不公平的待遇和羞辱?
今天这事儿自己管定了!
谁来也不好使!
想到这里,陈汪洋吸了吸鼻子,柔声安慰道:
“田奶奶您放心,他们是官,我也是官,咱们不怕他们,您就等着瞧好戏就行了!”
田老太太闻言瞪大了眼睛:
啥?
这个帅气的娃子居然也是当官的?
当官的不都是挺胸凸肚、派头十足的么?
他怎么对自己这么和蔼可亲的,就跟自己家的后生晚辈一样?
想到这里,田老太太拉了拉一旁姚莹莹的衣摆,小声问道:
“女娃娃,你哥哥到底是什么人啊?”
姚莹莹在田老太太耳边小声说道:
“田奶奶,他就是我跟您说起的你们文河县新来的陈县长啊!害死晴晴的那个人也是被他顶着压力绳之以法的!”
“啥?”
田老太太顿时睁大了眼睛:
陈县长?
他就是女娃娃之前说的恩人陈县长?
真人居然这么年轻?
想到这里,田老太太双膝一软,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陈汪洋的脚下,痛哭流涕地说道:
“陈县长!原来您就是青天大老爷陈县长啊!谢谢您为晴晴主持公道,把害她的坏人给惩治了,谢谢!要不然我可怜的小孙女怕是会死不瞑目,连投胎都投不了啊!呜呜呜呜……”
陈汪洋吓了一跳,赶紧连扶带抱地将老太太搀了起来:
“哎呀您老人家这是干啥,这不是折我的寿么?快起来快起来!”
在陈汪洋的搀扶下,田老太太这才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用手抹了一把眼泪,颤声说道:
“虽然我可怜的孙女儿活不过来了,但我跟我家老头子还是非常感激您的大恩大德,要不是您,我和我们家老头子还以为她在外面生活的挺好呢!呜呜呜呜……”
说到这里,老太太又是一阵悲从中来……
陈汪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不断安慰着老太太,因为就像老太太说的一样,杜晴再也活不过来了,这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小女孩,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他不知道的是,当老太太那句“陈县长”喊出来的时候,围观的群众顿时沸腾了:
啥?
这个来着千万级别法拉利的拉风帅哥居然是体制中人?
还是个县长?
他看起来才二十出头吧?
这就县长了?
哪怕是副县长,那也是不得了不得了啊!
不仅如此,开法拉利的县长,那也是蝎子拉屎——独一份儿了吧?
虽然是这么想,但是现场的人没有一个把陈汪洋当成那种中饱私囊、收受贿赂的腐败分子看:
毕竟谁也不是傻子,人家真要是贪污受贿了,估计恨不得能骑个二八大杠出来装清廉呢,哪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开着法拉利出来炸街?
估计是人家家里本来就有钱吧!
而葛洪洁和那帮城管闻言却是心中一松:
怪不得这个年轻人这么有底气呢,原来也是体制中人,
不过这里可是锦官市,不是底下的小县城,一个正处级没准还是副处级的县长可不够看!
毕竟葛洪洁的老公佟大光可是堂堂的副厅级区委书记!
不仅如此,正所谓县官不如现管,就算葛洪洁的老公不是副厅级干部,他们这些城管也根本不怕一个底下县城的县长,
大家都不是一个系统的,更没有直接的上下级隶属关系,谁鸟你啊?
这时候王大奎又一次凑到了葛洪洁身边,低声说道:
“葛队,这人可能就是底下不知道哪个县的一个副县长,没什么了不起的,我感觉咱们不用怕他,等陶所长来了,咱们就让陶所长把那个多管闲事的小子给抓起来,治他一个暴力抗法、挟持国家公务人员的罪,料那个副县长也干预不了!”
葛洪洁想的却比王大奎多多了:
“王大奎,你二十出头的时候在干什么?”
今年三十出头的王大奎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葛洪洁问这话是意思,当下挠了挠头道:
“我那会儿应该是刚下学不久,啥也没干,在家待业呢!”
葛洪洁摇了摇头,没好气地说道:
“瞎混就说瞎混,说什么待业?你看看你,二十出头的时候还在瞎混,人家这二十多岁就已经当县长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人家肯定是有着很深的背景、很硬的后台的,这样的人还是能不得罪就尽量不要得罪比较好!”
王大奎却有着不同的看法:
“葛队,那也不一定吧,我看这小子是开着法拉利FxxK来的,这种车可是全球限量三十二台的顶级豪车,售价接近两千万,所以这小子家里生意一定做的不小,没准这个副县长就是他家里人花钱给他买来的呢?而且您啥时候见过咱们体制中人开着千万级别的豪车到处浪的?我觉得他应该没什么脑子,未来也不会有什么大发展,咱们压根就不用怕他!”
说到这里,一口气说了一大堆的王大奎换了口气,这才继续说道:
“而且今天的事这么多人都看到了,咱们如果不先发制人,把这件事的性质抢先定下来,后续怕是对我们会很不利!”
葛洪洁一听这话,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一来,她也觉得王大奎的话有些道理,
二来,王大奎后面说的这些跟他的老公佟大光在电话里跟她交待的差不多,
这件事情就得快刀斩乱麻,抢先占领道德和法律的制高点,否则的话很容易形成一股不利于他们的舆情,
到时候事情闹大了,别说他们这帮人不好收场,就连现在已经在打电话安排新闻媒体写稿子的佟大光都要跟着吃瓜烙!
想到这里,葛洪洁终于下定了决心:
“你的话有点道理,就照你说的办!但是现在咱们几个除了你挨了一拳之外都没受什么伤,怕是陶所长也不太好直接动手抓人吧?”
王大奎一听这话就明白了葛洪洁的意思:
葛队这是怕一下整不死那个多管闲事的家伙占不住理啊!
心领神会的王大奎当下立刻点了点头道:
“葛队您放心,这事儿交给我了!”
葛洪洁就喜欢王大奎这股子一点就透的机灵劲儿,当下欣慰地微笑道:
“好,你让兄弟们放心,谁为集体做出了贡献,我都会记在心里的,到时候好处少不了他们的!”
王大奎点了点头,招呼了两个之前被康大年用武装带抽到过手的城管离开了现场……
一直注意着他们那边动静的陈汪洋见状皱了皱眉头:
这几个人是要去哪儿?
估计是要整什么幺蛾子吧?
就在他有些担心的时候,一个异常精干的小个子青年从人群中挤了进来,来到陈汪洋身边恭敬地说道:
“陈县长您好,我是宋秘书派来为您服务呢,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我!”
陈汪洋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小个子青年是之前被白狼打晕冒充的hNSS成员白泽,当下惊喜地低声说道:
“白泽你身体没事了?”
白泽点了点头,感激地低声说道:
“上次多亏有您在,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陈汪洋看到那三个城管已经快要走出自己的视线了,当下连忙低声说道:
“我现在刚好有事需要你去办。你看见那三个城管没?你悄悄跟上去,把他们做的所有事情都录下来给我!”
“是!”
白泽也不废话,转身又挤进来人群之中,如同一条灵活的泥鳅一般在人群中钻来钻去,紧跟着王大奎和另外两名城管追去……
看到白泽那灵活的身法,陈汪洋感慨对方果然不愧是hNSS的精锐,虽然在白狼的手上吃了亏,但是对付这些普通的城管,那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白泽离开不久,刺耳的警笛声就响彻了整条大街,紧接着一支由一辆警用SUV和两辆警用面包车组成的警车队伍就出现了围观人群旁边的街道上。
坐在第一辆警用SUV副驾驶上的城西分局下辖恒光路派出所所长陶志宇,看到已经上百人的围观群众,顿时就皱起了眉头,心中暗骂道:
【妈的,葛洪洁这个区委书记的夫人怎么就这么能惹事啊?三天两头地给老子找麻烦!要不是看在佟书记的面子上,老子真想把你弄进拘留所里蹲几天,看你还嚣张不!】
然而心里骂归骂,佟书记的老婆他还是得当观音菩萨一样供着,当下他便赶紧带着十几名派出所民警一起下了车,排队小跑着朝葛洪洁那边跑去。
围观的群众们一看派出所的民警来了,便非常自觉地让开了一条道路,让陶志宇带着一众警察顺利地来到了葛洪洁的身边。
这也让陶志宇暗暗松了口气:
这些围观群众目前还算理智,这说明事情应该不算大,也就没有了出现群体事件的可能性了……
当着数以百计的围观群众的面,陶志宇自然不会称呼葛洪洁为书记夫人,当下他只是冲着葛洪洁正常地敬了个礼,严肃地说道:
“葛队长,接到你的报警电话我就立刻赶来了,看样子应该没出什么大事吧?”
葛洪洁沉着脸指了指自己淤青的脖子,又指了指不远处站在陈汪洋身边的康大年道:
“这个人刚才用皮带挟持了我,把我的脖子都勒青了,还有我们执法大队的两位同志的手都被他打骨折了,陶所长你管这叫没什么大事?”